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四川來的養蠱人

南街與西街一樣,也是一個相對落後的地方。也正是如此,那兒住著的也都是從農村裏來這謀生計的。據說我爸早些年,也曾在那兒的一座筒子樓裏住些個時日。其實我之所以這麽著急回宣市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在這南街裏頭居住著一個四川來的養蠱人!

我不曉得他的名字,隻是別人都叫他跛爺。與他認識是在一年前,因為頗為談得來,所以最後也就有了一定的聯係。

出去的時候正值飯點,於是我尋了個小館子簡單吃了幾口中飯才直奔跛爺的住處。因為怕嚇著別人,所以我總共也就吃了三碗而已,但是這餓肚子卻實在是難受的厲害。

跛爺住的筒子樓是整一個南街最為破爛的,本來去年是說要拆遷省的影響市貌,但不曉得怎麽回事,後來至今就沒了下文。我走進那破爛不堪的鐵鏽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幢幢被煙熏過一般的老式樓房。因為地處陰濕沒有太陽,牆壁上三三兩兩掛著的空調外機正嘎吱嘎吱轉悠著。

“七幢504.”我看著單元號碼,走上了一棟樓。筒子樓的環境可想而知,那樓梯的拐角處堆滿了林林總總的垃圾,即使是在冬天卻也是發酵出了一陣腐臭味。我下意識掩住口鼻,腳下的步伐也是加快了速度。但奈何年久失修,整一個屋子裏昏暗的很,而自從三樓上去的燈也是不在發出光亮。無奈之下我隻好是扶住那鏽跡斑斑的欄杆,重新放緩步子。

不知不覺五樓到了,一層樓上共有六個單間。我自口頭往裏走,最終在倒數第四個門口停了下來,那上頭正用紅色的油漆寫著個“3”。

“跛爺在不,我六一!“伸手敲了敲那貼滿小廣告的門,我喊道。

大概是過了足足有一分多鍾,裏頭才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門沒鎖,自己進來吧。”

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可盡管如此還是發出了刺耳的“嘎吱”聲。因為沒有開燈,所以屋子裏十分昏暗,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子的酒糟味道兒。跛爺家十分簡陋,除了一台二十幾寸的彩色電視外幾乎沒有別的什麽了,都是些老舊家具。

“那個跛爺,你這太暗了我開燈了哈。”見對方半天沒有應答算是默認,我這才是按下了牆上的開關,整一個屋子立馬就是亮堂了起來。隻見地上七七八八散落著酒瓶,一個佝僂的老漢正在破舊的沙發上躺著,那姿勢絕對比後來猛地“葛優躺”來的頹廢。

畢竟是有求於人,放下我帶來的幾瓶酒後,我又是把他家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然後才搬來一個木椅坐在了沙發邊上。

“諾,喝點茶吧!“沙發上的跛爺耷拉起一隻眼,然後努嘴朝茶幾上的茶壺指了一指,道。

還別說,忙活了這麽久我還真是有些渴了。於是拿起一個玻璃杯從壺裏倒了些茶,可正要喝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跛爺,你該不會給我下蠱了吧。“

“嗬嗬,哈哈哈哈!“聽了味道話,對方先是冷笑一聲,繼而是轉為了大笑。但他這樣一搞我心裏頭反而是更加沒有底了,所以趕緊是把那玻璃杯給放了下去。

“你今天來找我幹嘛的自己心裏沒數嗎?“跛爺抻了個懶腰,這才緩緩坐起道:”我這人從來不給已經有蠱的人下蠱!“

一聽這話我不禁是一喜,心想這位養蠱人果然是有些名堂的。於是我趕緊是笑著賠罪,把那玻璃杯裏的茶一飲而盡。然後,我才把這幾天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並且向他展示了剛剛吐出來的螞蝗。

聽完來龍去脈跛爺皺緊了眉頭,然後緩緩對我伸出了三個指頭。我先是一愣,然後立馬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連忙是從懷裏掏出了三百塊錢遞給了他。跛爺接過鈔票,然後便朝門外走去:“別以為老頭子要坑你的錢,這些都是原料錢,多退少補!“

罷了對方便讓我幫他守家,自己裹著一件軍大衣就出去了。一開始我以為他隻是去隔壁的藥店去買些什麽藥材,可沒有想到過了一兩個小時卻都沒見他回來。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多,所以我一下困意就上來了,在沙發上也是昏睡了過去。

等我再此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了。通過朦朧的雙眼,我看到跛爺正在屋子裏搗鼓著什麽,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坐起身,自己的麵前赫然是出現了一個齊人高的木桶,裏麵是棕褐色的**,味道十分難聞!

在跛爺的要求下,我三下五除二就將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後便是鑽入了那木桶之中。原本還以為會和玄幻小說裏麵所描寫的一樣,這藥水會有多大的刺激呢。結果除了味道難聞外,似乎並沒有什麽其他異樣。甚至過了會兒,還有些懶洋洋的感覺。

沒過多久,跛爺又是提過來了一大袋顆粒狀的東西,盡數是倒入了木桶之中。我用手撚了一撚,發現竟然是鹽,於是有些不解地問道:“放鹽幹嘛,消毒嗎?”

“處理屍體!”

我一愣,繼而是想到了什麽。其實在我們農村,螞蝗是十分常見的動物,土話叫“吸血鬼”。而村民們一旦發現自己皮膚上掛著這玩意兒的時候,最普遍的辦法就是在螞蝗身上撒上鹽,不一會兒就會化為一灘膿水。

此時看著依舊源源不斷加入的粗鹽,我當下就是一驚:“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