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賭約
“師父，剛才您們說的是哪裏出事了啊？什麽事啊？”小楊羽諂媚的為侯老爺子捏著肩膀，“告訴我吧，我就對這個感興趣……”
侯老爺子斜了小楊羽一眼，慢吞吞的說道：“其實，也沒啥，就是技校圖書館西邊的那個小樓，最近有些不幹淨的東西鬧事……我可警告你，別跟著瞎摻和，忘了上次你吃了多大的虧啦？”
聽到這裏，楊羽幹笑兩聲，吐了下舌頭，道：“嘿嘿，那些小鬼在您麵前算個P啊，你老一出手，再凶的鬼也……不過，我媽是那兒的館長，不會有事吧？”
侯老爺子滿意的嗯了一聲，道：“百善孝為先，很好,很好……放心吧，那些東西都是後半夜才開始出來折騰，你媽媽5點多就下班了，碰不上，而且，它們也是最近才開始不老實的，哼，後天我去看看，該超渡就超渡了，不配合的話，就直接……你啊，小小年紀對這些鬼啊怪啊的這麽感興趣，真以為自己命硬就百無禁忌嗎？你可是至陽轉至陰的體質，最容易招來陰魂邪祟……”
聽到自己母親沒啥危險，小楊羽鬆了口氣，見侯大爺又翻老賬敲打自己，不滿得嘟囔了一句：“您要是教會我怎麽使用靈力了，我不就能擺平那些陰魂邪祟了嘛……”
“你說什麽？”侯老爺子小眼一瞪，惡狠狠得問道
楊羽害怕得一縮腦袋，沒敢再說什麽。
再三警告了幾次楊羽別胡鬧後，泗水中學門衛室旁，又出現了一對輾轉騰挪，拳來腳往的身影。
直到晚上10點多鍾，侯老爺子才幾下將已經有些氣喘的楊羽一腳踢倒，慢吞吞得說道：“好了，今天就練到這兒吧，剛才你也聽到，我有正事要辦，兩天後再來找我接著練，但是這兩天身體訓練不能偷懶放下，知道嗎？”
“好啦，侯大爺您就放心吧，打遍天下無敵手可是我的夢想，我不會偷懶的！”已經被侯老也揍習慣的楊羽，隨意得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笑嗬嗬得說道。
“呸，小小年紀腦袋裏想的都是什麽東西，我教你功夫是要你去打架用的？好了，別貧了，快回家吧。”
此時正值夏季，練的一身汗的楊羽**著上身，一邊哼著歌，一邊往家走去，當他經過通向泗水技校的那條柏油馬路時，他還是忍不住遠遠望了一眼圖書館的方向。那裏，那也是他曾經生活和玩耍過的幼兒園的地方，那裏有求著自己給小朋友講故事的阿姨，有嚴厲的園長，有無數來了又去了的人，還有……
但願，平安無事吧……呀，糟了，忘了問侯大爺雞蛋家的事了……算了，我已經做了那麽多布置了，應該不會有事的。兩天後，等侯大爺辦完正事兒，再說吧……
“鈴”隨著下課鈴的響起，泗水中學頓時喧鬧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孩子們衝出教室，開始盡情享受短短10分鍾的寶貴自由。
眼見一夜過去，雞蛋仍是平安無事。原本尚有些擔心的楊羽，也終於踏實了下來。
原來，我也是很厲害的嘛……
然而，當誌得意滿的楊羽，正準備和肖震他們幾個，商量一下暑假期間去處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教室門口，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呼喊：“喂，楊羽，出來！”
楊羽很不爽的抬頭循聲望去，遠處，一個陰沉著臉的瘦高個兒，領著7，8個目光不善的同夥，正惡狠狠得望著他呢。
“這人是誰啊？”楊羽仔細得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竹竿似的家夥。
“大哥，他就是上次找我要錢，結果被你給揍了的那個高中生。”站在楊羽身邊的雞蛋，小聲得提醒道，“還有他身後的那幾個，都被你揍過……”
楊羽聞言，恍然大悟得點點頭，獰笑一聲，活動了幾下手腕，一步三搖晃得踱到教室門口，不屑得說道：“哼，幾天沒人揍你就渾身不舒服是吧？皮癢了？主動送上門來了啊……”
向來唯楊羽馬首是瞻的肖震，以及從小就習慣了俯瞰眾生的張揚，同樣擼胳膊挽袖子，戒備得站到了楊羽身後。就連一向膽小懦弱的雞蛋，都壯著膽子湊了上去。當然，他是一定要站在身高將盡1米90的張揚身後的。
“小子，別狂，咱們出來談。”有些含糊得瞅了眼楊羽那一身結實的肌肉，以及隻能仰望的張揚。一個矮胖的男生色厲內荏得喝道。
楊羽自然不會怕，冷哼一聲，跟著那幾名找上門來的高中生，向外走去。
行至一處人跡罕至的角落後，那名為首的瘦高個兒，終於止步回身，待兩撥人相對站好，這才沉聲說道：“好，就這兒了。小子，我聽說你不但能打，膽子還是出了名的大，是嗎？”
楊羽一聽，有點疑惑，這跟膽子大不大有啥關係啊？想歸想，卻不能落了氣勢。
“別廢話，有什麽壞點子就直說。”
聞言，瘦高個兒冷笑一聲，道：“嗬嗬，好，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們一起，玩一個比膽量的遊戲？”
聽到“遊戲”二字時，楊羽猛然一愣，他的眼前，瞬間閃過秦諾絕望的臉龐。回頭望去，果然，肖震也低下了頭。
“怎麽，怕了？”瘦高個兒身邊，一個頗為壯實的高中生，輕蔑得說道。
“怕？哈，小爺我還不知道怕字怎麽寫呢！”狠狠一咬牙，楊羽毫不畏懼得反唇相譏。比膽量的遊戲？估計也就是些招魂之類的靈異遊戲罷了。隻要別像秦諾她們那樣，沾上業障之類的……一般的鬼魂，我應該還是能擺平的。
“好，你有種啊，那你知道泗水技校吧？”
楊羽心想，太TMD知道了，我全家一半的家長都跟那兒上班啊！
“當然知道！”
“好，那你知道泗水技校有個圖書館吧？”
靠，這得用兩個“TMD”來形容了，我們4個，基本就是在那個圖書館玩大的啊！
“少羅嗦，直接說怎麽比吧！”
瘦高個兒回頭看了眼身後同樣在陰笑的同伴們，得意的說道：“今天晚上12點，咱們在技校圖書館西麵那個老樓集合。遊戲內容就是，咱們兩夥人，輪流上到那棟老樓的3樓房間內，拿樣東西出來，就算贏了，不敢上去的那方，就算輸，以後什麽都要聽贏家的，怎樣，小屁孩，敢不敢呀？”
“其實，也沒啥，就是技校圖書館西邊的那個小樓，最近有些不幹淨的東西鬧事……”
該死，這幾個孫子怎麽挑了這麽個時候，玩這麽個遊戲？難道，他們也知道了……
見楊羽似是有些猶豫，瘦高個兒頓時來了精神，嘲笑道：“哈哈，不敢了吧，你們還是直接認輸吧，以後……”
“呸，有什麽不敢！大哥，答應他們吧！”凝眉不語的楊羽尚未來得及開口，站在他身後的雞蛋，卻是突然跳了出來，“遊戲時間，集合地點，你們定！”
瘦高個兒聞言，連忙陰笑著點點頭，道：“嗬嗬，好！那就今天晚上12點，圖書館旁邊的小樹林。不見不散！楊羽，你兄弟說的話，不會不算數吧？
混蛋，平時怎麽不見你這麽勇敢？
心中暗罵的楊羽伸手將正衝著自己擠眉弄眼的雞蛋拉了回來，有些無奈得狠狠點頭，沉聲道：“自然算數。就這麽定了。到時候你們別先嚇得屁滾尿流就好！”
楊羽說完，拉著忽然間興奮起來的雞蛋，不再停留，扭頭便走。
“大哥，那幾個傻瓜可真不開眼，不知道阿姨就是圖書館的館長，哈哈，咱們幾個就是在那兒玩大的啊，今天晚上再去玩一次就好了，贏定了！嘿嘿，以後……”很傻很天真的雞蛋，還在憧憬著勝利之後的風光場麵，完全沒有注意從回到教室後，楊羽的表情就一直很陰鬱。
唉……這次可真是不好辦啊……
“媽，雞蛋他媽住院了，所以他爸這兩天要去醫院陪護，所以我和幾個同學今天晚上想去他家過夜，行不行啊？”正吃著晚飯的楊羽，裝作若無其事的對母親說道。
假話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假話摻和在一堆真話中說。雞蛋的母親確實是住院了，他父親也確實需要去醫院陪護，但楊羽想去雞蛋家住的真實目的就……
“哦，這樣啊，行，反正明天也是周末。”善良的楊媽媽根本就沒發現什麽不妥。
倒是楊新軍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我說，你們幾個壞小子湊在一起可別惹什麽亂子啊，老老實實得在雞蛋家呆著，聽見了嗎？”
“哎呦，爸，你就放心吧，肖震一會兒和我一起過去，這下沒問題了吧？”見老爸起了疑心，楊羽連忙把死黨中唯一一個學習非常優秀的三好學生，肖震，搬出來增加籌碼。
聽說隔壁的“好孩子”肖震也跟著一起去，楊新軍夫婦終於點頭放行了，殊不知，再聽話的三好學生，日子久了，也架不住楊羽同學的腐蝕啊……
“哼，人也罷，鬼也好，小爺我也不是白給的……”和肖震一起走在去雞蛋家的路上，輕撫著腰間冰涼的甩棍，楊羽惡狠狠得如是想道。
“楊哥，你怎麽好像……有些擔心的樣子啊？”沉默得陪著楊羽走了半晌的肖震，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疑惑得出言問道，“技校圖書館咱們常去玩的，這次隻是天黑去而已呀……”
楊羽無奈的看了肖震一眼，說道：“你不明白的，這次……嗯，等到雞蛋家了，我再和你們好好解釋吧。”語畢，楊羽便不再言語，隻是專心得埋頭走路了。
見楊羽似乎心情不好，肖震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若有所思得緊緊跟在楊羽的身邊。銀色的月光下，兩個身影默然的快步趕路，氣氛很是壓抑。
本就不長的路程在兩人沉默的急行下很快就結束了，依然沉默著爬到3樓，當雞蛋傻笑著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肖震頭一次覺得，雞蛋的傻樣子居然也能這麽可愛，一路上壓抑的氣氛實在太讓他難受了。
楊羽和肖震來得不是最早的，離雞蛋家最近的張揚，已經在屋裏和雞蛋，比雞蛋小半歲的妹妹齊月玩上遊戲機了。
4人又陪著齊月玩了一會兒，見已然是夜裏10點多，就由雞蛋出麵，哄她回屋睡覺去了。
“哥幾個小點聲啊，我沒告訴我妹咱們晚上的行動。”說完，雞蛋走到客廳一個櫃子邊，取出了一個大書包，“大哥，這是你要我準備的東西，手電，木棍，驅蚊水，飲料，零食……”
“喂喂，誰讓你準備飲料和零食了啊？”
“可是我怕晚上會餓啊……”
眾人無語……
“好了，你先把東西放下，我有正事要說。”示意雞蛋把書包放下，過來坐好後，楊羽決定把自己的擔憂告訴大家，“肖震，知道為什麽我一直心情不好嗎？那是因為，我一直很擔心今晚的這次行動……”
“不對呀大哥，圖書館我們常去玩的，擔心什麽啊？”雞蛋托著腮幫子眉頭緊皺，很是不解。
楊羽沒有責怪雞蛋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道：“不錯，圖書館我們是常去玩，但是你們記得咱們有去過西麵那個小樓嗎？沒有吧，連靠近都沒有過，一開始我媽告訴咱們那裏存的都是圖書館用不上的雜物，而且長年鎖著，現在看來……你們知道侯大爺吧？”
大哥的師父侯大爺，傳說中會葵花寶典的猛人，幾個楊羽的死黨自然是知道。
“就在昨天，他和我說，圖書館西麵的那個小樓，最近有些不安靜，應該是有不幹淨的東西在折騰，也就是說，那裏很可能在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