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後患

在楊新軍之前的努力下,望著站在門口的右手纏滿繃帶的兒子,以及兒子身邊,那兩位美貌女孩的徐玉華,總算是沒有當場哭出來。

楊羽母親徐玉華現在的心情,可以用悲喜交集來形容吧。兒子的右手暫時廢了(這是在楊新軍的百般說服下,她才勉強相信的),但是兒子卻又一下子,帶回來兩個足以去競選世界小姐的女孩子回來給自己過目。而且看兒子那意思,似乎是打算兩個全都收下呢。這個從來都是平平淡淡過生活的賢妻良母,忽然有些無所適從了。

倒是早已和兩名女孩混熟了的楊新軍比較淡定,神色如常得將三人迎進了屋裏。直到楊羽他們仨全都在沙發上坐下了,腦袋一直暈暈的徐玉華,才終於恢複了正常。開始與兩名女孩隨意交流起來。

公婆會見未來兒媳,無非就是講一些互相稱讚的話,問問是老家是哪裏,家庭情況怎樣之類的。即使麵對的是兩個準兒媳,情況也並沒有什麽不同。不過是一個問題,兩個人回答罷了。

龍沫瑤依舊是那般嬌媚溫婉得對答如流,但是,與龍沫瑤並肩而坐的趙樣,卻有點讓楊羽覺得奇怪。楊羽奇怪的並不是趙樣忽然之間變得平易近人了,這種假象,早在當初趙樣見到楊新軍時,他便已經領教過了。真正讓他奇怪的,是趙樣在被徐玉華問及家庭情況時,表現出來的那種黯然的樣子,以及,她杏目之中,不經意間閃過的一絲哀傷。

“我母親在我8歲的時候過世了,我父親長年出差,1年也見不到幾次,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強作歡顏的趙樣,苦笑著澀聲答道。客廳中原本溫馨快樂的氣氛,頓時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所替代。

“爸,媽,我餓了,咱們吃點啥?”雖然同樣被趙樣的真實身世所震撼,但楊羽還是即使出言,將話題轉移開來。

收到楊羽信號的楊新軍夫妻倆,也很是識趣的順坡下驢,說說笑笑得張羅大家出去下館子。畢竟,這個話題,確實不適合深究啊。

“之前,你怎麽一直都沒告訴我們這些啊……”靠坐在新君威副駕駛位置上的楊羽,小心得問道。

“有必要嗎?”與楊羽和龍沫瑤獨處的趙樣,又恢複到了往日那種冷漠的樣子,“說了我媽媽也不會活過來,說了,我爸……哼,總之,也沒什麽好說的。”

“趙樣姐姐,你不要難過喔,現在有楊羽和瑤瑤陪著你呢!”原本縮在後排的龍沫瑤,忽然用自己的腦袋,輕輕碰了下趙樣的腦袋,柔聲安慰道。

趙樣沒有說話,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哪怕一絲的變化。10年了,10年的時間,足以冰封任何的悲痛與憤怒。她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憐憫。她是趙樣,一個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都照樣能好好活下去的女人。

“下車吧。”將檔掛至停車狀態的趙樣,冷冰冰得說道。

當隨著楊新軍夫婦進入這家裝飾豪華的飯店之後,趙樣的神態,頓時又變得陽光明媚了起來。前後表情變化如此之快,即使是曾經自詡謊話專家的楊羽,也不得不寫一個“服”字了。

席間,大家自然不會再談什麽會令人不快的事情了。從始至終,話題都是圍繞著3人即將的南下活動展開的。徐玉華,一再得強調著安全,楊新軍則是不斷詢問著幾人旅費是否充裕。總之,這一頓花費不菲,菜品卻未必如何美味的午餐,終於是在和諧美好的氛圍中,結束了。期間,趁著去洗手間的功夫,楊新軍還拉著楊羽,簡單說了一下他們兩口子對楊羽他們三口子的看法。

“小龍姑娘,我們都挺喜歡的,就不多說了。至於小趙,你媽她似乎有點意見。”說到這裏時,楊新軍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屑,“你啊,不用理她。切,女人家,頭發長見識短。我就覺得小趙這孩子不錯。單親怎麽啦?單親的孩子還獨立自強呢!告訴你啊,可不準因為人家小趙父母都不在身邊,就欺負人家!還有,對小龍也是一樣,都得寵著!”

楊羽直接淚目啊,他哪裏敢欺負趙樣啊,以後趙樣不欺負他,就已經算是他祖上積德了。

午餐後,暫時與楊新軍夫婦分開的楊羽,又帶著趙樣她們倆來了一次泗水鎮半日遊。已經變得河水滔滔的泗水河堤,曾經與七蛋母子倆交手的幼兒園,第一次與鬼魂短兵相接的技校圖書館,以及,在楊羽的記憶中,最深刻,最難忘的,泗水中學。

如今的泗水中學,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校舍依舊,人卻已非。那群陪著楊羽一起走過無數個日夜的人們,如今早已各奔東西。程瑜和齊月,應該正在廈門享受著甜蜜;張揚已經從體校畢業,似乎在CZ市謀了個差事;肖震那家夥一個人在N京,不知道過得怎麽樣。

當然,還有剛剛從校長那裏確認的,幾個月前,暴斃於紅月亮基地的,楊羽曾經的班主任汪峰。以及,走了,就沒再回來的侯大爺。

“當年,侯大爺就是在這裏教我功夫的。”站在泗水中學傳達室外的楊羽,無比唏噓,“一晃,10年了吧……”

“你師父是去了江南以後,就沒了音訊的嗎?”抱著胳膊四下張望的趙樣隨意得說道,“咱們這次去江南,說不定能找到一些他的消息呢。”

楊羽輕歎了口氣,有些黯然得低下了頭。

由於楊羽認識的那些朋友,基本上不是在外地上學,就是已經工作,而且泗水這麽個小鎮子,也確實沒啥好逛的。因此,在將該轉的地方都轉了一遍之後,楊羽一行3人,便早早回家了。

楊新軍從商至今,已經有些年頭了。楊羽家的房子,自然也隨著楊新軍商場之上的一個又一個成功,而變得越來越大。所以,即使楊楊羽帶了兩個兩個女孩回來,也是一樣有空餘地方可以住的。

“你們看的這是什麽?”夜已深,楊家客房內,剛剛洗漱停當的楊羽,本來是想過來和兩個女孩道聲晚安的,卻沒想到,兩個女孩子,竟是正並肩趴在書桌旁,小聲議論著什麽,根本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你來看看這個。”穿著一件藍色睡衣的趙樣,抬手遞給了楊羽兩張畫著相同的奇怪圖案的白紙,“有沒有發現什麽?”

楊羽認真端詳了一陣白紙上的奇怪圖案,忽然有種眼熟的感覺。

“咦?這圖案,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楊羽努力得回憶著。

“別傻想了。”看來趙樣並沒有猜謎的興趣,很快就揭曉了謎底,“這張紙上畫的,是意中人酒吧地下,和碧水湖底的陣法簡圖。”

“幾天前,我曾派七蛋和阿半一起,分別去了已經被**隔離了的意中人酒吧地下,以及碧水湖。這兩張紙,就是他們畫的。”示意龍沫瑤和楊羽一起去**坐好後,趙樣開始了講解。

七蛋雖然不靠譜,但是阿半生前,卻是標準的大學生。更幸運的是,當初阿半報的專業,就是地質測繪。所以,這兩張圖的準確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老三曾經說過的,意中人地下的那處陣法的由來?那處陣法,是一名神秘的倭國人教那些地縛靈布置的。據說可以讓一個鬼魂長時間附體在活人的身上,借此獲得新生。從那時起,我就留意上這個事兒了。我擔心的有2點。一是那個消失無蹤的神秘倭國人,二則是那個據說已經成功附在活人身上的地縛靈。這兩個失蹤的家夥,明顯不會是什麽良善之輩,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和咱們有仇,將來,終有一天,他們會來找咱們的麻煩。因此,我也安排了不少朋友,明察暗訪,希望尋覓到他們的蹤跡,但是卻一直沒有結果。然後,我們就在碧水湖畔,對上了那個怨念集合體。

起初,從你那位已故的汪老師口中,我得知了那個怨念集合體的變鬼計劃後,也隻是有些疑惑,那個智商不高的胖臉,是怎麽知道陣法用途和使用方法的呢?但是,當我看到這兩張從不同地點複製回來的,相同的陣法圖案後,我明白了。

注意看阿半在圖上關於距離和體積的標注,你會發現,這兩個陣法,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現在看來,事情恐怕不是想我最初想得那麽簡單了。

是誰布下的這兩個完全一樣的大陣的呢?那個失蹤的倭國人嗎?或者,是某個神秘的組織。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唉,疑點太多了。

“其實,最可怕的,還是這兩個陣法的相似程度……”捧著兩張白紙,比較許久的龍沫瑤有些擔心得說道,“你們看,兩個相隔這麽遠的陣法,卻隻有不到幾毫米的誤差呢……這,真的是人力能達到的嗎?”

客房內,忽然間靜了下來。每個人的心頭,都似乎被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家夥,究竟是人?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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