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戰罷
覺得後頸上陡然一涼的楊羽，立刻意識到，自己怕是被某隻藏在暗處的鬼魂給盯上了。好在楊羽從小到大無數次的群架經曆，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頭腦無比冷靜的他，並沒有讓已經衝向紅衣女鬼的孖鬼折返回來保護自己。雖然以孖鬼那堪比楊羽極限不屈狀態下的恐怖速度，絕對能保證在偷襲者尚未得手前便將其直接擊殺，但嘿然冷笑的楊羽，終還是選擇了自行解決這突如其來的偷襲。
以寡敵眾之時，除卻不可手下留情外，另一個需要銘記的準則就是，傷其十指，不若斷其一指。對上孖鬼的紅衣女鬼，必死無疑，而楊羽要做的，則是抗住這次偷襲，然後活下來。
憑小爺的身手，即便幹不掉那個大的，還擺不平這些小的嗎？
縱身前撲以躲避未知的攻擊，再順勢轉體揚臂，將新鮮殤血甩向背後敵人的楊羽，無比自信得想到。然而，世事總是難預料啊……
“唦！”淒厲得哀鳴聲中，一隻蒼白幹瘦，五指如錐的爪子，狠狠得抓向了楊羽的雙眼
紅衣，黑發，白臉，紅眼……
“什麽？怎麽可能？！”堪堪穩住身形的楊羽，再次驚呆了。身後，這隻從2樓穿過地板直撲下來的偷襲者，竟然還是那隻紅衣女鬼！鬼也會分身術？
震驚歸震驚，但楊羽卻不願意震驚到死。早已做好迎敵準備的他，先是冷靜得拍開那隻觸手冰涼的爪子，緊接著一記窩心腳，直接將這隻被殤血燒出實體的紅衣女鬼2號，踢成了滾地葫蘆。
“不對啊？怎麽會這麽弱？上次在方家的別墅裏，它好歹還反抗了幾下呢……”一擊退敵的楊羽根本沒有半點欣喜之情，向來崇尚宜將剩勇追窮寇的他，甚至放棄了追擊。
放水？時至今日，雙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得是怎樣的弱智，才會在此時還故意放水啊？
示敵以弱，故意賣個破綻，好趁我大意之時，再……楊羽瞅了眼被自己一腳踢得魂體都快消散掉的紅衣女鬼2號，暗自否定了這個可能。用如此大的代價，換來敵人僅僅是可能中的大意，實在得不償失。反正換作是楊羽，他絕對不會這麽做。
而且，這個女鬼似乎隻會唦唦叫，那聲“嗷”，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轟隆！”
陰風繞體，霸氣凜然的巨大黑影，重重得砸在了那隻弱得不像話的女鬼2號身上。這次，那女鬼竟是連“唦”都沒來得及“唦”，便直接消散了。
“無頭鬼？”微微一愣的楊羽，很快便認出了這黑影的身份。然而心中驚喜，舉目四顧，甚至跑到窗邊凝神遠眺的他，卻並沒有發現那個無比熟悉的倩影。方華的屍體旁，血紅色的孖鬼，神情疑惑得揉著自己的肚子，而那隻上過方華身的紅衣女鬼，卻是不見了。
“回……來……等……你……”
遍尋龍沫瑤不見後，揮手召回孖鬼的楊羽，正準備上樓查看之時，卻忽得聽到，那隻自出現以來，便從未說過半個字的無頭鬼，竟開口說話了。雖然聲音很小，且異常模糊。
“原來你會說話啊……”幾經被接連不斷的意外，搞得有些神經麻木的楊羽，很是平靜得望向那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無頭鬼，“你到底是誰？瑤瑤派你來的嗎？她現在人在哪裏？”
可惜，無頭鬼根本就沒興趣回答楊羽的問題，動作僵硬得向楊羽揮手告別的它，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現在的鬼啊，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上大學，懂電工活，還這麽有禮貌……”低聲念叨著的楊羽，順著造型古典的木質樓梯，緩步向2樓走去。窗外，陣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嗚……嗚……媽媽……嗚……爸爸……”
“不哭，不哭，以後七蛋會照顧你的……”
稚嫩的童音，幽幽得回蕩在充斥著硝煙與血腥味的房間中。依舊小臉雪白，身著夏裝的七蛋，正神情憂鬱得安慰著一個盈盈哭泣的，如洋娃娃般精致粉嫩的小女孩。雙眼圓睜的方太太，靜靜得躺在血跡斑斑的地板上，一柄閃著寒光的水果刀，正插在她的胸口上。至於那兩名來自首都的年輕警員，則是頭破血流得倒在2樓的走廊上，生死不明。
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臉色有些發白的楊羽，默默得走到方太太的屍體邊，輕輕得為她合上了雙眼。
“大哥……”小手一揮，不知使了什麽法術，讓芳芳陷入睡眠的七蛋，搖晃著飄到了楊羽的身邊，此時，他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中，竟似是有什麽東西在不停得閃動。
“這都是，命吧……”掏出死玉的楊羽，一聲長歎，疲倦得坐在了地板上，“先回來吧，有人來了……”
“楊羽！我們來了！你在哪裏？！喂，先別管那個死人了，立刻把楊羽給我找出來！”樓下傳來的，是陣陣嘈雜而淩亂的腳步聲，以及小穆焦急的呼喊。
僅是留下了一個聯係方式，便被批準自由離開的楊羽，並不知道小穆是如何向他們領導交代的。不過此時楊羽也懶得再浪費時間，去琢磨這些他永遠也琢磨不透的官場之事。畢竟，等著他去解決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的了。
父母雙亡的方芳，暫時被接到了她爺爺家居住。在她被接走之前，楊羽曾仔細得檢查過一遍方芳的狀況，發現她似乎並沒有什麽異狀。而由不放心的龍沫瑤，還特意又為她唱了一次般若心經。
那一高一矮，兩名來自首都的特派警員並沒有死，不過身體多處骨折的他們，至少也要在醫院躺上3個月了。不過可惜的是，何健飛依舊沒能回歸。據小穆說，首都方麵，似乎準備派新的人來處理這件越發棘手的案子。因此，楊羽他們的處境依舊不容樂觀。
而最令楊羽煩躁的卻是，七蛋的傷，更重了。那晚，在上樓之前，雖然虛弱，但尚能活動的七蛋，嘿嘿傻笑著從死玉中鑽了出來，死乞白賴得求楊羽放他獨自去方華家，“暗訪”。七蛋那點小心思，怎麽可能瞞得住楊羽。不過考慮到一直以來，七蛋確實缺少同齡之間友誼的楊羽，終還是在七蛋發誓不會給方芳造成傷害之後，便放他自行離去了。可令楊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心泡妞的七蛋，竟然在方家2樓，遭遇了一場驚險無比的惡戰……
下一章，無頭鬼的身份即將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