第9章 傳說（下）
在帝炎山區，除了每年春節前後需給山裏的獵物放上3天假外，其他的日子裏，都要進山打獵的。因此，雖然那年冬天冷得出奇，天氣也始終很惡劣，但為了生計，附近村裏的獵戶們還是組織起了一支規模不大的狩獵隊。
人們按照慣例為山神廟送去供品，焚香禱告，接著，便是進山了。一切都很順利，而且狩獵隊出發的那天，原本陰沉多日的天空也終於放了晴，大家都很高興，說這是山神顯靈，預示著這次狩獵必將滿載而歸。
可是，在狩獵隊進山後的第2天夜裏，卻出了一件大事——地龍翻身。也就是，地震。
據爺爺回憶，那天夜裏地震的時候，他剛好下床起夜，於是便有幸全程目睹了地震發生的過程。
窗外先是亮起一片青白色的光，緊接著整個地麵便開始劇烈的搖晃，屋子的大梁吱吱嘎嘎得響，放在高處的鍋碗瓢盆紛紛落地，當時年僅12歲的爺爺完全被嚇傻了，就那麽呆呆得看著不停往下掉土的房頂。
“好在，那地震隻持續了短短的幾秒鍾，否則，我也就沒機會坐在這裏跟你們說話了。”緩緩將酒壺收起的老獵人，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笑。
地震來得快去得更快，村民們卻著實被嚇著了。人們紛紛逃出屋子，驚慌失措得四下亂跑。不知過了多久，當村民們稍稍冷靜下來，開始清點各家損失的時候，他們卻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全村居然沒有一家的房子倒塌，除了，村口的山神廟。
山神廟是全村人一起建起來的。負責施工的村民們帶著對山神的無限崇敬，這廟自然也建得格外結實，至少要比村民們的土房子結實不少。可現在，廟塌了，村民們的房子卻半點事情沒有。不安的情緒，開始在村民們中間擴散開來。特別是那些家裏有人參加了狩獵隊的，而我爺爺的父親，正是那支狩獵隊中的一員。
就這樣，人心惶惶的村民們，在寒風中搭起了無數個簡易的窩棚。然而，就在這些疲倦已極的村民，剛剛準備睡下的時候，村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陣淒厲的狼嚎，恍如哀泣般的狼嚎。人們立刻想起了那些關於鬼狼的傳說，傳說中，由不孝子們變成的鬼狼，就是這樣嚎叫的……
“啪”桔黃色的火焰中突得爆出幾點火星子，早已聽得入迷的幾位年輕人，都被這冷不丁冒出的聲響下了一跳。
“後來呢？鬼狼出現了嗎？”聽得最為專注的橙子，眼見老獵人說到關鍵之處，卻忽然閉口不說了，連忙迫不及待得追問起來。其他的幾名年輕人也紛紛附和著。除了，郭郭和阿達，他們倆從老獵人講起鬼狼的傳說時開始，就變得特別沉默。
然而老獵人卻並未理會聒噪的眾位年輕人，隻是表情凝重得望向遠處的一片山林，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漸漸得，同樣感覺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年輕人們，也陸續安靜了下來，緊張得四下觀瞧。身強體壯的阿寶和郭郭，甚至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刀具。
“你們剛才，有沒有……”將本已收好的酒壺拿出來猛灌了幾口酒水之後，將目光重新移回篝火上的老獵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但他的聲音卻已然變得有些顫抖，“呃，算了，沒什麽……”
“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原本很是豪爽的獵人大叔，突然變得如此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這自然引起了橙子的疑心。
老獵人沒有說話，又抬起頭，一臉肅然得看了看頭頂得太陽。
“要不，咱們今天就先回去吧？”將獵槍緊緊抱在懷裏的老獵人，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我看她們兩個女孩子似乎有些累了。也對啊，都連著在山裏轉了這麽些天了，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
“不是說好要帶我們去看水簾洞的嗎？”神經和腰圍一樣粗大的花生，很是不滿得抱怨道，“我可是盼了好久了，怎麽說不去就不去了？”
“你們累嗎？”同樣好久沒說話的阿達，緩緩走到了香香身邊，“要是累的話，就回去吧，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我同意。”不遠處，仍和阿寶一起四下觀瞧的郭郭，輕聲應和道，“反正是休閑遊，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玩兒心很重的花生，默默得低下了頭，沒再言語，但他臉上的失望之情卻是異常明顯。
“我無所謂啦，多玩半天，少玩半天得也沒什麽不一樣。”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異狀的阿寶，懶洋洋得收起了刀具，轉而低頭收拾起隨身的裝備，“聽兩位美女怎麽說咯。”
大家的目光轉到了場中僅有的兩個女孩子身上。
“我可一點都不累啊。”阿寶的女朋友小蘭看起來非常瘦小，但她最為痛恨的卻正是被人當作病秧子，“感覺好著呢！隻要香香沒問題，我就更沒問題了。”
看了看一臉希冀的花生，又看了看麵有憂色的老獵人和橙子，香香有些猶豫。其實，她才是眾人之中，最不願旅程就此結束的人。免費遊覽帝炎山的機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香香很清楚，這絕對是她最後一次來帝炎山了，所以，她更加不想留下任何一點遺憾……
“雖然那位老獵人似乎有些不情願，雖然橙子似乎在擔心著什麽。但因為我和花生的堅持，我們最終還是按原計劃去了水簾洞。”Y市，某私家菜館的雅間內，埋首伏案的香香，表情痛苦得低聲說道，“自那之後的一路上，老獵人始終端著槍，似是在小心防備著什麽。而之前，他都是背著那槍的。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我沒有那麽自私，執意要去看那個勞神子的水簾洞的話，或許大家現在也不至於……”
香香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點點淚花若隱若現。
“現實，沒有如果。”手指有節奏得輕輕敲擊著桌麵的趙樣，神情依舊冷漠，“同情心”這種東西似乎根本與她無緣，“已經死了的，不可能再活過來。所以，還是關心一下還沒死的人吧。
聽過趙樣毫無感**彩的話後，越想越傷心的香香開始小聲抽泣。一旁的龍沫瑤見狀，連忙坐到香香身邊，將隨身帶著的手帕遞了過去。
“謝謝，我沒事了。她說得對，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搖頭婉拒了龍沫瑤的好意之後，香香倔強得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我接著講。”
因為那個水簾洞的景色確實很美，而且小蘭又不小心崴了腳，所以，當我們開始向回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多，但那時天還不算暗，因此大家也並沒有擔心。甚至還時不時得互相開開玩笑。隻有那個老獵人似乎變得越來越緊張了。
然而，大約走了半小時後，那位老獵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我們迷路了……”
中間去安慰了一下夫人，所以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