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昀走後。

蕭白才問:

“長老說有辦法保我在監道宮的安全,不是指脊蠱丹吧?”

玉壺輕手撣霧,紅唇品茗,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脊蠱丹遇到真正的強者,有被瞬殺的風險……這裏有一枚丹藥,你吃了後如果能保持藥力,在你覺得危險時注入靈壓啟動藥力,應該能保你一命,讓你安全回到百草峰。”

說罷,一枚指甲蓋大的褐色丹藥出現在蕭白手中。

“還有這種神藥?這玩意起碼是天階丹藥吧!”

蕭白興奮的感歎,隨即抓起藥丸,吞入腹中。

甜甜的,帶點發酵的味道,像是酒心巧克力。

意外的是,根據修改器提示,這似乎隻是顆不入流的丹藥。

靈力極為寡薄,留下的藥力似乎隻能釋放某種詭異的酒香……

“莫不是安慰劑吧?”

蕭白的預感不太好。

玉壺也沒有多解釋。

“你用了自然知道。”

蕭白冷意四起,扭頭看了眼,牆壁上再次出現了九尾玉狐的投影。

“說起來,我與長老結侶才不到半個月……長老為何這般信任我?”

他試探性的問。

玉壺摘去竹簪,一襲如瀑的白發披散下來,鋪在席上。

牆上九尾搖曳。

“你又看到我的影子了?”

蕭白頭一歪,假裝驚訝。

“這麽說……我常看到?”

玉壺這才回答蕭白剛才的疑惑。

“我並沒有完全信任你,隻是覺得你很有趣,不管是好是壞,都是我避不開的一劫,這就是所謂的命數。”

說罷,舉起茶盞,甘之如酒。

“人生如夢,莫要負了春宵。”

蕭白一聽,頭皮發麻,自知今夜躲不了被采補的命運,隻得舉起茶盞,以茶代酒,與夫人**碰杯。

一杯飲盡,迷迷糊糊的伸手,探入如瀑的白發中,好奇的摸向了妖女的屁股。

蕭白想摸到狐狸尾巴!

光潔,圓潤,涼涼的……

沒毛。

手還沒到恥骨,一根根雪白的狐尾突然出現,將二人寬衣解帶,牢牢捆縛在了一起。

臉對著臉,胸貼著胸。

蕭白不得不感歎,哪怕從這麽近的距離細看,長老的五官和肌膚,依舊是完美無瑕,美的動人心魄。

反倒是一向清冷寡淡的氣質,被緊貼的豐韻胴身衝淡了許多。

蕭白有些喘不過氣來。

玉壺倒是神色如常,眸光清冷而撩人,就差手裏沒捧杯茶了。

“每一次你發現我是狐妖時,居然從來沒有擔心我會殺了你。”

“白狐身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狐狸是會報恩的靈獸。”

蕭白扭著身子,仍想伸手摸到狐狸尾巴,可惜臂展不夠,隻能摸到柔軟光滑的狐狸屁股……

玉壺笑道:

“你說謊的時候,比平時平靜。”

蕭白慌的一逼,嚇得縮回了手,穩住心緒,雙手扶腰,一劍直入狐心。

“謊言隻能代表過去,行動才能證明當下的自己,世間萬物沒有什麽事是一成不變的,這樣的世界才好玩嘛。”

還沒到賢者時間,蕭白提前化身哲學家,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

反正,有修改器傍身的他,說什麽根本不重要……做什麽才重要。

人生如夢,莫要負了春宵。

……

第二天。

臨行前,蕭白繼昨夜上繳全身存糧後,早上又上繳了兩千塊靈石。

這些靈石,是他在巡宗禮上收的禮金,自己隻留一百多靈石備用。

或許隻有當上監捕,他這個小仙男才能站起來!

別了玉壺,蕭白禦劍去了戒律堂。

戒律峰東麵的峭壁筆直如尺,如被劍劈。

不是如,其實就是被劍劈了。

劈山的人叫一劍狐。

蕭白覺得自己去戒律堂可能不太受歡迎。

戒律堂。

除了五根巨大的柱子外,其餘布置和民間升堂的衙門很像。

由於玉壺一大早就把事情上報了宗門,掌門春簫子也出現在戒律堂。

接待蕭白的,也隻有春簫子和戒律長老鍾符子二人。

人少,但排麵很足。

蕭白禮貌作揖:

“蕭白見過掌門師兄,鍾符子師兄。”

“不必寒暄,你過來。”

戒律長老伸手給蕭白把脈,沒有發現被奪舍的跡象,這才鬆了口氣,臉上的厲色也散去大半。

“我以為你會多考慮幾天的。”

蕭白也跟著鬆口氣,差點以為戒律長老給自己驗孕呢。

“玉壺長老煉丹太費錢了,身為男人,我得賺錢養家。”

春簫子長歎口氣,仿佛自帶簫聲。

“既然是玉壺師妹的決定,又涉及道盟的邀請,我們也不好說什麽。”

“從目前我們所知曉的情報看,你應該沒有太大危險,監道宮此舉更像是把你培養成監視玉壺師妹的內應。”

“關於玉壺師妹的丹藥煉製,這些年宗門一直沒有幹涉,我們相信她的為人,但我本人……其實更相信你。”

蕭白被掌門感動的快要哭了。

不過細想也對,經曆巡宗禮上的問心後,掌門信任他,便是信任自己的實力。

根據蕭白觀察,掌門這人能處,看似舔狗,實則孤狼,是有原則的。

“蕭白定不會辜負掌門信任。”

“拿好這個。”

春簫子給蕭白簽好文書,讓他能在道盟擔任監捕的同時,也能繼續留在雪炎宗當長老——就像他自己,至今還在道盟本部掛了個不大不小的文職。

蕭白沒看公文,便揣進懷裏。

鍾符子來回踱步。

從雜役房奪舍暗殺事件,他能看出蕭白對道盟有所懷疑。

這種思想若不加以正確引導,未來恐釀成大禍。

“不管是宗門,還是朝廷,抑或是道盟,都是為了維持人類盛世而努力,其中或多或少也會有蛀蟲,但不代表整個世界的秩序是錯的,你明白嗎?”

蕭白點了點頭,對這位過於嚴厲的戒律長老,他還要持觀望態度。

“蕭白明白師兄的意思。”

鍾符子稍稍鬆了口氣,停下來回踱走的腳步。

“如此便好。”

春簫子負手持簫,跟著補充道:

“如果見到不平事、猶豫不決時,記住你在巡宗禮上說的話,遵循自己的內心,沒必要拘泥其它東西。”

“謹遵掌門師兄教誨!”

蕭白拱手應道,旋即轉身離去。

雪稀稀落落的飄下來。

出了戒律堂,山門前,一艘隸屬於戒律堂的道盟行舟已經備好。

此番與蕭白一同前往監道宮的,正是戒律堂首席執戒,張鬱峰。

“時間不早了,蕭師叔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