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長夜（上）
“瑤瑤！”
已然將持球的對手，幾乎擠出界外的楊羽，忽得一愣，那名原本已經絕望得打算放棄這次進攻機會的對手，連忙借機帶球繞開了楊羽，在李麟等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偷襲上籃得手。新聞一班的領先優勢，被縮小到了4分。
“這個笨蛋！”饒是向來淡定的趙樣，都被楊羽莫名其妙的低級失誤給氣到了，“發什麽呆啊！他……不對……暫停！我們要求暫停！”
迷茫，慌亂，恐懼……這是……這是瑤瑤的心情？！
“喂，哥們兒，嘛呢？”滿身汗水的李麟，喘息著緩步走到楊羽身邊，關切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愣著了，先下去吧，小樣兒叫暫停了。”
同樣滿頭大汗的楊羽，用力晃了幾下腦袋，似乎想將心中那隱隱傳來的不安趕走。但是，這似乎並沒有什麽效果。陣陣源自龍沫瑤的負麵情緒，通過幾天前重新下好的櫻花印，依舊如影隨行得籠罩在楊羽的心上。
瑤瑤真的出事了！
“老大，我有急事，必須離開！剩下的比賽，拜托大家了！”猛得攥緊拳頭的楊羽，轉身衝向了替補席，那裏，秀美緊皺的趙樣，正一臉肅然得望著他呢。
“我靠，楊羽這孫子太不仗義啦！這可是最後一場小組啊！要是輸了，我們就完蛋了！”目送著楊羽和趙樣逐漸遠去的背影，叉腰站在場邊的萬裏，很是不甘得低聲罵道，“對方可是上屆的8強，就咱們這個殘陣……”
“萬裏，消消氣，楊羽肯定也不好受……”拖著笨重的身子，跑了大半場的龐歡，此時已經累得有些頭暈了，但他還是沒有忘記替楊羽說上幾句好話，“你看他剛才那表情，都扭曲了……指不定是什麽要命的事情呢。”
狠狠擦了把汗水的李麟，麵無表情得沉聲說道：“別說了，準備上場，小圭，你替楊羽。”
一名帶著眼鏡的瘦弱男生，手足無措得從板凳上站了起來。
萬裏痛苦得捂著臉，輕輕得歎了口氣……
夜晚的T市，熱鬧依舊。神色各異的行人，不同造型的車輛，喧鬧著穿梭在流光溢彩的街道上。
燈火絢爛的車流中，一名駕駛著黑色速騰的瘦削男子，正神情陰鬱得打著電話。
“喔，這樣啊……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著……啊！”原本已經準備掛斷電話的瘦削男子，忽得低呼一聲，下意識得轉了一下方向盤，飛速奔馳中的黑色速騰，頓時在公路上畫起了龍。萬幸，這瘦削男子的車技及運氣，都算不錯。幾經調整之後，他總算是將車緩緩停在了路邊。
“差點……就死了啊……”鬆了一口氣的瘦削男子，抬頭望了眼遠處，那對早已模糊遠去的車尾燈，喃喃低語道。剛才，若不是這瘦削男子反應迅速，恐怕，他早就已經和那輛闖紅燈的別克君威撞在一起了，“呃，剛才那輛車，似乎有些眼熟呢……”
“喂喂？阿名，阿名，你怎麽了？阿名……”剛才一時情急，被瘦削男子失手丟開的手機聽筒中，正不斷傳出一個女人焦急的呼喊聲。
“喂，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長相斯文的瘦削男子阿名，俯身從旁邊的座椅上撿起了手機，目光冷然得望著車窗外越發深沉的夜空，柔聲說道，“我們的夢想，還沒有完成，我怎麽能出事呢……”
幾分鍾後，黑色的速騰轎車緩緩起步，再次融入了滾滾車流之中……
“電話還是沒人接嗎？”將油門踩到底的趙樣，迅速得觀察著周圍的車況，紅色的別克君威，在她的操縱下，幾乎化作了一抹紅色的閃電。
“沒有，一直沒人接。該死，到底出了什麽事啊……”狠狠掛斷電話的楊羽，煩躁得揉了揉猩紅的眼睛，“七蛋在那裏，無頭鬼也在那裏，別墅裏布置了血咒護符，瑤瑤她自己的真言咒也很厲害，怎麽就會出事呢……”
驟然提速，漂移轉彎，將一輛5係寶馬遠遠甩在身後的趙樣，冷冷瞥了一眼隻穿著一件紅色籃球服的楊羽。
“小狐狸未必就會有有事……倒是你，穿成這樣就跑了出來，不怕生病嗎？”趙樣的聲音依舊如她的表情一般冰冷，但她言語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關心與擔憂，卻是異常明顯的，“給，擦擦汗。你這樣簡直就是作死……”
楊羽訥訥得接過趙樣遞來的，散發著淡淡清香的麵巾紙。他忽然覺得，如今的小樣兒，似乎正發生著某些變化，一些讓他覺得溫暖的變化。
“怎麽，不稀罕是吧？”雖然將車開得飛快，但趙樣大半的注意力，卻是一直放在楊羽身上的，“用不慣就扔，我可沒有手帕給你用。”
“……沒，沒有不習慣，我就是，就是太激動了……”連忙用麵巾紙擦起汗水的楊羽，緊張得申辯道。
“哼，大冬天的穿成這樣，凍死你……”重新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開車上的趙樣冷哼一聲，伸手拉開了自己的外套拉鏈。
“給你，披上。”單手扶著方向盤的趙樣，冷聲命令道，與此同時，在她控製下的別克君威連續幾次並道，趕在綠燈熄滅之前，衝過了十字路口，“你萬一要是凍死了，會有人恨我一輩子的。”
小樣兒真的變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楊羽依言將猶帶著趙樣體香的運動外套，小心得披在了身上，“我有夢想沒實現呢……對了，小樣，你有什麽夢想嗎？”
“嗡——”一陣低沉的轟鳴過後，紅色的別克君威呼嘯著拐進了一條很是寬敞，卻人跡稀少的街道。遠處，水岸假日花園小區的燈火已然遙遙在望……
“夢想？我，不需要……”
與此同時，T市，某個髒亂的老舊小區內，某間廉價的出租房外。
“你就是臧暗月嗎？”一名表情嚴肅的警員，冷冰冰得問道。
“呃，是，是我。”裹著一件肮髒羽絨服的中年男子，驚疑不定得站在門口，“我，我沒有犯法吧？”
“嗯，看來確實就是你了。”得到肯定答複的警員，仔細得將手中的照片，與眼前這位看起來很是落魄的男子，對照了一番，“很好，這是我的警官證，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我真的沒犯法啊……”從小就對警察抱有一種莫名恐懼的臧暗月，徹底慌了。
“請您不要緊張，隻是請您協助我們調查一起案子罷了……”收起證件的警員，善意得笑了笑，“喔，忘了自我介紹，您可以叫我，小穆……”
好了，寫完了……繼續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