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切磋
“哇，好帥啊！我以後的男朋友要是有這功夫，我該多有安全感啊！”
“唉，沒戲了，現在的男生啊越來越差勁……”
“是啊是啊，我就是喜歡黃飛鴻那種類型的……”
耳邊充斥著已然徹底變身為花癡的女同學們抑揚頓挫的叫好與感慨，一頭大汗的王文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嘀咕道：“哼，這幫胸不大，可同樣無腦的女人，懂個P啊，這倒黴教官哪裏好，哪裏帥了，打得什麽亂七八糟的嘛……”
若說1班男生裏對這位年輕的武警小教官怨念最重的人，那麽一直以來都被訓練課程操練得淒淒慘慘，不斷掙紮在“死亡線”上的王文，絕對可以躋身三甲，此時見到萬惡的化身，魔鬼教官在一眾MM麵前耍帥，他自然是非一般的羨慕嫉妒恨了。
聽到王文帶有明顯主觀色彩的譏諷，楊羽笑而不語。倒是深知楊羽底細的肖震湊了過來，小聲問道：“楊哥，依你看，咱教官的拳腳功夫到底咋樣？是花架子還是真功夫啊？”
“嗯，就他現在打的樣子來看，勉強湊合吧……”對於自己死黨的詢問，楊羽自然是實話實說了。
可巧，這話被耳朵幾乎與舌頭一般長的王文聽到了，正目光陰沉的詛咒教官扭傷全身關節的他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扭頭衝楊羽說道：“是吧！阿羽也覺得這教官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吧！也就糊弄一下那幫傻女人……”
很遺憾，王文在發表這番很是刺耳的言論時，又習慣性的化身為小喇叭廣播站，那聲音也就自然稍微高了些……
“你說什麽？我是花架子？”收住拳勢，小教官一臉的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太陽啊，王文你這個2B啊……”楊羽，肖震整齊的捂臉。
貌似是被小教官犀利的眼神嚇住了，王文一臉無辜的連連擺手道：“不是我啊！我是聽阿羽說的啊！”
“太陽你兩遍啊，王文你個二五仔……”楊羽瀑布汗加爆青筋，肖震繼續捂臉……
看著站在隊伍中一臉尷尬的楊羽，許超（小教官的名字）發現自己是認識這個孩子的（其實他自己也就18，9歲，比人家大不了多少），據1班的班主任說，這孩子貌似是出身武術世家，來軍訓了都不忘鍛煉身體，而且，通過這幾天的訓練，他也明顯感覺到，這軍訓對於楊羽而言根本就像渡假似的，自己都覺得有些變態的訓練課程，這個孩子卻可以很輕鬆的完成，甚至自己抱著故意試探他的目的，而刻意給訓練強度加料之後（可憐的1班男生們啊，原來……），別的人都癱軟在地了，可就他還跟沒事人似的優哉遊哉，居然回宿舍了還自己訓練。說實話，許超的確有些佩服這個叫楊羽的小夥子了，但是今天這個麵子可丟不得啊……
“喔，楊羽是吧，聽說你是武術世家出身的？”許超的語氣還是蠻柔和的。
“呃……算是吧……”老汪這個大嘴巴啊，唉，現在隻能硬頭皮承認了。
“看你身板這麽結實，身手一定很不錯吧？”依舊柔和。
“啊，還好吧……”時年16歲的楊羽身高長到了178，長年累月刻苦鍛煉出來的肌肉與氣勢很是明顯。
“今天時間富裕，要不咱倆切磋一下，我平時也很喜歡練武的啊！”此時柔和的語氣，和淡定的微笑，在楊羽看來就不是那麽可愛了……
“好啊好啊！切磋一下嘛！”“是啊是啊，那個楊什麽的，難怪你看著這麽壯，原來是武術世家呀！好厲害！”“表演一下吧！武術世家耶，我最喜歡黃飛鴻啦！”“楊羽！上吧！我們支持你！”“楊羽楊羽來一個！”這些起哄架秧子的自然是一班的女生了，把注意力集中過來的她們本來對一向低調，且一直與汪老師同住一屋的楊羽沒什麽印象，此時細細一打量，才驚喜的發現，1班竟然還有這麽個長得小帥的男同學，花癡之血又沸騰了……最可恥的是，肖震發現，王文那混蛋也在跟著她們一起起哄……
一班這邊有違常規的喧鬧很快引起了帶隊教官隊長和帶隊老師（還是很巧，這帶隊老師正是汪鋒……）的注意，過來詢問狀況的教官隊長和許超低聲交流了幾句後，一齊看向正用怨毒的眼神反複鞭打著王文的楊羽，又與汪鋒交談了一番，接著一臉詭異微笑的汪老師帶著兩位教官走了過來。
“楊羽啊，我看許教官的提議很好嘛，這些天大家訓練很是枯燥，正巧借這個機會和許教官一起表演一下，不但可以促進教官與你們學生之間的感情，還能讓你更快的融入這個大集體嘛（想讓我融入大集體，還不讓我住集體宿舍……），不要有負擔，許教官是他們中隊格鬥冠軍，下手有分寸，肯定不會傷到你的！”嘿嘿，小子，看這次還不能徹底滅了你的威風……
“是呀是呀！楊羽，上啊！給咱1班露臉啊！”“1班的兄弟真爺們兒！上吧，咱們3班的兄弟都挺你！”“2班全體學生發來賀電！”“4班……”
群情洶湧啊。
其實楊羽對這位叫許超的教官還是蠻有好感的，畢竟是警察叔叔啊，從小對警察的良好印象起了很大的正麵作用，當然，有好感是一回事，但麵對如此局麵還畏畏縮縮的話，那就不是楊羽了。
“好吧，那就請許教官手下留情啊！”活動了一下手腳腕關節，脖子左右一擺，關節劈啪聲中，楊羽頗為大方的將綠色的迷彩上衣脫下，交給了一直站在身邊的肖震，頓時又是一片山呼海嘯般的驚歎，絕對標準的倒三角身材啊！
見楊羽很是痛快的答應下來，老汪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微笑著點點頭，轉身找教官們說話去了。
“許教官，千萬千萬記住，別傷著他啊！再不聽話，那也是孩子！”拉住已經一臉興奮，也在活動關節的許超，老汪很是認真的囑咐著。嚴厲歸嚴厲，可這師德，卻是早就刻入老汪靈魂深處的。
“汪老師您放心，我表弟沒問題！”帶隊教官很是自豪的拍打著許超的肩膀。難怪這麽痛快就答應兩個人的切磋呢。
在老師和教官們的指揮下，4個班的學生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圈子之後，全部席地而坐，楊羽則是和許超一起站在了圈子中央，相隔5，6米，四目相對，倒是沒有仇視，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欣賞。
許超大量了一下楊羽周身力量感十足的肌肉群，點點頭，隨後，首先擺出了一個標準的格鬥起手式，雙腳雙拳，一前一後，重心略向下壓，楊羽卻隻是看似隨意的側身站著，眼神倒是分外專注。
環境嘈雜，微風，黃土地麵，較鬆軟，目標5米開外，中等身材，身體素質良好，精通格鬥技巧。
整整8年的時間，8年來，侯老爺子越來越係統嚴格的訓練，以及幾年來刻苦的煉氣，鍛造出了現在這個臨戰之時，立刻進入冷血狀態的楊羽。身體在發熱，大腦卻越發冰涼，或許，奔流的楊家血脈之中，都帶著好戰的基因吧！
“喝！”首先發難的是許超，抱著速戰速決，速度樹立光輝偉岸形象的他不可能一直陪著楊羽擺造型，助跑，出拳，一氣嗬成，當然，是留了力的。
右拳襲來，墊步，前衝，向左，側移，左臂上撩格擋，繼續前衝，擰腰180度轉身，右肘鷹嘴骨，發力……命中目標後脖頸，向後躍出，分析，目標力量貌似較弱，觀察……
師生們驚呆了，教官們石化了，許超……眩暈中……
剛才滿懷信心上步衝拳的許超隻覺得對麵原本靜立不動的楊羽，忽然一陣模糊，接著一隻結實的手臂迅速將自己的衝拳格擋開來，接著就是脖頸後劇痛，雙眼一黑……猛晃了幾下腦袋，這才明白自己居然被揍了！武警中隊格鬥冠軍被個小孩子揍了！
暴怒！紅著眼，一記飛踢，瞬間命中來不及躲閃，隻得繼續以手臂格擋的楊羽，這小子確實練過！力量真強！速度……太快了！沒法再留力了，再留力就連麵子一起留這裏了！許超狠狠得想到。
直到此時，操場上的眾人方才憋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好！”來，就是不知這是給誰喊的了。
目標上搶側踢，速度過快，格擋，再次踢來，後撤步，格擋，判斷第三腳即將踢出，左腳提前向斜下猛踩，發力……判斷正確！命中目標右腿迎麵骨，借力再次後躍，落地，發力前衝，右腿側踢，被格擋，目標右膝襲來，雙手疊加，斜下格擋，格擋成功！借力後躍，落地，爆發，衝刺，目標左拳襲來！重心下壓，極限爆發！極限加速，略下蹲，目標左拳擦過左肩膀，躲閃成功！右拳向上擊出，穿過目標腋下，上鉤拳，全身發力，命中！目標後仰，左腿貼地下絆……失敗，目標回旋踢襲來……
局麵已經完全超出所有人的預想，楊羽的強大更是讓觀戰的眾人隻能想到“變態”這兩個字來形容，角度刁鑽，異常狠辣的攻擊，詭異神速的步伐，時不時還出現幾個借力飛踹，甚至是電視上才看見過的後空翻，這真的是16歲的小孩？隱瞞年齡了吧……
然而，許超確實不愧為武警中隊格鬥冠軍，由於輕敵，一上來吃了個小虧的他，陡然認真起來可是相當可怕，每一拳每一腳似乎都勁風四起，明顯可以看出楊羽格擋的時候已經越來越吃力，麵對許超來勢洶洶的攻擊，楊羽大都是無奈的選擇回避。
預估有誤，目標力量極強，難以格擋……肘擊襲來，速度過快，雙手疊加格擋，後躍閃避……可惡，武警可真不是蓋的……太難對付了……
這邊楊羽狼狽的招架，可貌似盡占上風的許超卻也是心下駭然，這小子太邪門了！他才16歲啊！這麽能打？！真是武術世家啊，可他這些招數也太陰損狠辣了點吧……
怪不得許超如此評價楊羽，隻能怪侯老爺子，這個做師父的在教徒弟拳腳功夫時，說過這樣一段話：“小子，別想著什麽大力金剛掌，佛山無影腳了，人的全身各處都是可以作為攻擊利器的，不管用哪裏，不管怎麽打，隻要能擊倒對方，那就是好招式，來吧，記住，隨便打！”
於是……肘擊咽喉，膝蓋撩陰……也是許超確實太過強大，逼得楊羽不得不把這些已經被他塵封多年，雖然下作，卻效果顯著的招數又搬了出來，這才勉強保持個不敗的局麵。可是這些招式的負麵效果卻也是同樣顯著……
混蛋！這TM哪是切磋！要不是反應快，剛才差點就踢到……我KAO！根本就是想要老子斷子絕孫！終於被楊羽層出不窮，下作狠辣的招數給徹底打急了，一套密集凶狠的組合拳打得楊羽疲於招架，連連後退重心不穩，緊接著許超發一聲喊，一記迅猛絕倫的回旋踢，夾帶著風聲，照著楊羽的大腿狠狠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