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莫名的感覺
我突然好想知道一件事，一件很簡單但又很複雜的事。男生最初喜歡一個女生的感覺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喜歡她？怎麽分辨那種感覺是喜歡還是其它的因素？好糾結對不對？但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我到大學畢業，甚至當我完成畢業旅行之時還一直伴隨著我。
入秋之後，廈門開始變天，晚SH風很大。很多同學感冒了，甚至發燒到了將近40度，她終於請到假，去打了針，發了個心情，我才知道她感冒了。她叫梁瓊芳，我的好姐妹……
那時候我曾經笑罵過她，發燒還發心情，為了一個讚值得嗎？她笑得合不上嘴。那時候，有幾部電視劇很火，文章演的《小爸爸》，大東的《終極一班2》那是我下班後唯一不讓我睡覺的理由。
一次跟好姐妹聊天，她竟然也在看《小爸爸》跟《終極一班2》，那時候她在感冒，剛打完針，怕她無聊，我便跑去其它宿舍下了電視劇，想要拿給她看。一開始她高興得要死，但卻說懶，打死都不下來拿。我隻能攤開雙手無奈地說：“好吧，想看的時候你就打電話給我，我給你送去。”她高興得把所有能誇獎的詞全用了出來：“好姐妹你最好了！給你32個讚！”我怕她看完小爸爸後沒電視劇看，又下載了一整套的《BJ青年》給她，就等著她什麽時候一個電話，我就給她送過去……
幾天後的晚上，下了班，在廠門口有個賣糖葫蘆的老太太。路過她時多看了幾眼，等走過她幾米之後我停下了腳步。莫名其妙地想買幾串給我的好姐妹。而且她感冒也剛好，如果給她買糖葫蘆會不會特別開心？一種很異樣的感覺冒了出來，我鬼使神差並滿懷激動地將糖葫蘆帶回了宿舍。
我很隨意，穿著花褲衩、人字拖在她宿舍樓下等著，我也沒做過這種事，時不時打個電話催她下來，心裏是沒什麽特別的意思，隻是給好朋友送個糖葫蘆而已。等久了，自己便從袋子裏拿出一串糖葫蘆自己啃著吃，直到快吃完了梁瓊芳才出現。她叫了我一聲：“好姐妹！”
我回頭看她，感覺上與在學校時不一樣了，她似乎對我有些顧忌？我不敢再放肆地吃，我終於意識到了什麽。這場景並不是第一次，我腦海中的畫麵開始重疊，回到第一次在學校送淩彩雲東西的時候。大腦一震，耳邊有些鳴音。我意識到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雖然我們口頭上叫對方好姐妹，但我們畢竟是異性。甚至沒怎麽在一起玩過，要說一起相處的時間也僅限於上課罷了。而我一個男生送她糖葫蘆，難道就隻是單純的送她糖葫蘆？
那時候我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而我卻是很怕她會往那方麵想。我也開始顧忌，有些畏畏縮縮，沒敢跟她正麵說話。我遞給她糖葫蘆，詢問了一些她的近況，問她是不是線長罵你了，還是遇到不好的同事。她說都沒有，我也不好再搭話，而且我問的話，似乎也關心過了頭。
匆匆說：“我要回宿舍了，沒洗澡呢”然後轉身離開。身後傳來梁瓊芳的聲音：“好姐妹，謝謝你的糖葫蘆！”我頭也不回，死撐地說道：“謝個屁！大家都是好姐妹！”漸漸遠去，心中卻是有一股不同於以往的感覺。平時就算是見麵跟梁瓊芳打招呼開玩笑也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左胸口似乎有東西跳得很厲害……
每次下班回來，我都會刷朋友圈，然後習慣性地點一個讚，要是看到梁瓊芳發的說說會特別開心，會一整天都心情好。她不發說說的時候就會控製不住地隨便發點消息給她，然後等待她的頭像跳動。有時候等著等著就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看到她回複的消息，有些懊惱為什麽要睡覺，悔恨自己為什麽不多等一會？
我很喜歡發呆，喜歡發呆的時候什麽也不想的感覺，那種感覺讓我很享受很舒服。但那一段時間裏，我每每發呆都找不出原來的感覺，梁瓊芳開始闖進來，連我發呆的時候也沒放過。不過還好，那種感覺並不差，我並不排斥，甚至有點……喜歡。
我不知道怎麽了，自己好像中了魔障一樣，我好想對誰說出來，好想弄明白那感覺到底是什麽，它讓我走火入魔一般，我第一次有那種感覺，既讓我有些慌亂，又讓我無法自拔。那一天晚上，我跟小豪放假，在宿舍實在是悶得發慌，於是兩個人跑到大門口想搭車去兜風。但是神奇地一輛車都沒有，我蹲在樹下抽了根煙，小豪也過來了。我們倆抽著煙坐了好一會兒，他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模樣，先開了口：“你確定沒有什麽話要說？”
我醞釀了好一會，又點上一根煙。小豪看見一輛“摩的”剛想上去搭話。我立馬喊住他：“等一下！”小豪走回來蹲了下來。我說道：“你就不能讓我醞釀一下？”他說：“那還要多久？大便也都該完事了。”
我們兩個毫無養分的對話持續了約莫十分鍾，我大大地抽了一口煙，說：“我……好像有點喜歡上瓊芳了……”
小豪好像沒聽見一般，隨意“哦”了一聲，在我正要湊他的時候他冒出一句話：“什麽時候的事？”
什麽時候的事？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我突然答不上來了，或者不是我答不上來，是我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也許隻是因為我們“好姐妹”的稱呼所以我想多關心她一點而已，也許隻是因為她勸我和彩雲和好使我對她多出了一些好感而已，也許是因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使我想到她便覺得很滿足很開心而已。這些感覺是好朋友的會有，應該不會是喜歡吧？我從心裏開始否定了自己的感覺。
我這樣回答小豪：“我也不確定，隻是有那麽一絲的感覺，也許是錯覺吧。”小豪那死腦筋也沒給我想要的回答，很官方地說：“那你就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吧，反正錯不了。”
而我為好姐妹下的三部電視劇……直到離開廈門，甚至畢業以後它們仍然隻是保留在我的筆記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