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整裝
碧水湖事件完結的第2天。心情大悅的陸經理，很守信用得將之前談好的酬金，如數交付給了趙樣。同時，還索要走了楊羽等人的聯係方式，說是萬一以後再遇到這種問題，一定還找他們。而令陸經理意想不到的是，幾天之後，他竟然收到了一份來自趙樣的快遞。包裹中，是一遝35萬的增值稅**，一個小巧的布袋，以及，一張寫滿文字的便條。
“承蒙惠顧，附送手工製作大悲咒護符一枚。貼身佩戴，可免邪祟纏身之厄。另：不可沾水，不可接觸汙穢之物。”
陸經理將信將疑得拿起了那個不起眼的護符，心裏卻很是沒底。隻是，此時的他絕對想不到，不久的將來，正是這枚被他幾乎遺忘的護符，在關鍵時刻，救了他一條小命。
事情過去了，但是籠罩在這起突如其來得發生，又莫名其妙結束的碧水湖事件之上的疑雲，仍舊沒有徹底散去……
午後，趙樣公寓內。
“碧水湖事件的起因，我算是明白了。可是當時，為什麽你會知道，隻要解決了小鬼，就能擺平那個胖臉的啊？”身上再次纏滿繃帶的楊羽，隨手放下從陸經理那裏得來的，關於安莊的曆史記錄，聽完趙樣一番講解的他，仍舊滿腹疑問。
“通過幾點重要的信息，分析出來的。”正輕輕擦拭著狙擊弩的趙樣，耐心得解釋道，“首先，七蛋已經說過，胖臉不是鬼魂。而且，胖臉自己也說，它是永恒的。可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永恒的東西。所以，問題來了。胖臉究竟是什麽？”
將狙擊弩擦拭完畢的趙樣，認真得端詳了一陣鋥亮的狙擊弩，滿意得點點頭，將它放回了盒子中。這時，她才轉過頭，繼續對楊羽說道：“還記得你的孖鬼出現時，那個胖臉所說的話，以及所做的事情嗎？‘我們是同類’。它說它和孖鬼是同類。我想，當時的胖臉，應該並不知道孖鬼的真實身份吧，它隻是通過孖鬼的一些特征，猜測得出了這麽個結論。那麽，從但從視覺上來看，孖鬼像什麽？能量體。不管是負麵還是正麵，對於能量體來說，隻要有充足的合適能量，那麽它就是永恒不滅的。但是，直到它作出了後續的行動，我才徹底印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胖臉在吸收小鬼們的怨氣。”
楊羽目瞪口呆得望著緩緩起身，走向冰箱的趙樣，喃喃說道：“太恐怖了，你知道得太多了……和你一比，我TM哪裏還算修士啊……這，這些知識，都誰教你的啊？”
正忙著將冰鎮過的酒水，斟入杯中的趙樣，輕笑著說道：“你有時間，多去小狐狸的那個論壇逛逛吧。那裏高人不少，特別是那個‘誰語風箏’。嗬嗬，論及靈異方麵的知識，他還真是誰與爭鋒呢。”
搖頭歎息的楊羽無力得窩進了沙發裏，懶洋洋得說道：“哈，你是老板啊，我隻是打工的，沒必要知道這麽多啊！”
“對了，還有一件事，差點忘記了。”將冰涼的酒水一飲而盡後，趙樣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那個被七蛋順手帶上來的成年人鬼魂，在臨走的時候，托我給你帶了句話。”
聞言，楊羽連忙好奇得坐了起來，愣愣得望著對麵的趙樣，靜待下文。
“以後少打架，好好念書。唔，還有，要做個有用的人，做個善良的人，做個好人。”趙樣努力得回憶著那個男鬼魂臨走時說的每一句話，卻沒有發現，坐在沙發上的楊羽，早已宛如石雕般，徹底凝固住了，“真是個奇怪的鬼魂，竟然為了救個小鬼，舍身擋下我的軍刀，還說什麽‘關心學生是老師的天職’，哈哈，一個死了的老師，倒是比不少活著的老師還要有師德呢。”
“好呢！又一篇真實的靈異故事完成呢！確認……上傳！”趴在電腦前劈裏啪啦打了半天字的龍沫瑤，開心得歡呼一聲，“對呢，趙樣姐姐，那個男鬼魂，在回到湖裏之前，是說過，它活著的時候，是名數學老師吧？我可別寫錯呢……”
“嗯，你沒寫錯。是數學老師，要不，它怎麽會想了半天，最後竟然教那些小鬼背三字經嘛。”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的趙樣，輕鬆得笑道，“要是語文老師，或許就該教唐詩宋詞一類的了吧。哦，還有，它好像還說，它姓汪。”
“關心學生是老師的天職！”
“做個有用的人，做個善良的人，做個好人！”
呆坐在沙發上的楊羽，此時已經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唯有那兩句震撼靈魂的叮嚀，反複在他寂靜的世界中回蕩。楊羽覺得，自己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澀……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楊羽，出神得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並不美麗的景色。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與老汪的故事。因為他不想讓趙樣她們，也跟著自己一起傷感，即使他還不能確定，趙樣這個冷血女人的字典中，有沒有傷感這個詞。
輕歎口氣，楊羽伸手揉了幾下通紅的眼睛。自從那起周文策劃的綁架事件過後，楊羽的瞳仁，就徹底變成了血紅色，即使沒有進入凝血瞳的情況下，也是這樣。無論他如何努力想變回來，可終究都隻是徒勞。這下，楊羽隻能有兩條路可走了。要麽一輩子帶著有色隱形眼鏡，要麽幹脆不帶，睜著一雙紅色瞳仁的眼睛，裝個性，裝非主流。早已對隱形眼鏡深惡痛絕的楊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怎麽樣兒子，想好買嘛車了嗎？”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單手扶著方向盤的楊新軍，隨意得問道，“再有個10來分鍾，咱可就該到空港車市了。”
楊羽鬱悶得看了眼剛剛長到手腕部分的右手，搖頭道：“你問小樣兒吧。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敢禍禍新車（西瓜悲憤得嘶吼道：所以你就禍禍我的二手車是吧？！是吧？！）。”
和龍沫瑤並肩坐在後排的趙樣，偷偷拍了幾下楊羽的肩膀，那意思應該是在說“算你小子識相”吧？
“楊伯伯，我們幾個已經看好一輛車了，性能不錯，樣子美觀，價格也挺合適的。”趙樣禮貌的說道。
幾小時後，別克新君威，2.0頂配。黑色內飾，烈焰紅車體（楊羽三人共同喜歡的顏色，紅色）。正式成為了天殤人間公司員工的專用座駕。
當場付了全款之後，便可以直接將車提走，轉天再來辦理手續了。當然，這個工作同樣被購置了一台350的楊新軍攬了過來。倒是為楊羽他們省了不少事。
與楊新軍告別之後，楊羽再次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沒辦法，雖然買了新車，但是他的命運卻並沒有改變。沒辦法，誰讓他既沒有駕照，又是個殘疾嘛。
“你們兩個，有什麽打算沒有？”握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得開著新車的趙樣，隨意得問道，“先是旅遊出狀況，緊接著有遭遇綁架，碧水湖事件什麽的……咱們，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吧。”
“我，我想回家一趟，經曆了這麽多事，有點想爸爸和媽媽呢……”躺在後排座椅上的龍沫瑤，小聲說道。
“那就回吧，H市也算是旅遊城市嘛。就當陪你回家渡假啦。”楊羽回頭看了眼神情忽然有些憂鬱的龍沫瑤，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痛。
2年……或許更短，無論如何，一定要為瑤瑤找到丁義所說的那種……
剛從遙遠的空港開回市區，楊羽他們便分別向各自的學校提出了請假的要求。雖然兩所學校的領導，都很痛快得批準了3人的假期，但楊羽他們也不可能說走就走。T市，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們去做呢。首先，等著新車下牌照，就需要些日子了。正是在這段遠行之前的悠閑日子裏，卻又發生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自從綁架事件發生後，龍沫瑤便正式搬到了趙樣的公寓居住。由於公寓麵積實在不大，無奈之下，楊羽隻好回到了久違的308寢室，繼續他的集體生活。3個室友絕對義氣，與楊羽也很談得來，但是3個大男人，終究沒有隔壁小區公寓中，那兩位千嬌百媚的美女看著順眼吧？於是，口袋裏剛剛有了些閑錢的楊羽，又開始琢磨著是不是該買套大點的房子了。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的楊羽，轉天，在與趙樣她們一起吃過晚餐後，就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講了出來。兩個女人略一合計，覺得買套大房子住，也算是好事。不過趙樣似乎想得更深遠了一些。
“買套別墅吧。”正一邊品酒，一邊瀏覽著網頁的趙樣，漫不經心得說道，“既可以居住，又可以當作公司的門臉。”
“啊？你沒開玩笑吧？別墅哎，知道一棟別墅要多少錢嗎？”楊羽著實被嚇了一跳。大房子，他想過，可是別墅就……
趙樣沒有說話，隻是揮手讓楊羽靠到她身邊，接著，微微側過身子，指著電腦顯示屏，說道：“買房子的事情，我很早就在考慮了，這就是我看中的地方。”
楊羽順著趙樣的指頭望向了電腦屏幕，網頁的最上端，是一張別墅小區的鳥瞰圖。紅頂白牆，翠樹環繞，賣相確實不錯。接著，他又看了一下這個小區的位置。地處T市中心地帶，比鄰T市最大的水岸公園。最後，他將目光定格在了售價一欄上。
這是……多少個零啊……
“小樣兒，你沒發燒吧？”楊羽將手放在了趙樣的額頭上，試探著她的體溫，“這種房子，是一般人買得起的嗎？你又不願意用我家的錢……”
“又沒說現在就買，等咱們從H市回來時，或許就降價了呢？到時候就能買了。”
拍開楊羽的爪子後，趙樣起身緩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喧囂的夜景，沉默了片刻後，再次開口說道：“買房子的事情可以等回來再考慮，可是，眼前卻有個立刻就得解決的事情啊……他們兩個怎麽辦？”
楊羽奇怪得抬起頭，愕然發現趙樣身後，嘿嘿傻笑的七蛋與阿半，正慢慢顯露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