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早就來到了店鋪屋頂。

並非通過遙感,而是通過融合的血月之骨感知到了一劍狐的危險。

隨即打開血月之門,用隱身的共鳴劍氣包裹著,來到了屋頂附近。

他之所以沒有立即現身,是因為他想等等看,宮千曉強奪一劍狐的天命之力,會不會是邪惡行徑?阻止她會不會升到七階共鳴之力?

結果,很可惜,她甚至都要動手殺人了,修改器依然沒提示,意味著她的行為依舊是正義的……

就離譜。

萬幸,合體境修為加上六階法則共鳴,竟讓他在仙人分身麵前,做到了完全隱身效果。

這很棒。

至於有崖子是仙界巡察使一事,他很早就有所懷疑了。

監控道首,順便暗中保護伶舟月,釣魚……這就是他的全部工作了。

難怪,蕭白第一次見有崖子的分神境分身時,一劍狐身為天命之子居然打不過,直接認慫了……

伶舟月有一種直覺,她認慫,說明怎麽都贏不了,沒必要白忙活了。

所以,現在終於破案了。

有崖子本尊,正是那個住在天道宮頂層、被道首豢養的“域外天魔”。

因為仙人體質內,本身就包含了相當程度的天魔魔氣。

這說明,緋月的推測基本是對的,仙人搜刮的主要是來自域外的魔氣,這就讓仙人看起來像是高階的天魔。

一劍狐是特例,是因為她體內融合了龍靈和天命之力,掩蓋了魔氣。

一圈繞回來發現,有崖子正是管不住寄兒,上了睽羽她媽的狗男人。

就是他的嶽父!

難怪卯著勁非要跟他在釣魚事業上一爭雌雄,也算是對女婿的試煉……

這老頭壞滴很。

見到蕭白來了,宮千曉既覺開心,又有些莫名的嫉妒。

她的靈魂剛剛覺醒沒多久,與孩童無異,無所謂善惡。

她甚至無法違逆靈紋設定,唯一違逆過的服從靈紋,還是蕭白的共鳴法印幫忙破解的。

也就是說,目前的宮千曉隻是部分自由,隻有完成既定的使命,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蕭白沒打算阻止她。

畢竟,他也想看看,七個天命之力合起來是個什麽壯觀景象,會不會也能讓他無敵呢?

“三休是什麽意思?”

宮千曉搜遍記憶和內存,也沒找到相關的概念。

一劍狐毫不在意剛剛還要她命的宮千曉,湊過來咧嘴笑道。

“就是三個人托光依服一起修行的意思。”

宮千曉一臉茫然的望著蕭白。

“這麽簡單嗎?”

蕭白點了點頭。

“就這麽簡單。”

基於對蕭白的絕對信任,宮千曉二話不說,馬上就托依服……

蕭白連忙製止了她。

“笨,不是在這裏。”

天元城,是羅天的地盤。

不管怎麽說,羅天是宮千曉的未婚夫,尚未解除婚約。

蕭白就算化身黃毛牛頭人,也不能做夫苜前犯的下作行為,起碼得換個地方,好好玩耍才是。

宮千曉捏著衣角,一臉乖巧又茫然的問:

“那在哪裏托?”

蕭白微微頷首,托顎自語。

“是啊,去哪裏好呢?我想想。”

回百草峰,不太合適,他會被大小老婆們捶死的。

去野外,又過於狂也了。

最後,還是一劍狐提議:

“去蓬萊海域怎麽樣?嘿嘿。”

蕭白一愣,板著臉問她:

“你要被奪走天命之力了,為啥這麽杏奮?”

一劍狐一臉雞賊地笑道:

“嘿嘿嘿,這不是跟你一起搞別人老……”

蕭白皺眉:

“什麽?”

一劍狐忙改口道:

“咳咳,我這個天命之身,其實隻是幫仙界做點天命實驗罷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恢複純純的仙人之身,會比天命之子弱吧?”

有道理……蕭白暗想,自己之前猜測的果然沒錯,一劍狐還真是仙界做的天命實驗。

一劍狐繼續道:

“所謂的天命,不過是給我上的一道枷鎖罷了……就算是在仙界,我也是強的一批。”

這麽一聽,蕭白忽然來勁了。

要是一劍狐真的恢複了仙身,再與之雙休,豈不是能讓他晉升大乘?

這可真是條未曾設想的道路。

“好,我們就去蓬萊聖山,也許還能借助通神柱的力量,玩點大的!”

一劍狐噸噸自飲,杏奮的拍了拍蕭白的肩膀。

“我看看你玩的到底有多大。”

就這樣,蕭白帶著一劍狐和宮千曉兩個天命,離開天元城,光明正大的經道盟傳送陣,轉眼來到蓬萊海域。

……

與此同時。

天道宮,露天頂層。

有崖子的本尊,名叫陸有崖,是一名地位不低、年紀不大,卻熱衷於混吃等死的仙官。

身為一名平平無奇的仙二代,他隻有三千歲,甚至還不如道首年長。

之所以以一副仙風道骨的老道形象示人,純粹是因為當年與人類結合,導致仙力損失,下定決心要戒色了……

“就這麽讓他帶走羅天未婚妻,真的沒問題嗎?”

陸有崖終究是覺得,無底線的縱容蕭白,最後會不會弄的難以收場。

道首輕搖蒲扇,落子如風,頭也不抬道:

“說起來,仙界有人能讓一個靈爐煉氣嗎?”

陸有崖:

“沒有。”

道首笑了笑。

“如果這個世界上隻有蕭白一人能讓宮千曉進化,那這一幕也是羅天想要的結果……他是自己選擇被綠的,怨不得別人。”

陸有崖與蕭白一起釣過好幾次魚,對蕭白了解很多。

越是了解,就越覺得這個人不可思議,仿佛來自不可知處。

“仙界也沒有這號人,真就是憑空出現的?”

道首抬頭瞥了陸有崖一眼。

“什麽這號人?這小子難道不是你女婿麽?”

說實話,陸有崖還沒完全接受這個身份,與人類結合生女這件事,讓他成為仙界之恥。

但不知為何,他總有種感覺,蕭白這個女婿搞不好將來會為他洗清恥辱,讓他與人類女子結合的行為,有了神聖的意義。

“咳咳,我隻是好奇,明明他跟老朽一樣釣不上魚的。”

“你們不一樣。”

道首笑了笑,無情打斷了他的話。

“你與人類女子結合會損失仙力,他與人類女人結合會提升修為。”

“你是因為不敢再碰女人,才會釣魚,他是因為碰累了才去釣魚。”

陸有崖老臉一僵,半天說不出話,隻好撿起棋子,寄出了大殺招。

“還是下棋吧。”

……

蕭白三人傳送到蓬萊海域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下了傳送陣,就遠遠看到前方漫天的祥雲,稀薄如星塵,通天徹地,綿延千裏。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星鹹水氣,偶爾還能看到依稀的蜃光,或是傳出瀑布聲和一兩聲海鳥的鳴叫……

這熟悉的感覺,像是回家一樣。

這一次,蕭白沒有買票進去,走繁瑣的程序了。

而是直接以共鳴劍氣覆蓋三人,在隱身狀態下,強行突破了蓬萊大陣。

進來一看,很好,陣法沒反應,沒有發現他們。

也對,除非蓬萊大陣比天元大陣還厲害,否則不可能發現他們。

三人懸在雲端下方,宮千曉一眼看到中央聖山上的新版通神柱。

“通神柱在這裏,我們來這裏修行是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蕭白道:

“算有吧,與通神柱共鳴,也許可以增加轉移天命之力的把握。”

宮千曉四下看了看,長長吸了一口新鹹的清氣。

目之所及,是一望無垠的靛青色大海,宛如琥珀一般澄澈,倒映著青天白雲。

雲層極低,恍惚怵手可及,層層疊疊,遮天蔽日。

雲層中又射下一道道敞亮的聖光,宛如夢幻一般。

大海一望無際,平滑如鏡。

三兩島嶼,七八扁舟,宛如懸浮在倒映的雲層上,給人一種極純淨的神聖感。

空中神鳥飛舞,耳邊禮樂低吟,目之所及,一片開闊,無垠,拉伸你的眼界。

宮千曉直覺神清氣爽,靈魂仿佛與天,與水,與魚鳥自然合一。

“一直聽過這裏,我還畫過,沒想到這麽漂亮,我畫的太醜了。”

你終於知道你畫畫醜嗎?

蕭白笑了笑。

“等到景區管理人員以各種巧立名目的理由找你要錢的時候,就沒那麽漂亮了。”

蕭白領著二人“隨便”登陸了一座小島。

仔細一看,正是之前與雲溪子相遇的鬆楓島。

島上的老頭子、老婆子還在經營著小旅館。

兩個都是盲人,以前好歹還有雲溪子常來幫襯,現在隻能相互攙扶,兩個勞力變成一個勞力,顯得有些孤獨了。

饒是如此,二老還是一眼認出了蕭白的身份。

“蕭施主你又來了。”

怎麽叫我施主?

蕭白想來也對,二老現在這個服務水平,來光顧他們生意基本是施舍了。

“二老怎麽知道是我?”

那老嫗道:

“你和別人不一樣。”

老頭又問:

“宮雲溪還活著嗎?”

蕭白心想,宮雲溪是誰……哦,是雲溪子的俗名。

“她好著呢,隻是現在忙著準備登天,沒時間來陪二老了。”

二老一怔,以為登天是什麽代稱。

“登天……登天好啊……登天為什麽不來聖山呢……”

蕭白笑了笑。

“她是要一步登天。”

老嫗想了想,似懂非懂,又問:

“你這次帶兩個女孩來做什麽?”

蕭白道:

“也差不多,做點飛升的事情。”

蕭白隨後定了三天房,又給二老多塞了點靈石。

當然,他隻是把鬆楓島當做此行的落腳點,並沒打算在這裏修行。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修行,還得去海上。

上一次,一劍狐光顧著與蕭白沒羞沒臊的修行,沒在這裏好好玩耍,這一次她不想錯過玩的機會。

“這裏有很多好玩的島嶼,我們先找個地方好好玩玩,晚上再修行。”

蕭白搖了搖頭。

“不,這一次,我們就要當著通神柱的麵,光天化日。”

一劍狐咧嘴瞪著蕭白。

“你是真的惡心。”

蕭白麵不改色道:

“想啥呢,這是給你解除枷鎖。”

這樣說著,他隨即取出了當時與一劍狐雙休時的竹筏。

這竹筏非常滴牢固,適合船震,所以上次修行之後,他一直保存至今。

既然一劍狐自己選擇的戰場,他剛好就把竹筏拿出來了。

“走吧。”

三人乘竹筏入海。

島岸漸行漸遠,很快消失不見。

宮千曉放眼看去,水天一線,四海茫茫,再也看不到周圍其它的島嶼。

沒有一絲海風,不起一絲漣漪。

沒有藍天,隻有白雲,浩浩****,稀薄如煙,低低的懸在頭頂。

雲層之上,四麵八方都是光源,偶爾某個角度還能看到一縷朝陽金光。

海麵晶瑩如湖泊,水極清澈,也極深,但因為光線問題,看不到太深。

從清澈到隱約,最後一片漆黑。

天空如此,水下亦如此。

給人一種虛渺的夢幻感。

一葉竹筏飄在水天交界,仿佛身處宇宙的中心。

蕭白第二次來,不得不說,拋開現象看本質,蓬萊海域確實有那麽一點神性。

一劍狐盤膝坐在船頭,麵朝蕭白和宮千曉,板著臉噸噸自飲。

因為蕭白不帶她玩耍,多少有些不開心。

如畫的清顏與水天融為一體,繡著紅邊的裙擺通透如雲似水。

宮千曉則是坐在蕭白的身旁,掏出她的木製畫板,盤膝畫畫。

她的五官極清秀,麵色沉靜。

與一劍狐的神仙容顏比不了,但卻是另一種樸素的中性美感。

自然稚拙,一頭灰發與薄雲交相輝映,眸光與天光融於一體。

一劍狐的颯然,一是因為放浪不羈狼的行事風格,二是眸子裏潮汐微動自然生發的劍氣,她五官本身是自然清澈瀲灩如畫的神級仙女氣息。

宮千曉的颯然,單純的中性美,不分性別的執著與機械美感,仔細看更時髦,或者說,更有未來感。

蕭白當然更喜歡一劍狐了。

嚴格說來,一開始,宮千曉在他看來,隻是個逼真的飛姬杯,與璿姬沒什麽區別。

可一旦飛姬杯逼真到一定境界,就會產生異樣的神秘感,以及靈氣朋克的刺姬感。

尤其是覺醒了靈魂,這種初生的靈魂宛如一張白紙等著你描畫……

妙。

蕭白扭頭看了眼。

宮千曉正在畫通神柱,但畫的又不太像,像一顆兩個枝丫的樹。

“通神柱是沒有枝丫的。”

蕭白小聲提醒她。

宮千曉淡淡笑著,清甜如露。

“我畫的不是通神柱,是你。”

蕭白仔細一看,竟與他的身形真有幾分神似。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竟與通神柱的氣質有些相似。

突出一個:通天貫地的粗狀!

一劍狐冷哼一聲,口帶酒氣。

“這叫男權社會的生植崇拜,這就是我為什麽討厭仙界。”

蕭白撇撇嘴,不以為然。

“男權社會的生植崇拜?可通神柱擅長吸取靈力,乃女子特征。”

一劍狐一聽,頓時樂了。

“可不就是你麽?身為男人卻擅長吸取女人靈力,你要不要臉?”

蕭白霎時臉黑,忙喝道:

“別胡說,我現在可是向你輸出靈力了,等會我讓你白日飛升!”

說是這樣說,但蕭白也沒有立即開始三人修行,而是下海裏抓了些逆螺旋的海鮮和海魚。

比如三文魚,帝王蟹,白菊石,黑靈鯊,八尺龜,黑斑海蛇,紫壁牡蠔,透明魷魚,雙頭皮皮蝦,以及各種常見的深海魚蝦貝、魷魚和生蠔。

蕭白讓宮千曉幫忙一起殺魚、清理內髒,再將這些海鮮海魚串在劍上,升起篝火,撒上辣椒油,茴香,孜然,鹽湖石……

一刻鍾後,在蕭白的精確控火與調味品的無死角浸潤下,一道直入靈脾的禸香,如火山一般濆發出來。

蕭白隨手切了塊魷魚須,遞向了宮千曉。

“你嚐嚐。”

豈料,宮千曉沒有用手接,而是直接張口,呑了蕭白的手指,順便吞了魷魚須。

還挺會的。

烤好的魷魚須入口,美味如波紋一般,在宮千曉的口腔裏**樣開來,仿佛將她全身的細胞變成了味蕾。

與此同時,一道道暖流自靈爐內的氣海緩緩升騰,**起一環波紋,波紋逐漸擴大,疾速衝刷四肢百骸……

五感交匯,千言萬語,化為一句清甜爽口的詞匯:

“好吃。”

一劍狐見兩人你情我濃的,自己反而被晾在一邊,有點不開心。

邊也湊到宮千曉身邊,將她的酒竹筒遞了過去。

“蕭白可沒安好心,你再嚐嚐我的酒,我是女人,不會害你的。”

宮千曉天真的點了點頭。

接過酒竹筒,抿了口酒。

不勝酒力的她霎時間眸光一漾,如畫的清顏上泛起酡紅與皎色,與一劍狐一般顏色了。

一劍狐得意的大笑起來。

竹筏上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三人一直吃吃喝喝,到了中午,吃飽喝足,蕭白長伸了個懶腰。

“日上三竿,可以開始修行了。”

“哦,好。”

宮千曉這就跟著托依服了。

她好像特別擅長依服這個動作,比一劍狐還麻溜。

“呃,你先別急著托依服。”

蕭白又給她的七彩霓裳拽回去。

“三休,也不一定要托依服的。”

一劍狐頭一歪,咧嘴冷哼。

“哈?那就沒意思了。”

蕭白向宮千曉詳細解釋道:

“現在的問題是,你的天命之軀並不比伶舟的天命之軀完美,總體看差不多,需要一個人為的抽力,將伶舟的天命之力強行抽到你的體內。”

“而這個人必須要求與你們二人都有血脈聯係,就是我,我的體內融合了伶舟的血月之骨,而又在你體內刻印了共鳴法印,應該能做到的。”

宮千曉乖巧的點頭。

“嗯,我聽你的。”

“那開始吧。”

蕭白先是張開一道方圓十裏的劍氣護罩,包裹三人。

隨即,三人在竹筏的中央盤膝圍成一圈,六掌相連。

蕭白發動共鳴之力,讓靈力在三人之間循環,流通。

“嗯……”

宮千曉眉心微蹙,很快有了感覺。

因為蕭白連通血月之骨和共鳴法印的緣故,靈力在三人之間流通的速度極快,也非常流暢。

某種程度來說,接近雙休的靈力輸出融合的速度了。

以至於到了傍晚,一劍狐的修為已經從分神初境,提高到分神中境了。

宮千曉更誇張,從金丹初境一路提高到了元嬰後期……升級跟玩一樣。

然而,一劍狐的天命之力還是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這一次,蕭白終於是看清楚了。

一劍狐的天命之軀,融合了最精純的仙人靈力,最上等的活體龍靈,和最精純的原版域外天魔之氣,是三合一天命理論所能達到的最完美天命之軀,無法再超越一步了。

宮千曉是二代天命架構,某種程度來說參照了蕭白五行均賦的靈根,達成完美均賦的靈爐。

而且靈爐內爆含各種適配天命之力的靈紋,不止可以融合天命之力,甚至能融合多個天命之力,靈爐本身也是靠辰龍內核驅動,可謂人造體的極限。

不過,要說單體天命的完美度,還是一劍狐更甚一籌。

而天命之力隻會向更完美的天命之軀轉移。

以至於蕭白以共鳴法則和血月之骨驅動,讓三休靈力互相貫通,依舊無法轉移一劍狐的天命之力。

蕭白沒想到天命之力如此頑固,連他都搞不定。

一劍狐長伸了個懶腰,舉起酒竹筒噸噸痛飲,不耐煩的說:

“我就說不托衣服是不行的吧?”

“人家都叫你蕭白哥哥了,你一個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難道還怕羅天不成?”

“這樣吧,我給你做主,羅天什麽阿貓阿狗也配你害怕麽?”

蕭白一臉尷尬。

“倒也不是怕羅天……”

一劍狐撇撇嘴又道:

“那就是嫌棄千曉是人造人咯。”

“胡說!”

蕭白陡然嚴肅起來,對宮千曉道:

“好吧,看來我們要做點成年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了。”

宮千曉輕喓指尖,想了想才問:

“可蕭白哥哥今年才二十幾歲,有到成年嗎?”

蕭白:

“……”

一劍狐一口酒水噴出來,跟著一個勁的大笑。

“哈哈哈,這人造女人我喜歡!”

夜幕垂落,不見星空。

潮水湧來,迅速將三人吞噬。

自發微光的水球中央,宮千曉終於沒了依物。

看似扁平、中性的身段,卻又一種獨特、神秘的美感,颯然與稚拙。

明明個子很高,卻像是未完全發玉的少女模樣,讓蕭白很有罪惡感。

不過,一雙茭白如玉的大悵蹆還是很漂亮的。

一劍狐也跟著咣咣如也,晃悠個不停,可惜蕭白的眼神不在她身上。

她抿了口酒,忍不住吐槽道:

“你這個通神柱愣著幹嘛呢?”

蕭白一愣。

恍惚間,周遭的朝水內卷起來,將竹筏裹在水球的中央。

水球中徐徐亮起了姣紅透白的光,像是一輪明月。

直至明月徐徐沉入水下,照亮了韻育萬物的海底……

三個天命之軀糾澶在了一起。

天命之戰,恐怖如斯!

蕭白本以為,人造女人沒什麽好玩的。

結果,萬沒想到,天命加身的人造女人比他想象中刺姬多了。

宮千曉靈爐內的初始靈紋,本就刻印了伺候男人和女人的手段,羅天沒享受到,被蕭白捷足先登了。

連一劍狐也跟著沾光……

不過,宮千曉靈魂覺醒,很快在本鞥的驅使下,放飛自我了。

茭白修長的少女身區,時而分解重組,時而變幻外形,要水有水,要火生火,再配合她的幻術天命,變幻成蕭白腦海裏幻想過的女人模樣。

一時間,不止幾個漂亮老婆輪番上陣,還有古貞老師這種沒碰過的聖女,還有慕容魚這種單純的朋友,以及老婆的老婆嫿夢妍,甚至還有年輕版的瑤光聖女……簡直離譜。

萬幸,蕭白前世幻想過的女人被修改器保護在記憶中,沒有被宮千曉的幻術挖掘出來,否則可就亂套了。

要是出現現代的女明星,女老師女鄰居,甚至東瀛女子就不好了。

三人修行,不止蕭白覺得刺姬,就連一劍狐也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子夜。

中場休息。

蕭白的修為沒有漲。

但一劍狐和宮千曉雙雙晉升合體,變成與蕭白一樣的修為。

蕭白最終通過法則共鳴,讓潮汐之力貫通了宮千曉的靈爐。

然而,隻是潮汐之力的貫通,天命本體依舊在一劍狐體內。

好在宮千曉也融合了血月之骨,雖然沒有完全奪走一劍狐的天命之力,卻能利用共鳴法印,隨時調用潮汐之力。

這一點,連蕭白都做不到。

他被修改器限製了。

說什麽隻有達到七階共鳴後,才能借用一劍狐的潮汐天命。

下半夜,蕭白甚至嚐試與通神柱共鳴,繼續轉移天命。

神奇的是,他竟奇跡般的做到與通神柱達成微妙的共鳴了。

不神奇的是,他依舊沒能完全轉移一劍狐的天命之力……

說實話,蕭白盡力了。

這件事的難度超出他的想象了。

這還是蕭白第一次發現到,自己的共鳴之力無法解決的事情。

這讓他不禁懷疑,天命之力到底來自何處?又到底有什麽用?

起碼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蕭白靠自己是不可能融合全部天命的,這件事唯有宮千曉才能做到。

萬幸,宮千曉已經成了他老婆。

算是曲線救國。

“咦,我可以使用潮汐之力了。”

此番宮千曉掌握了潮汐之力,在修行中享受到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樂趣。

對宮千曉來說,天命本身隻是力量形式,能施展天命之力就可以了,也沒必要做唯一的天命之子。

她的目的,隻是融合七種力量。

“算是曲線救國吧,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蕭白無奈道。

一劍狐卻不開心了。

她是想解鎖天命之軀,恢複仙身,讓自己的戰鬥力再次騎在蕭白頭上。

可惜騎不得。

“我明明這麽努力的配合修行,怎麽還是天命之子?”

蕭白安慰道:

“你也別著急,起碼經此一役,你的天命枷鎖鬆了。”

“到了關鍵時,也許我可以臨時打開枷鎖,讓你使用仙力。”

“不過,天命之力還是拿不走,這不是我能做到的。”

一劍狐不信,道:

“那你現在試試。”

蕭白卻兩手一攤。

“很遺憾,你的周圍必須有足夠多的仙力才能做到這一點。”

一劍狐隨即起身,套上衣服。

“走,我這就帶你們去仙界!”

宮千曉微微蹙眉,似乎對去仙界這件事有些抵觸。

“你和蕭白哥哥去吧,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任務。”

蕭白覺得她可能有什麽難言之隱。

“現在,你已經融合了四個天命之力,剩下的隻有羅天的兩個天命和道首的一個天命,你確定能贏他們嗎?”

宮千曉點了點頭,麵色沉靜。

“一個一個來,應該可以的。”

你還真不謙虛!

蕭白又道:

“道首閑雲野鶴,想必對天命之力沒那麽執著,但你要小心羅天,他到現在也沒動靜,說明有反製的措施。”

宮千曉看了眼蕭白。

“嗯,有你在,我會小心的。”

說著,她便自我分解,化為一縷塵煙,消散一空。

有我在自然會小心……

蕭白心想,看來,想要完全反製羅天,還得靠他親自出馬。

不過,也不用擔心。

他隨時能遙感觀察到她的戰鬥,並且在宮千曉融合血月之骨後,他也能開血月之門抵達戰鬥現場。

眼下,是時候去仙界走一遭了。

蕭白跟著穿好衣服,問一劍狐:

“你去仙界有捷徑嗎?”

“你跟我來。”

一劍狐舉壺欲飲,颯然一笑,轉身去了蓬萊聖山。

蓬萊聖山。

夜裏的聖山遊客稀少,大多是坐地靜修的修真者。

茫茫霧中,通神柱下。

一劍狐在神柱表麵劃了一道門形法印,徒手給通神柱開了門。

“進來吧。”

蕭白揉了揉眼,撿起驚掉在地的下巴,跟著一劍狐拉開大門,小心翼翼的走進通神柱內。

一步登仙!

心想,難怪一劍狐要選在蓬萊海域三休,休完就回去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