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再接喪事

此次是我近幾個月來第一次接喪事,所以我早早的就出了門。不過那麽多大風大浪都已經見慣了,一個區區的喪事還真不怎麽放在心上。

此次的死者是我們村頭的趙大爺,在我印象中他是一個慈祥的大爺。在我們小時候,他經常會拿些水果、糖果什麽的給我我們這些小孩子吃。所以這樁喪事,我是怎麽樣都要接的。

到了靈堂,我上完香、燒過紙、又磕了幾個頭,這才往桌子後麵的那口大號黑棺走去,隻見棺麵在蠟燭的照耀下顯得油蠟發亮。接下來的事情都是輕車熟路的事情,畢竟鬼事不是次次都有的。

按照喪事的流程,我帶著死者家屬走了一遍,然後便是已經到了淩晨出殯的時間點了!這時候火葬場的靈車是直接到了趙家的院門口,眼看那趙老的遺體就要被送上車的時候我突然是發現了不對勁。

“等一下。”我連忙是阻止到那些個八仙,然後是把趙老臉上的黃紙揭開了。關於這黃紙,還是有很多講究的。

如果有些讀者是從農村或者城市郊外來的話,那肯定會看到死者遺麵部的黃紙。早些時候但凡有人過世的話,停屍之時,必定會用一張黃紙遮住死者麵部。

傳說這張黃紙是陰陽相隔的標誌,擱上這張紙,陰陽兩相隔。陰曹地府就會來帶人。如果沒了這張紙,那陽間沒此人,陰間查不到,豈不成了孤魂野鬼了!

當然這也不僅僅是迷信,從醫學角度上看的話,如果人沒死,一點點的呼吸都會讓紙發出聲響,這樣也就避免了人沒死卻埋了的悲劇!另一方麵,人死了。那些寄生的生物沒有宿主就會從身體裏麵出來,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如此!

同時死者為大!死者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屍斑,相貌有了變化,有這張紙就可以避免直觀的看到變化!並且如果死者的麵部不遮住的話,那死者的音容相貌仿若就在眼前,不遮住死者麵部,著實讓人更加傷心!所以直到現在,隻要是傳統喪事都會用這麽一張黃紙遮住死者的麵部。

“怎麽了?”趙老的兒子見此明顯是吃了一驚,不可意思地盯著我。

我一直就盯著那靈車看著,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具體什麽情況我也說不出。眼看著趙老就要被抬上車了,我是拐到了那車頭對那司機道:“等等!”

司機把腦袋伸出窗外,一看是個道士,沒好氣的問:“幹嘛,啥事?”不過他又是朝我看了幾眼,好像是認出我來了(先前我曾給他們化灰廠的老板做過法師),於是又是換了一個語氣問道。

“你這車子最近是不是見過血?”我圍著車頭看了一圈,突然是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沒有,這事情可不敢瞎說哈!”那司機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我。

“放心,我指的不是人。”我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擔心的事情,趕緊問道:“就是一些什麽動物,貓啊雞啊什麽的。”

司機顯然是鬆了口氣,道:“嚇死我了,不過說到動物可真的是晦氣,前段時間剛好是撞死了一隻貓一隻狗,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黑貓黑狗?”我總感覺那血腥味兒不一般,於是道。

“咦,你咋知道,還真神了哩!”那個司機顯然是個新來的,對於火葬場的很多規矩都不清楚!而那趙老的兒子是農村長大的,聽到這已經是皺起了眉頭,特別是見了血自然是不吉利的,還是在喪事中!

我趕緊是讓人從靈堂取來了一些東西,然後趕緊是讓司機趕緊下車。不然這樣的花出殯時間自然是耽誤了,這可是大忌!所以沒有辦法,我隻好又是先行做了個法事,然後再在靈車的前頭支起了一張小木桌,上頭擺滿了黃紙、清香以及香燭!

我口中含住一口清水然後分三次噴射在了靈車的車頭,罷了罷了,左手一抄點起了三支香。然後一口咬破自己的中指,直接點在了那靈車上。眼睛一閉,大喝一聲:“呔!”

然後我立刻是取出了自己的桃木劍,右手持劍,左手捏著手決,開始嘴念咒語。念著念著,突然右手一抖,劍光一閃,粘起桌上一張符,劍指靈車,“撕拉”一聲,將符紙點著,接著又是第二道符。兩道符紙燒完之後,又從布袋裏麵拿出一張墨黑色的紙,用朱砂筆走龍蛇地畫出了一張符咒用力貼在了車頭。隨著一道金光閃過,我長吐出了一口濁氣。

“此符咒你切記不可自己去摘掉,一定要等它自行脫落!”我對那司機再三祝福,要知道黑貓和黑狗都是可以通靈的,所以可以說是罪孽大了!

司機此時已經有些傻了,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而那趙老的兒子還是很擔心,所以一再要求要換一輛靈車。

“要是再換的話,第二次出殯時間都要錯過了!”我連忙是阻止了他打電話,然後重新給趙老蓋上了黃紙!所以趙老兒子一再確認後,這才頗為無奈地將自己的父親送上了這輛靈車!

看著遠去的靈車,我突然是想到了什麽,簡單收拾了下,就回家開著車奔著省城的火葬場去了。距離我上次給火葬場看分水已經過了足足好幾個月了,也不曉得那老板究竟有沒有按照我所說的做。

到了火葬場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我照例是受到了那火葬場老板的熱情接待。

“可真的要好好謝謝楊師傅你了,自從上次你看過後這場裏頭就是再也沒出過事了!”那老板立刻又是給我遞了幾包軟中華,然後笑道。

“沒事,都是小事情。”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總感覺這個火葬場似乎又多了許多詭異的地方,但是具體是哪些我依舊是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就是看到了不遠處似乎正在施工,似乎是個雕像。本來這倒是沒什麽,但我越看就越發現那個雕塑的排列顯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