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怎麽不逃了?”

莫離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穿著僧靴,僧袍下擺並沒被雨水沾濕,眼看隻是走了幾步,但是下一秒就到了殷司旁邊。

殷司見到莫離到了身邊,目光有些躲閃,但是手還是緊緊抱住自己的主人不肯鬆手,他知道這個和尚很危險,絕對不會讓其靠近自己主人分毫的。

李慕白已經完全昏了過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已經幹涸,頭發淩亂的垂下,臉色蒼白如紙,

莫離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目光清冷看著夏洛與張小茅。

韓如初倒是手持金針,一臉焦急的往這邊趕過來,一來到李慕白身邊,就開始為其檢查身體。

“韓如初,我那笙從沒求過人,隻要你救活他,以後我不會和你作對,我保證!”

那笙蘇醒過來,看來到李慕白這幅淒慘的模樣,嚇了一跳,立刻拽著韓如初的衣裙,咬了咬牙乞求起來。

韓如初大為詫異的看了一眼那笙,微微一笑,然後示意殷司把李慕白放在地麵之上,掏出了自己的金針布包。

“好,好,都出現了。”

夏洛捏了捏拳頭,看著氣勢洶洶的幾人,目光清冷,全然不懼,現在怕,也是沒用的,還不如冷靜下來對付。

“他,誰打傷的。”

白寒走了過來,伸出手臂指了指昏迷不醒的李慕白,沉聲問到。

“我打傷的,又如何!你們可別亂來,我可是茅山弟子,洛兒姐姐是天道宗的弟子,得罪我們,就是得罪茅山,得罪天道宗,難道你們還想憑借幾人之力,抗衡我們兩大宗門不成?你們來我們宗門,就是找死,掌門一個指頭都能夠捏死你們,趕緊退去,……”

張小茅指著手臂,振振有詞的開口起來。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感到一陣勁風迎麵吹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一巴掌直接抽翻。

這一巴掌力氣拿捏的十分好,既讓張小茅吃了苦頭,又不讓他昏過去。

“茅山?天道宗?是什麽東西!”

白寒冷冷的站在張小茅麵前,冷哼一聲,從臉上的輕蔑之色來看,絲毫不把這兩大宗門放在眼裏。

夏洛聞言,臉色一變,由白轉紅轉紫接著才慢慢恢複正常之色,能夠這樣大放厥詞,不把天道宗放在眼裏的人,世上還沒幾個,就算那些一流宗門的弟子也不敢這樣開口,雖然天道宗現在人才凋零,但是畢竟是有底蘊的門派。

“你是誰,好大的口氣!”

張小茅雖然被一巴掌打在地上,已經氣昏了頭,再加上他知道夏洛是天道宗的弟子,實力遠遠不是這些世俗門派可以相比的,在他心中,夏洛的實力遠超自己宗門內一代弟子,有她作為依靠,別人不敢把自己怎麽樣,自己之所以被白寒一巴掌打在地上,他認為一是自己疏忽,二是自己受了傷。

“我是誰?難道張術沒有告訴你麽。”

白寒雙手抱肩,冷冷的看著張小茅。

“你……你難道是那個……”

張小茅忽然想起什麽,臉色陡然大變起來,張術回到師門,除了說烏木劍被奪走之外,還告訴了招魂燈這一重大消息,當然也提到一個非普通人類的少年。

“和他講這麽多廢話幹什麽,老子今天要揍得你滿地找牙!”

陸飛掄起袖子,大步走來,狠狠一拳往張小茅麵門砸去,砸的張小茅暈頭轉向,鼻血四濺。

“分筋拆骨手!”

陸飛伸手在張小茅骨頭連接處一陣翻飛,頓時傳來張小茅淒厲的慘叫聲,蘇銘走了過來,也不說話,抬起腳,狠狠一腳踢在張小茅的肚子上,直接給踢暈過去,修理完他之後,才走到李慕白旁邊,觀察傷勢。

而此刻夏洛手一揮,被控製住的許文和中文係女孩往白寒撲過來,白寒看都沒看一眼,身影就原地消失,不,應該不是憑空消失,而是速度太快,遠超微塵步,這種快速,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夠做出來的。

兩拳就把二人放到在地,不過,他們又爬了起來,嘴裏發出低吼聲,嗷嗷大叫的撲過來。

“雖然貧僧不打女生,但是今日倒要破例一次。”

莫離腳步一大,僧袍翻飛,直奔夏洛而來。

夏洛臉色微微一變,伸手掏出幾張符,一扔,雙手合十念念有詞起來:

“天地靈動,戊土在中央,土神乾元護我身,萬邪不侵,急急如律令!”

這幾道黃符分別在夏洛身前數米之遠落下,符融入土地之中,化為一麵麵丈許之高的土牆,這些土牆黃芒流轉,異常的厚實,一共有五麵擋在自己的身前。

蘇銘看大這道門術法,不禁暗暗稱奇,居然可以利用大自然來防禦和攻擊敵人,這土牆分明就是借助土元之力來防守自己。

“轟隆!”

五道巨響之聲紛紛傳來,這土牆居然直接被莫離一雙掌拍碎,周圍塵土飛揚,莫離出現在夏洛身後,嘴裏念叨:“大慈大悲掌!”

說完一掌往夏洛背部印去,這一掌卻在背後一尺之外停頓下來,因為在夏洛的後部浮現出一麵土黃的小盾,盾牌之上紅光流轉,顯得十分怪異,就在莫離失神的這一刹那,夏洛反手一掌擊來,與莫離掌掌相對,二人紛紛退開。

“你們人多勢眾,今日就不陪你們玩了!”

夏洛心下駭然,幸好自己帶著天道宗的神符,否則就中招了,不過神符是掌門賜下的,屬於一次性消耗物品,用完就沒了,隻有逃了。

她伸手掏出兩張縮地成寸符貼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抓起昏迷不醒的張小茅往遠方掠去。

“傷了人就想走?”

原本一直掛著淡淡微笑的韓如初終於檢查完畢李慕白,便叫黃月朗和蘇銘陸飛送他到醫務室,接下來就看到了這一幕,臉色陰沉下來,她眉心綠光閃爍,披肩的長發隨風舞動起來。

她周身彌散著淡淡的翠色光點,風吹動著一群,臉色莊嚴而又肅穆,好像一個來自大山的精靈。

隻見韓如初伸手一抬,夏洛腳下忽然晃動起來,一根手臂般大小的綠藤如同靈蛇般纏繞而上,牢牢捆住夏洛。

恰好此事,白寒已經閃到許文二人身後,看到二人身後的黃符紙人,冷笑一聲,伸手一抓,這紙人便被抓碎,失去紙人控製,二人一下摔倒在地,昏迷不醒,白寒可不會管這麽多,轉過頭冷冷的看著再也無法鎮定下來的夏洛。

夏洛現在真是恐懼了,白寒雙目十分寒冷,根本就不是人類的目光,而是一種近乎殘暴,嗜血的光芒。

“怎麽處置?”

韓如初走了過去,開口問道。

“廢了道行!”

莫離淡淡的說道。

“你是誰?為什麽沒有見過你?”

韓如初看了一眼莫離,出聲問道。

“我?你不用管我是誰,隻需知道李慕白是我主人便可,主人有難,我自會竭力承擔。”

莫離微微一笑,衝著韓如初點了點頭,接著又看著雙目赤紅的白寒,眉頭微微一挑,收起了笑容。

“便如他所說,廢掉他道行吧,一切以捉妖公司利益為主,李慕白是公司的成員,自然要為他討回公道。”

白寒目中寒芒漸漸收斂,恢複平常的模樣。

“阿寶哥哥,難道你就隻是把他當做公司職員麽。”

韓如初微微一怔,很怪異的盯著白寒。

“你以為我還能有什麽?你以為我能夠忍受這些凡人的愚昧?笑話,好了,這一次來,真是我大意了,這裏交給你處理,我走了。”

白寒微微一愣,然後麵無表情的吩咐韓如初一些事情之後,便離開了x大。

“女施主,這個施主還真是夠鐵石心腸的啊。”

莫離微微一笑,看著有些錯愕的韓如初,緩緩的說道。

“不是鐵石心腸,他生下來就是這樣的,今天能夠趕來,我還以為他已經發生了變化,看來這一輩子,他都隻會這樣了,大師,看樣子你也是法術界的人,無量寺我知道,玄梵住持我也有過幾麵之緣,但是並沒有發現過你,你是?”

韓如初緩過神來,麵帶微笑的看著莫離。

“散修而已,女施主還是盡快處理這邊的事情,貧僧得去醫務室看看了,我想以女施主的能力,應該很容易處理好這些事情吧。”

莫離行了一個禮,然後往遠方去了。

韓如初走到夏洛旁邊,慢條斯理的抽出手裏的金針,一根根彈射而出,夏洛腦袋之上,不一會腦袋上就布滿了金針。

“你……你想用金針毀掉我的道基,讓我無法再修道了?”

夏洛滿臉驚恐的盯著韓如初,有些歇斯底裏起來,因為她十多歲開始修道,自身更是五行之中的土元之體,得天獨厚,隻要是在土地上,她就能夠安然逃脫,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娃居然能招出藤條,這是屬於木元之體,土生木,在土地之上怎麽又可能克製得了木元之體的人,所以她才格外的驚慌,而且此人精通神奇的醫術,完全可以毀掉自己的道基。

“不錯,免得你再次為禍他人。”

看著自己插在她腦門上的金針已經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金芒,夏洛頭頂上已經開始有精純的土元法力溢出,便開口了。

“我可是天道宗的弟子,你難道不怕我以後報複你?”

夏洛咬了咬牙,隻有自己抬出師門,才能夠震懾住這個小妮子,既然她動法術,肯定也是法術界的人。

“哦?天道宗?就是那個小門派?”

韓如初不以為意的說道。

“哼,好大的口氣,你又是何門何派!”

夏洛冷冷的說道。

“法術界,元道宗!”

韓如初嘴角含笑的開口了。

“什麽!你是元道宗的弟子?!”

夏洛聞言,臉色大變,也難怪此女如此肆無忌憚,原來是元道宗這一等門派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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