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秘密

先是一番惡戰,右手報廢。接著又在不打麻藥的情況下,直接給右手做截肢,最後還用燒紅的平底鍋止血……再優秀的身體素質,也扛不住這麽折騰。

還是那間昏暗的地下室,飽經折磨的楊羽虛弱得躺在**,臉色白得嚇人。他原本是想睡覺的,可手臂上不時傳來的劇痛,讓他根本不可能睡去。

“咱們,聊會兒天吧,分散下我的注意力……”搖頭示意自己不想喝水的楊羽,小聲說道。

“好吧,聊什麽。”床邊,那張許超坐過的躺椅上,散開長發的趙樣,隨意得把玩著一把軍刀。

此時的地下室中,隻有楊羽他們3人,許超很自覺得去別的房間休息了。

“聊聊你們兩個瞞著我的事吧。”楊羽勉強笑了笑,“關於瑤瑤手環的事,我對這個很感興趣,可惜,每次想問的時候都會被各種事情打斷。”

把水杯放回桌上的龍沫瑤聞言一愣,背對著楊羽的她,默默低下了頭。

“小狐狸,你告訴他吧。”趙樣用力將軍刀紮在了木質地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你要是再不說,我怕他死都不會瞑目的。”

“討厭啦!楊羽不會死的!不許你這麽說楊羽!”龍沫瑤憤憤不平得抱怨著,香風流動,輕輕坐在了床腳。

自從那晚,咱們在趙樣姐姐的公寓,將找上門來的倭國地縛靈擊退後開始。不知道為什麽,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同一個夢。夢中有一個看不清樣子,分不出男女的白衣人,每天都會對我說同樣一段話:“念起,萬水千山。念滅,滄海桑田……招魂何嗟及,山鬼啼風雨……”說完這段話之後,這個白衣人便不見了。接下來,就是各種各樣的噩夢。有時會夢見被人砍頭,被車裂,被野獸吃掉……

楊羽愣住了,有那麽一瞬間,他竟是真的將手臂的疼痛都忘記了。

怎麽,和我的經曆這麽相似啊?當初,我也是天天晚上都會做這種死法各異的噩夢,然後沒多久,那個古怪的孖鬼就出現了。隻是,我的夢裏沒有什麽白衣,念一些奇奇怪怪的句子而已。難道……

那段時間,我很害怕,睡眠質量特別得差,也是從那時開始,我經常會失眠,黑眼圈也越來越嚴重呢。更糟糕的是,我從小就有的間歇性頭痛,也發作得越來越頻繁呢。那段時間,趙樣姐姐命懸一線,我就沒告訴你們。而且,當意中人酒吧事了,趙樣姐姐把手環還給我之後,我就沒再做過噩夢呢。

原本,我以為這件奇怪的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吧?可是誰知,那天伯父來T市請咱們吃飯的晚上,我竟然再次夢到了那個白衣人。這次他的樣子很清晰,也不再是念叨那句相同的話呢。

那個白人,就是後來我召喚出來的白袍鬼前輩。夢中,它對我說,它是被我們龍家的某位先人,封印在這個龍形手環中的一隻老鬼,這個手環的名字,叫做“禦魂環”,是龍家代代相傳的一件法器。可以封印7隻鬼魂呢。

起初,我有點害怕,以為它是來報仇的。可是,它好像看透呢我的心思,就很和藹的跟我說,它並不恨封印它的人。當年,它也是自願被封印的。我問它為什麽,它卻不說。後來,它又問我,最近是不是頭痛得厲害,還經常做噩夢。我說是呀。它就笑呢,還誇獎我說,龍家的後人,真是一代強過一代,竟然這麽年輕,先天靈力就覺醒了。原來,這頭痛與噩夢,其實都是因為隱藏在我體內的,過於強大的先天靈力,已經覺醒,並開始瘋狂增長,

所引起的不適反應。隨著年齡的增長,還會越來越厲害。直到靈力完全成型,或者,靈力的擁有者,因為忍受不了越來越劇烈的頭痛,與連綿不斷的噩夢,最終瘋掉,死掉……

楊羽看了眼窩在躺椅中,閉目不語的趙樣,輕聲問道:“小樣兒,你是不是也……”

“從症狀上來看,差不多,但是我沒有做過噩夢。”依舊閉著眼睛的趙樣,冷然答道。

白袍鬼前輩還說,這種先天靈力強大到能引起頭痛的人,萬中無一,它所知道的這類人中,無一不是響當當的角色呢……比如,三國時期,那個姓曹的梟雄就是這樣的……

我靠,不是吧?三國?!那這個白袍老鬼得存在了多久啊?!

當時我也很震驚啦,正發著呆呢。那個鬼前輩又說呢,它讓我不要害怕,隻要我能再多堅持些日子,挺過這段靈力增長的高峰期,前途將無可限量。而且……而且我也能夠獲得一種未知的特殊能力,以後,就再也不是你和趙姐姐的累贅呢……

“把那隻討厭鬼後來說的話也告訴他吧,要不這家夥哪裏會知道,你為他付出了多少。”見龍沫瑤低下了頭,不再說話,閉目養神許久的趙樣,無奈得坐了起來,“關於小狐狸身上的這些變故,我也是在你陪楊伯父的那天晚上,才從半夜驚醒的小狐狸口中問出來的。其實,那個白衣服的討厭鬼,顯然是和小狐狸的某位祖上,有些不清不楚的瓜葛。所以,它為了照顧龍家的這位後人,還想出了個辦法,那就是由它出手,將小狐狸的靈力永久封印,不再增長,這樣一來,小狐狸自然就沒事嘍。不過,也不要指望什麽特殊能力了。但是,小狐狸沒答應。”

“瑤瑤,你怎麽……我從來沒說過你是累贅啊。為什麽要冒這種危險?!”望著臻首低垂的龍沫瑤,楊羽著急得喊道,“趕快,聯係那個白袍老鬼,讓它……”

“我不要!”龍沫瑤突然抬起頭,大聲打斷了楊羽的話,一雙桃花眼紅通通的,“我不要放棄這個機會!趙樣姐姐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樣能做到!你們沒說過我是累贅,可是我自己知道呀,每次有危險呢,都是你和趙樣姐姐擋在前麵保護我,我卻什麽也做不了,我再也不要這樣呢!死也不要!”

“瑤瑤,你聽我說……”

“好了,你別勸了。”趙樣揮手打斷了楊羽徒勞的規勸,“你這個笨蛋,還沒我了解小狐狸呢。別看她長得像是柔柔弱弱的狐狸精,其實心裏麵強硬著呢。那天我勸了半宿都沒用……”

“討厭,討厭!人家不是狐狸精啦!”

“鬼狐仙怪是一家啊,你們家祖上和鬼魂的關係那麽好,沒準你真的是狐狸精的後代呢。你不覺得,你和咱們剛才見到的那個紅發妖女長得很像嘛?”

“討厭,討厭!你才是狐狸精呢!就知道**楊羽!”

“你說什麽?!誰**這個腦殘啦?你把話給我講清楚!!!”

“停!停!求你們消停會兒,別吵了!瑤瑤,你接著講,你為什麽能召喚那個白衣服的老鬼,還有,為什麽召喚它還需要折壽?上次召喚,你折了多少壽?”此時楊羽忽然覺得自己的頭,似乎比手臂還疼了……

哼,反正人家不是狐狸精……

嗯,我接著講。關於我能召喚白袍鬼前輩,是因為它曾經與龍家封印它的那位先人,有個約定,當龍家後人召喚它的時候,它一定會出現,並滿足龍家後人3個,它力所能及的願望。隻是,這個召喚它的人,必須有足夠的靈力支撐,否則,就會折壽……因為,它是被封印在禦魂環裏的,沒有足夠的靈力,根本就叫不出來它,隻能用壽命……

“你折了多少?”

龍沫瑤猶豫了片刻,怯生生得伸出了1根手指。

“1年?”

龍沫瑤搖頭。

“10年?!你瘋了!10年啊!人一輩子才幾個10年啊?!”

“哈哈,其實也不用為我擔心啦,算命的說我會活到80多歲呢,少活10年不要緊的……”

“唉……罷了……”輕歎口氣的楊羽,疲倦得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地下室中,再次恢複了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身心俱疲的楊羽,終於懷著複雜的心情,沉沉睡去。

黑暗中,在確認楊羽已經徹底睡死之後,從剛才開始便一言不發的趙樣,默默得看了一眼正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的龍沫瑤。

“又失眠了?”

“嗯,今天發生呢太多事情,更睡不著呢……”

“你又騙他了。”

“我,我也不想啊,可是……”

“唉,也是,你看他以為你一次要折壽10年,就驚成了那副樣子,要是讓他知道你其實是要折去整個人生,1半壽命的話,指不定他會如何呢。”

“趙樣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做錯呢?”

“走自己的路,就不會錯。”輕輕起身,坐到龍沫瑤身邊的趙樣,又擺弄起了那把軍刀,“其實,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出生在這麽好的一個家庭。竟然還留了這麽個厲害的導師給你。我呢?哼……什麽都沒有。”

“趙樣姐姐……”

“所以啊,別難過。我這樣沒人疼的,都好好活到了現在,你這個萬千寵愛加身的小狐狸,更得好好活著啦。”

“趙樣姐姐,今天的你好奇怪哦,你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是嗎?”趙樣聞言一愣,是啊,我幹嘛跟她講這些?“可能是覺得咱們都快死了吧。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討厭啦,誰都不會死的!咱們的公司還沒開張呢!”

“真好奇啊,我的特殊能力是陰陽眼,你的會是什麽呢?你可是已經能看見靈魂的顏色了,該不會……”

“這兩個死丫頭,想氣死我!”**,裝睡了半天的楊羽惡狠狠得想道,“憑啥我就不是先天靈力強大的人啊?頭疼噩夢算個P啊……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