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妖怪
“記憶？你說你的孖鬼在吞噬靈魂後能讀取記憶？”徐哲不可思議得半張著嘴巴，樣子有些傻，“楊羽，我從來沒聽說過孖鬼還有這種能力……”
“所以說啊，我體內這個貌似孖鬼的東西，還真是疑團多多呢……”楊羽苦笑。
“唉……要是小叔還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的……”徐哲惋惜得說道，“不提這些，先講講你得到的記憶片段中，都有什麽信息吧。”
“由於隻是一些片段，所以有用的信息並不多……”楊羽伸出食指，輕輕按壓自己的太陽穴，努力回憶著，如果，徐哲也有一雙趙樣那般的陰陽眼，他就會看到，纏繞在楊羽左臂上的那個血色孖鬼，也在做著相同的動作，“除去一些血腥的進食畫麵外，我覺得最有用的，是三幅畫麵。第一個畫麵，是在密林深處，地上趴著一具女屍，女屍的頭蓋骨已經被撬了開來，而這女屍的大腦，卻正被一隻黑色毛皮，體型非常小的猴子，捧在手裏。第二個畫麵，一條溪流邊，5隻巨狼，它們很恭敬得趴在一棵大樹下，似乎是在朝拜這棵樹似的。最後一個畫麵，也是唯一有聲音的一個畫麵。一個山崖邊，迎光而立著一個苗條的人影，幾隻巨狼站在他（她）的身後，隱約間，似乎有個聲音在低聲念叨著：捷飛……”
聽完楊羽的話後，徐哲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
“沒有，從來沒聽說過什麽捷飛，小叔也未曾提起過。”思索良久的徐哲，皺著眉，肯定得搖搖頭，“楊羽，是不是你聽錯了？”
“可是我聽說過呢。”這時，龍沫瑤湊了過來，“你們知道的，我是寫恐怖小說的呢，所以平時會收集很多民間的傳說之類的，而捷飛這個名字……對‘捷飛’是個名字，這個名字，在民間的某些地區，可是很有名的呢！”
“嗯，關於孖鬼提供的這些畫麵信息，我們三個已經研究過一次了。”衝龍沫瑤點點頭，楊羽再次看向徐哲，“知道‘捷飛’這個名字，在民間代表著什麽嗎？瑤瑤，你來講吧。”
“妖王。”龍沫瑤麵沉似水得靠坐在楊羽身邊，耐心得講解著，“民間相傳，捷飛，似乎是一隻白色的狗妖，它在妖怪界地位極高，甚至連陰曹地府都有些畏懼它呢，不過，關於它的故事，卻都是些諸如報恩啦，行善懲惡啦之類的……”
“呃……這麽說來，捷飛即使是妖怪，也應該是個好妖怪啊……”徐哲不解得撓撓腦袋，“就算我們這次麵對的，真就是這個什麽妖王捷飛，可是從民間傳說來看……”
“哼，真天真。民間傳說中，那些故事發生的年代，離現在最近的，也是在幾百年前。”仍在看電影的趙樣，頭也不回得冷冷道，“幾百年，足夠一個聖人變成惡棍了。好妖怪會把人的腦子挖出來？好妖怪會把咱們這樣往死路上逼？”
楊羽抬手將孖鬼收了回去，疲倦得搓著臉：“情況就是這樣了，恐怕現實要比我預想的還糟，襲擊我們的那些猴子和狼，不是什麽變異生化獸，也不是什麽未知的野生物種，它們……可能全都是捷飛手下的妖怪……”
“那，那這麽說，韓家老宅附近的那些反常現象，信號幹擾，甚至山體滑坡……”徐哲的額頭上漸漸滲出點點冷汗，他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目前看來，應該都是這個捷飛弄出來的。”楊羽一手扶頭，一手在身旁的茶幾上，屈指輕點，“隻是，我還沒想到，捷飛它們這群妖怪，到底想做什麽？若是僅僅想吃掉咱們幾個，昨天晚上，不用多，派出2隻巨狼，就足夠把咱們全滅了……所以，它們真正要做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還記得咱們來這裏的路上，趙樣射死的那隻妖猴嗎？”楊羽站起身，緩緩踱到病房的窗前，打開窗戶，一陣微涼而清新的空氣，混雜著陣陣草香，猛得湧了進來，“跟著咱們的妖猴，其實不止一隻……而是4隻。”
“啊？什麽？那，那它們為什麽沒有出手偷襲我們呢？那種情況下，你和趙樣也不可能保住所有人的。而且，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我有孖鬼啊，當時，咱們離開那具妖猴的屍體後，我曾偷偷得將孖鬼留在了那裏。結果，還真有新發現。”感受著迎麵而來的涼意，望著窗外寧靜的碧水綠樹，楊羽的思路越發清晰起來，“咱們走後不久，那妖猴的屍體旁邊，就圍上了3隻和它一樣的妖猴，那些後來的妖猴，竟是直接將那具死去妖猴的屍體，給吃掉了……後來，我便驅使著孖鬼，一直遊蕩在它們附近，原是想，若是它們忍不住出手襲擊我們的話，也好提前有個準備，但是，直到我們走進這個別墅區，它們都沒有行動……”
徐哲低頭想了想，問道：“你沒有讓孖鬼繼續跟蹤它們，看看它們的巢穴在哪裏嗎？或者直接吞噬掉那個妖猴的靈魂，多收集些線索。”
“我的這個孖鬼，很特殊，有時候，我甚至都會懷疑它到底算不算孖鬼……”擔心龍沫瑤會著涼，呼吸夠新鮮空氣的楊羽，關上了窗子，“這個孖鬼，最多隻能離開我100米左右，所以，跟蹤是不要想了，頂多能警戒一下。至於妖猴的靈魂，我想吞來著，可是，那些妖猴死後，卻根本就找不到它們的靈魂……”
“什麽？那些妖猴沒有靈魂？”徐哲的腦子有點亂套，他從未聽說過沒有靈魂的生物，即使是妖怪，也該有個妖魂啊，“那為什麽巨狼就有靈魂呢？”
“不是啦，不是沒有靈魂呢，是找不到靈魂啦……”龍沫瑤輕聲提醒著徐哲，“妖猴是有靈魂的，像黑洞一樣呢，很嚇人的……”
耐心得給徐哲講解了一番龍沫瑤的特殊能力後，楊羽繼續說道：“或許是妖猴的靈魂比較特殊吧，能隱形也說不定呢。”
“唉，這一係列事情，太複雜，太詭異了，我現在真有些懷疑，我們到底還能不能活著回到T大了……”徐哲迷茫得望著天花版，“唔，剛才最後一句話是疑問句，不算烏鴉嘴吧……”
被徐哲嚇得心髒一陣亂跳的楊羽，定了定神，方才續道：“從韓家宅子，一路盯著那幾隻妖猴走到這裏，我有了一種感覺，我感覺，路上的那些妖猴，似乎並不是來追殺我們的，而是……在監視。”
“我們有什麽好監視的？除了你和趙樣能對妖怪有些威脅外……”徐哲依舊很頹廢。
楊羽沒有回答，隻是無言得坐回椅子上，輕輕指了指地麵。
“這裏？”徐哲不笨，他已經猜到了楊羽的意思，“你是說，那些妖怪是想把我們趕到這個別墅區？可是……為什麽啊？”
輕歎口氣，楊羽無奈得說道：“我又不是算命的，怎麽可能什麽都知道，和你說這些的目的，也想讓你回憶一下，你那位小叔，是否說過一些關於妖怪的資料，咱們好推測一下，現在這些妖怪的真正目的。”
徐哲抱著腦袋，拚命得回憶起來……
此時，皇家醫護中心西麵，一處有噴泉的小廣場邊，傷心的阿雅正抱腿縮在一張木椅上，不停得抽泣著。她的身邊，手足無措的王天朔和韓克襲，正你一言我一語得勸解著她。
“阿雅，別哭了，天災人禍，誰也避免不了，你放心，我一直都把郭四當親弟弟看，以後你和郭四有什麽困難，盡管跟我說！郭四是跟著我玩了8年的好兄弟，他那樣，我心裏，也特別不好受……”說著說著，連王天朔自己也快哭了。
“阿雅，我們知道你很愛郭四，對吧，現在郭四正是需要你去安慰他，鼓勵他的時候，相互扶持，才能白頭……”
“夠了！”阿雅突然間一聲大吼，打斷了韓克襲的話，“誰愛那個沒用的廢物了？！要不是從小家裏就給我們訂下什麽娃娃親，我會一直跟著那個又笨，又沒出息的家夥這麽多年嗎？現在好了，他殘廢了，這次我回去後，立刻就去找我爸媽，退婚！他們要是再敢不同意，我就死給他們看！我才不要和一個腦殘，身體也殘的人過一輩子呢！”
耳聽得阿雅又是笨，又是殘廢的怒罵，王天朔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出離得憤怒了。
“好，好，好……”王天朔本是老實人，一輩子也沒和誰著過急，如今被氣得雙手顫抖的他，一時間竟是隻知道反複念叨著一個“好”字了。
“老王，你冷靜點，我們是來勸她的！”韓克襲緊張得拉著王天朔的胳膊，生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來，“阿雅說得都是氣話，是氣話！你別當真！阿雅，是不是啊！是氣話對吧！看，阿雅沒說話，她就是默認了，默認了，好了，這下誤會解除了，啊哈哈哈……”
“你們幾個，就是剛來這裏的年輕人嗎？”
這邊這3人正自亂作一團的時候，一名灰衣女子，帶著兩名異常強壯的保安，突兀得出現在了他們身旁。
“哦，是的，您是？”阿雅在哭，王天朔呼呼喘著粗氣，這答話的人，自然是韓克襲了。
“我是這處社區物業的總經理秘書，我姓黃。”黃秘書溫柔的微笑，給她那平凡的臉龐，平添了幾分豔色，“你叫？”
“哦哦，我叫韓克襲，這位是王天朔，她叫阿雅，我們是從T市來這裏旅遊的……”雖然這自稱姓黃的女子，言語間不是很客氣，但家教良好的韓克襲，依舊禮貌得回答著。
“韓？你們是從南麵那個老宅子來的吧？那宅子……”黃秘書聞言，微微一愣。
“您也知道那個宅子啊，嗬嗬，太榮幸了，那是我們家的祖宅，傳到現在得有上百年了吧，翻新過很多次了。”韓克襲聞言，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又開始滔滔不絕的得瑟起來，“以前我們韓家可是庸城的望族，當年，那個小鎮，這片別墅區……”
“韓殿弼老先生，是您什麽人？”看樣子黃秘書沒有興趣聽韓克襲的廢話，神色陡然間凝重起來的她，急急打斷了韓克襲，緊張得問道。隻是，這一次，她卻用上了敬稱。
“呃……那是，我爺爺。”韓克襲被問得有些頭腦發昏。
這個女人怎麽知道我爺爺的名字的？我爺爺那會兒，韓家已經衰敗了啊……
疑惑不解的韓克襲沒有注意到，麵前的這個相貌平凡的黃秘書，在聽到“那是我爺爺”這5個字的時候，她的瞳仁之中，突然劃過了一道詭異的紅光。
“您好，韓先生，歡迎您們蒞臨洛卡皇家社區！”立正，恭敬得衝著韓克襲深深一鞠躬，再起身時，黃秘書的臉上，已是笑容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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