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木偶娃娃的臉,與他見過的那個女鬼極為相似,嘴巴很誇張的咧開,頭發盤起來,摸了摸這頭發,居然是真正人身上的發絲,上麵係著一根細小的紅繩,並且人偶眉毛中間的部分還點著兩顆朱砂泥,把娃娃翻過身來,上麵繪製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這些符文似乎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哪兒見過。

當他正在思考時,這個木偶娃娃忽然又動了起來,想要掙開李慕白的手掌。

“想逃?沒門!”

李慕白冷笑一聲,感覺手裏的這個木偶力氣很大,再次用黃符鎮壓,這黃符他早就準備好了,是收魂葫蘆上麵的符印,他畫了半天時間一步一步臨摹下來的,不過這鎮壓符不屬於任何五行符裏麵的一種,所以法力五種都可以,不過饒是如此,還是耗費了他大半的法力,不得說這符的威力大。

不過鎮壓符也是根據畫符人的道行來定的,如果鬼物的強大超過了畫符者本人,那麽就無法鎮壓。

小心翼翼地用黃符鎮壓之後,他才敢去睡覺,知道解決這個邪惡的木偶之後,他才睡的很香,以至於接近中午時分才醒過來。

“糟了,今天還有兩節課,陸飛那小子居然沒有叫我!”

李慕白怪叫一聲趕緊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往宿舍衝,沒想到剛打開門,就撞上了一對柔軟的胸脯,把他給彈了回來。

“你是要死啊,趕著去投胎麽!”

門口站的正是那笙,那笙一邊揉著被李慕白撞到的酥胸,一變叉著腰,滿臉慍怒的對著李慕白大口罵起來。

李慕白一個趔趄,很尷尬的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後麵倒是傳來陸飛他們的嬉笑聲。

“再笑,就把你們嘴巴給撕了,或者給你們下蠱!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笙轉過頭,惡聲惡氣的開口了。

“今天有課,你們這兩個小子怎麽不叫我?!”

為了轉移了話題,李慕白開口了。

“這一個星期你太憔悴了,昨天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和陸飛商量,讓你休息一下,別累壞了,索性我就找月朗幫你開了醫生證明,讓你休息幾天唄。”

蘇銘帶著一絲微笑,緩緩的開口了。

“你們真是瞎搞,月朗也跟著你們胡來。”

李慕白雖然嘴裏這樣說,但是心裏卻感動不少。

除了那笙之外,韓如初也來了。

“那笙,你見多識廣,你可知道這個木偶的來曆?”

說完之後,從抽屜裏麵掏出昨晚被自己一赤龍釘給杵下來的木偶,他知道那笙絕對非普通人,因為她知道東西很多,幾乎任何一方麵都涉及到了。

那笙從李慕白手裏接過這個木偶,仔細一看之下,臉色越來越怪異,倒是韓如初,原本都是一直掛著淡淡笑容,但是一看這木偶之後,臉色一下陰沉下來,甚是難看。

“這個木偶裏麵似乎封印了一個邪靈,很奇怪的東西,我不太清楚這東西的來曆,而且法術界的幾大宗門之中,並沒有此術。”

那笙搖了搖頭,把木偶娃娃遞給了李慕白。

“可以給我看看麽。”

韓如初忽然開口了。

周圍的人倒是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韓如初,在大家的眼中,韓如初隻會醫術而已,怎麽可能會懂得這種邪門歪道的東西。

“自然可以,如初小心點,這個邪靈雖然暫時被鎮壓了,但是很不安分,隨時都有可能跑出來的。”

李慕白說完之後,才把木偶遞給了韓如初。

“無妨,這東西,我似乎看到過,並不屬於法術界的那些大派的法術,而是來自茅山的人偶噬陽咒。”

韓如初直接把木偶翻轉過來,看了一眼上麵繪製的朱砂符,淡淡的說道。

“不是吧,茅山這等小門小派還有這種邪惡的秘法?”

那笙有些微微吃了一驚,不免對韓如初刮目相看,並開口詢問起來。

“如果說十多年前,茅山確實是一個小門小派,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多年前的大門大派反而衰落下去了,現在以前那些名不見傳的門派已經崛起了,這些門派並不在法術界之中,還是在世俗之中的名山之中,茅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韓如初抓著人偶,眉頭微微一皺的說道。

“這個人偶噬陽咒又是什麽咒?怎麽會落在羅有良手裏?”

李慕白開口問道。

“其實人偶噬陽咒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邪法,主要是看用的人,一般都要用槐木為載體,茅山秘法祭煉,但是人偶裏麵必須要封印一個陰魂,最好是女子陰魂,而且最好是要三陰女,年月日三個時辰都要是至陰,而人偶背後的這種符,就叫做噬陽咒,施法人驅使木偶的時候,必須要用自身的精血混合朱砂點在人偶的眉毛之端,就可以給人後下達簡單的命令,一般在茅山,都是用此木偶收集天地間的純陽之氣來修煉的,但是有些人卻利用這人偶吞噬人的陽氣,至於你說的那位同學,我卻不認識。”

韓如初說完,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李慕白。

李慕白消瘦了不少,臉色蒼白,聽到韓如初停下來,才有些驚慌的抬起頭。

這一個星期,這個人偶居然一直在吸收自己的陽氣,自己卻誤認為是白寒,所以一直沒有警覺,難怪自己明明睡得好,但是卻又精神很差,原來自己的陽氣被這個人偶盜走。

也難怪眉心無法預警,因為這個槐木為載體的原因。

一個修道人,陽氣對於本身是十分重要的,如果一個人精氣神飽滿,那麽修煉的速度就會很快,如果不好,則是很難寸進,這也是說,那些道行越深的人,為什麽看起來那麽年輕。

“我好像沒有與茅山的人結怨吧,怎麽這件事好像是衝著我來的一樣。”

李慕白感覺很無辜。

“不……你確實與茅山結怨了,我手裏的烏木劍就是茅山至寶,而這烏木劍,就是你給我的,看來有一段時間了。”

那笙咧嘴微微一笑起來。

什麽是我給你的,分明是你搶去的,李慕白心裏嘀咕起來,那笙這樣一說,倒也提醒起了自己,自己確實和茅山外門弟子張術結過恩怨,不過張術是被驅除了茅山,並且還盜取了這至寶,怎麽說也是茅山對付的人,怎麽落到自己頭上來,並且這烏木劍也不是自己得到手的啊,是白寒啊,白寒送給自己的啊,怎麽不調查清楚就來找自己的麻煩呢,真是冤枉之極啊。

“想來是學校已經有茅山弟子存在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茅山第三代弟子,而且咱們開了這個靈異偵查社,自然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關注,所以才會出現這個人偶噬陽咒。”

那笙掐了掐手指,忽然淡淡一笑起來。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現在我們就去找羅有良?”

陸飛摸了摸腦袋,問道。

“現在估計已經沒用了,他用著符製住了人偶,人偶沒有回去,你以為對方不知道?”

那笙冷冷一笑,看白癡一樣的盯著陸飛。

“那怎麽辦?如果這個茅山第三代弟子隱藏在學校之中,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我們也是查不到的,以後對咱們的威脅很大,可能很多事都會從中破壞的,並且對方再施展個什麽咒對付我們就不好了,畢竟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防不勝防。”

李慕白握了握拳頭,冷聲開口說道。

一時之間,大家陷入了沉默,倒是那笙卻依舊笑意吟吟的。

“我知道,這個茅山的第三代弟子,應該是叫張小茅,而且是羅有良的舍友。”

李慕白想起羅有良說過的話,忽然開口了,不過仔細一想,這事肯定是和茅山外門弟子張術脫不了關係。

“看樣子是了,因為茅山弟子,大部分都是姓張的,對了,你見過此人沒有,估計你沒有見過,如果真要害你,怎麽會讓你知道呢,而且對方如果要躲藏的話,你也很難找出來。”

那笙開口問道,李慕白聞言,搖了搖頭。

“你知道又如何?那笙說過,那個人有意躲藏,你找也是找不出來的,而且茅山的法術雖然威力不是很大,但是很怪。”

韓如初輕歎一口氣,開口說道。

“嘿嘿,怕什麽?敢惹我們靈異偵探所,本姑娘自然是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引他出來。”

那笙輕描淡寫的看著幾人,盈盈一笑。

“怎麽個引發?”

蘇銘好奇的問道。

“開壇做法唄!”

那笙一把奪過李慕白手中的人偶,晃了晃,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

“你……你還懂開壇做法?”

李慕白吃了一驚, 韓如初也很詫異的盯著那笙,李慕白知道,他就見過茅山外門弟子張術,在周顯陽家開壇做法過,不過失敗了,還是都不夠周顯陽所化的厲鬼。

“自然知道,我也隻是想用這個木偶引出那個三代弟子,我倒要看看茅山的人有多麽厲害。”

那笙揮動著拳頭,笑眯眯的說道。

其實李慕白也知道,之所以那笙這麽上心這件事,並且還要求主動出擊,肯定是跟她手裏拿的烏木劍有關係,如果對方查出烏木劍不在李慕白手裏,自然遲早會找上那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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