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活兒
一枚銀色的硬幣，旋轉著飛向半空，又飛速得墜落……
“嗡”
一聲幾不可察的震響過後，這枚一元的硬幣，竟是忽得懸停在了空中！
“這次根本沒有後遺症……”半分鍾後，趙樣伸手接住了重新恢複自由落體運動的硬幣，“眼睛根本不痛，也沒有費力的感覺……那麽，再次實驗……”
“哎，哎，不是說好……”再次被這近乎奇跡的景象驚呆的楊羽，剛想阻止趙樣的冒險行為，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那枚硬幣再次飛了出去，不過這次，趙樣卻是以類似丟飛刀的手法，將其直直甩了出去，而且，她還故意加大了出手的力度。
“嗡”飛射而出的硬幣，瞬間停在了空中。趙樣那雙死死盯住硬幣的妙目之上，隱隱滲出了幾條淡淡的血絲。
“依舊不痛，略微費力，再……”
“叮！”就在趙樣想要繼續實驗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枚懸停在半空中的硬幣，在趙樣的目光移開之後，竟然並沒有直接墜向地麵，而是繼續高速飛行了一段，並最終狠狠得撞在了牆壁之上。
楊羽和趙樣不約而同得沉默了。這是什麽情況？垂直拋出的硬幣，被靜止後，垂直落下；水平飛出的，卻繼續……難道，被靜止的並不是硬幣，而是……
“時間！”同時低呼出聲的楊羽和趙樣，極為默契得相視一笑。
我們，都在變強！終有一天，會強得再也不必懼怕任何威脅，終有一天……
“……就是這樣，我們最終確認，我獲得的異能，竟然強悍到可以靜止時間。”趙樣微笑著拍了拍龍沫瑤的腦袋，唔，手感真不錯，難怪楊羽那家夥總是拍她腦袋，“但遺憾的是，我暫時隻能控製一些重量較輕，或者移動速度不太快的物體，否則，眼睛就會暫時失明。而且，若是物體在靜止期間，被人為的改變原有運動軌跡之後，我的眼睛也會暫時失明。”
“哇，好厲害喔……不知道我的先天靈力成型後，會得到什麽特殊能力呢……”一雙桃花眼中，滿是小星星的龍沫瑤，在憧憬了一會兒自己的未來之後，便將全部注意力轉移到“為趙樣姐姐的新異能取個響亮名字”這件大事之上了。
躺在**的趙樣，緩緩放鬆著整個身體。此時的她，終於可以稍稍喘口氣了。楊羽說得對，我們，會變強……
“一眼萬年！”龍沫瑤笑著說出了她想好的名字。
向來對此類瑣碎小事並無太大興趣的趙樣，欣然批準了龍沫瑤的同意。意見被采納的龍沫瑤，蹦跳著跑去寫小說了，而躺在**的趙樣，則是出神得凝望起窗外那片如洗的碧空。
……為什麽，那晚的那顆子彈，沒有繼續飛行呢？我會失明，到底是因為超負荷使用異能，還是因為，有人動了那顆子彈……
“叮鈴叮鈴……”就在趙樣幾乎睡著的時候，屋內的沙發上，忽然傳來了一陣諾記手機標誌性的鈴聲。
電話是楊羽打來的，電話那頭的他，似乎心情不錯，因為，又有人想請他們吃飯了。
還是那件外表破敗，菜肴卻異常美味的喜樂餐廳。還是氣宇軒昂的楊羽，帶著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的趙樣與龍沫瑤。隻是這一次請客的人，卻不再是對楊羽極為欽佩的小穆了。
“何老怪？”隨小穆一同走進雅間的楊羽，無比驚訝的低呼出聲。餐桌之後，換了便裝的何健飛，正笑意盎然得欣賞著楊羽臉上驚愕的表情呢。
“你啊，還是這麽沒個正形，居然這樣稱呼可敬的人民警察，不怕我公報私仇嗎？”與楊羽久別重逢的何健飛，竟是難得的開起了玩笑，“聽小穆說，你可是有兩位老婆了啊。嗯，很出息嘛，這要是定你個重婚罪……”
被戳到軟肋的楊羽，嘿嘿幹笑著坐在了何健飛的對首，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應答了。見楊羽已然服軟，實際上很是欣賞楊羽的何健飛，也沒再繼續出言為難楊羽，又隨意得與麵色微微不善的趙樣，以及小臉暈紅的龍沫瑤閑聊幾句之後，他便忽得話鋒一轉，直接講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楊羽，以咱們的交情，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知道我為嘛要請你吃這頓飯嗎？”慢慢收起微笑的何健飛，表情嚴肅的望著對麵已經開始苦笑的楊羽。
“嗐，還能因為啥啊，說吧，是不是遇到嘛不可思議的案子了？”捧著龍沫瑤親自斟滿的茶杯的楊羽，無奈得搖了搖頭，“你先確定啊，這案子不是幻覺，不是嘛‘神經類疾病’……穆哥很清楚，我們是抓鬼的，知道不？鬼！可不是精神病大夫……”
耳聽得楊羽再次翻出了這些曾經自己說過的“名言”，何健飛在微微氣惱的同時，也不由得感到一陣溫暖。
“好了，你小子還挺記仇。現在的我，可不再是當年的我了。我，已經相信，這世界上的確有些……嗯，科學暫時無法解釋的，嗯，超自然現象了。”何健飛嗬嗬笑著衝坐在他身邊的小穆點了點頭，與何健飛極為默契的小穆，心領神會得從公文包中摸出了一份標著“絕密”字樣的卷宗，接著，他又將這卷宗小心得放到了楊羽麵前。
“案情是這樣的，3天前的夜裏，淩晨……”
“停停停！你這臭毛病怎麽還沒改啊？我都答應要不要幫你呢，你就介紹上案情啦？”楊羽鬱悶得揉著腦袋，何健飛這個嚴重自我中心的習慣，實在太讓人頭痛了。
“嗯？怎麽，你沒答應嗎？”皺著眉頭的何健飛，有些疑惑得望了望忽然出言打斷自己的楊羽，“這可是為民除害，多麽光……”
“您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天殤人間民俗文化傳播公司總經理，趙樣。”長身而起的趙樣，先是將一張印有天殤人間公司簡介的名片，恭敬得遞到了何健飛的麵前，接著，又一臉笑意得伸出了右手。
幾分鍾後，終於弄明白天殤人間公司，到底是個什麽性質的機構的何健飛，很是惱怒得瞪了暗自偷笑的楊羽一眼，沉聲說道：“你小子真是長能耐了。竟然組織這種弘揚封建迷信的非法公司？！而且居然還已經開始賺錢了，你……”
“何警官，我想，我需要澄清一下。”抱著胳膊的趙樣，依舊笑著，可那笑容的溫度卻是越發冰冷，“我們有正規的營業執照，在工商局，稅務局均有注冊，按規定納稅，依法律營業。請問，您憑哪一條哪一項認定，我們公司，是非法公司？”
從來沒被人如此搶白的何健飛，愣愣得望著臉若寒霜的趙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既然何先生沒有意向與本公司合作，那麽，這飯，不吃也罷，正好，菜還沒上，何先生，您省了。”自打生下來，就不知道什麽叫妥協的趙樣，毫不猶豫得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等等！”何健飛急急得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趙樣，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可是相當精彩，“你，你剛才說，你姓趙？”
“怎麽？”站在門邊，微微偏過頭來的趙樣，冷冷得說道。
“像，太像了，這一翻臉，更像了……”呆呆打量著趙樣側臉的何健飛，小聲嘀咕著一些語言不明的話語，看得一旁的小穆和楊羽很是詫異。
他不是被趙樣給氣瘋了吧？
“你，知道這家餐廳的老板是誰嗎？”喃喃自語了半天的何健飛，忽然問出了一個，和現在這情況八杆子打不著的古怪問題。
完了，真瘋了！
冷哼一聲的趙樣，直接將手伸向了門把手。
“趙紫隆！你認識嗎？”眼看趙樣這就要走的何健飛，竟是緊張得從桌子後麵追了出來。
“何頭兒！你中邪了！對一定是中邪了！楊羽，快快！念咒念咒！”被何健飛的反常舉動嚇到的小穆，急聲催促著楊羽趕緊開工。
但楊羽沒有動，更沒有念咒，他很清楚，何健飛絕對沒中邪，因為，當何健飛喊出那個名字的刹那，小樣兒的身體，曾猛得顫抖了一下。
“你果然認識他。”連楊羽都察覺到了趙樣的異狀，破案無數的何健飛又怎麽可能沒發現，“你是，他閨女吧？”
雅間內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從來沒聽趙樣提起過家裏人情況的龍沫瑤，滿頭問號得一會兒望望表情凝重的何健飛，一會兒又看幾眼垂首不語的趙樣，樣子很是可愛。知道些內情的楊羽，暗暗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一次何老怪怕是要碰一鼻子灰了。
這個何健飛所說的趙紫隆，絕對就是小樣兒的父親了，而且，看何健飛這樣子，似乎還和小樣兒她爹頗為熟識，可小樣兒和她老爹的關係……
“我父親，死了。”冷冷撇下這5個字的趙樣，用力推開房門，頭也不回得離去了。
回到公寓之後的趙樣，再沒有說過半句話，隻是一個勁的喝著各種度數極高的洋酒。跟著她一起回來的龍沫瑤幾經勸說，卻均是無效。直到留下同何健飛簡單交流了一番的楊羽，匆匆趕到之後，情況才有所好轉。
“你不是忘了嗎？”
“是啊，應該已經忘了……可是為什麽……”
“疼嗎？”
“……嗯，有點……吧……”
“別一個人硬抗，我，瑤瑤，不是都在這裏嘛。”
“我知道……”
“來，過來老公抱抱！哎呦……你撒酒瘋啊……疼死了！”
“滾……”
“討厭討厭！趙樣姐姐怎麽又打楊羽嘛！”
疼過之後，就不會疼了，隻會留下，一顆無比冷漠，再無溫度的，心……
當天夜裏，楊羽再次留宿在了趙樣家中，心情不佳的趙樣，喝了許多的酒，而為了讓趙樣開心，就連一向滴酒不沾的龍沫瑤，以及沾酒必醉的楊羽，都陪著她一起喝了幾瓶不知道叫什麽的，裝在黑色小瓶子中的洋酒。
結果就是，直到第二天中午，頭疼欲裂的楊羽，才從恢複如初的趙樣口中，得知了自己昨晚喝的那酒的名字。
“蘇格蘭Pincer伏特加，世界上最烈的酒之一。你和小狐狸真幸運，居然沒有就此死掉……”正忙著準備午餐的趙樣，很是沒心沒肺得笑道。
就在被趙樣說得胃裏一陣抽搐的楊羽，正想回沙發繼續休息的時候，楊羽的手機，響了。
“小樣兒，咱們，又有活兒了！”掛斷電話的楊羽，掙紮著湊到了趙樣身邊，開心得說道，“紅月亮的陸經理來的電話，他有位哥們兒的家，貌似被東西纏上了，請咱們去看看。”
“哦？報酬呢？”
“30萬，隻要你點頭，下午這錢就能到帳。”
“接了。什麽位置？”
“就在T市，好像是叫……水岸假日花園小區……”
抱歉，剛才不小心趴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