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竟是我自己?

無印聖男蕭白也不置氣,向玉壺老婆大致交代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有個聖女告訴我,所謂的天命之軀乃是人妖魔三者之力匯集一身。”

“所以,想要根治伶舟師姐的丹虛與宮傷,還缺少足夠精純的魔氣。”

“如此,我才假裝被天魔宗俘虜,在魔尊睽羽身上弄了點魔氣回來。”

“如你所見,我身上看到的聖印之力正是我特地修行的聖光,是為了掩蓋我體內魔氣而存在的……怎麽樣,你夫君很聖潔吧?”

玉壺抿了口桃瓣茶,眸如靜水,寡淡地問道:

“我不太明白,你是怎麽在魔尊身上弄到的魔氣,可以詳細說說嗎?”

顯然,這妖女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蕭白斬釘截鐵的說:

“不,你不感興趣,何況這也不是重點。”

玉壺笑:

“你的修為都連升三階到金丹巔峰了,還不是重點嗎?人家魔尊聽了,可是會寒心的。”

“她的心哪一天不寒?”

蕭白反問,隨後立即轉移話題,反追究起玉壺:

“重點是,天命之軀乃是人妖魔三者融合這件事,你為什麽一直沒有告訴我?”

玉壺果然沒再追究魔尊的事,放下茶盞,娓娓道來。

“你也是天命之軀,魔氣也許來自暮昀,也許來自別處,但妖氣絕非來自於我。”

“也許妖氣、魔氣並非重點,不管是我,還是暮昀,還是你自己的力量,都弱小到不可能奪取天命之力。”

“毫無疑問,你是特殊的。”

蕭白心知肚明,他的天命之力在與暮昀雙休之前就拿到手了,沒有借助任何妖氣或魔力,完全是靠努力……是靠修改器奪舍而來的。

“也許我就是天命之父呢!”

玉壺抬眼看了蕭白一眼,寡淡如水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別樣的魅色。

“所以,我想看看你治愈一劍狐的效果,盡管見效緩慢,卻沒有壞處,如果使用精純的妖氣和魔氣治愈她,也許會讓她升修為……我不建議這麽做,她的修為已經夠用了。”

蕭白心裏一怔,隱約察覺出什麽。

“這麽說……是你一直在壓抑她的修為?”

玉壺端起茶盞,搖了搖頭道:

“她自己也沒有升階的願望。”

蕭白追問道:

“也就是說,你知道天命之子有可能被高階天命之軀奪舍天命之力?”

“這難道不是人類的本性嗎?”

一句話說的讓蕭白啞口無言。

玉壺繼續道:

“搶資源,搶能力,搶女人,人類能進化到這一步,其實全靠搶的。”

“如今,天元道律用道德和律法掩蓋了搶的本質,美化了搶的外衣,讓大多數人甘願被搶。”

“被搶之人不再有生命危險,但也不可能再翻身了。”

這就是你想要毀滅人類的原因?

蕭白心歎,玉壺的思想很危險,一點不比緋月安全。

“獸族弱肉強食,進化成妖族也是靠搶的,而染了魔障的魔族也靠搶……存在不搶、又能持續很久的文明嗎?”

無意中發出了振聾發聵的質問。

可惜玉壺不是馬克思,不可能有答案的。

她隻是輕描淡寫的回答:

“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但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哪怕是從小接受馬克思主義教育的蕭白,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人生來就不是完全一樣的,體質,智力,天賦,背景……總有高低之分。

有了高低之分,就一定會有人搶。

製定再多、再嚴苛的規則,也改變不了搶的本質。

因為規則最終需要人來執行,就算把私有製變成公有製,那些有權在手的人,依然會鑽規則的漏洞,變著花搶。

緋月的科技,或許能解放天元大陸的底層生產力。

但科技本就是更高效的搶的工具。

科技會把弱者更快速的固化為螺絲釘、韭菜與耗材。

甚至,科技解放到了一定程度,連人都不需要了。

人為了搶才會發展工具,人一旦失去了搶的本能……

最後會被工具取代。

蕭白目之所及,所能看到的天下大同,是一個全民平等、全民機械的死寂世界。

他對未來多少有些悲觀,或許這就是他前世沉迷開車,這輩子沉迷女人的原因……

當然,人不可能生而平等,也不可能停止去搶。

所以,當你負重前行的時候,一定有人替你歲月靜好,並且還要騎在你頭上拉屎拉尿。

或許,人人平等的世界根本就是一潭死水。

有壓迫,有反抗,人生才能有意義,故事才能精彩。

所以,一定要反抗!

哪怕屠龍者終成惡龍,但故事會流傳下去,人便有了活著的意義。

這就是蕭白支持緋月的原因——她代表弱者,為了一個偉大的理想反抗世界。

盡管蕭白可以預見,緋月所代表的弱者一旦反抗成功,變成強者,終究會脫離她的控製,去搶新的弱者……

但人類這個群體,會在壓迫反抗、再壓迫再反抗的輪回中進步的。

這,就是文明的意義,是一個文明自我更新迭代的進化模式。

壓迫,是一定存在的,那些不能反抗壓迫的文明注定會消亡。

投降,也注定會消亡。

釣魚太久,男人就會亂想,蕭白的人生境界也跟著蹭蹭亂漲。

唯有女人才能拉回他。

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壞女人,想要反抗世界的壞女人!

“你覺得我是特殊的,我還覺得你是特殊的呢?除了煉藥,我就沒見你研究過什麽奇怪的東西……可外麵為什麽總會有你的謠言呢?”

玉壺道輕抿口茶,眸光嫻靜。

“謠言自然是道盟放出來的,他們找不到證據,隻好放出謠言,讓各方給我壓力,好讓我自亂陣腳。”

道理是這樣,但蕭白還是好奇:

“所以你的研究在哪?”

玉壺道:

“我的研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不值一提,現在是在百草峰養老,觀察有趣的人或物。”

蕭白一愣,我從一味下火藥,升級到有趣的觀察對象了?

蕭白搖了搖頭,彎腰盤膝坐在蒲席上,正坐在玉壺麵前。

“這種觀察也包括和觀察對象做快樂的事情嗎?”

一邊說著,蕭白伸手給玉壺解開懷抱,好好掂量掂量她。

玉壺心明澄澈,也足夠理智,但對身體的控製,顯然不如睽羽,在被心愛的男人調吸時還能保持冰冷的狀態,隻胸悶氣短的反問蕭白:

“你使了什麽妖法,你自己心裏沒數?”

“你莫胡說,我沒有什麽妖法,我的魅力全靠自己努力!”

蕭白說罷,舉壺暢飲,一劍直入狐心。

玉壺兵敗如山倒。

“你的媚術似在天命之上,也許是某種法則之力也說不定,我一個小小狐妖又如何能違逆天道?”

蕭白大喝一聲,猛抓住九尾。

“你知道就好,快助我修行!”

除了定期交公釀以外,蕭白還需要汲取純淨的妖狐之力。

根據紫宮聖女說的,人妖魔三力合一,治療效果才最好!

蕭白還在降妖呢,玉壺忽然取出一封道盟書信,遞給了埋頭的蕭白。

“昨天,紫宮聖女親自來百草峰,送來了這封邀請函,書院高薪聘請我去教煉丹,我正猶豫呢……”

蕭白心想,紫宮聖女是想順便看看他有沒有回百草峰吧?

“這有什麽好猶豫的?”

蕭白沒有指向性的問。

玉壺搖曳著說道:

“在百草峰煉丹,長老月俸隻有一百靈石,夫君出門也從不見賺錢回家,煉丹快進行不下去了。”

蕭白心想,上次給你四分之一座晶礦礦山都不夠你煉藥?

真是浴球不滿啊!

無妨,蕭白隨即取出兩顆冥核。

“這是一顆元嬰冥核與一顆金丹冥核,我之前問過,市價在五萬靈石以上,夠你煉丹一段時間了。”

玉壺微微一驚。

“你連元嬰幽冥也能殺?”

蕭白板著個臉。

“瞎說什麽,這是釣的!”

玉壺收下冥核,這才改口。

“夫君好蜯哦!”

深夜。

事必。

公釀交齊,蕭白穿好衣服。

這一次,他比較溫柔,隻有最細微的靈力共鳴與神魂共鳴,在沒有讓玉壺的克製禁術破防的情況下,汲取了足夠多的妖氣。

隨後,蕭白召喚出魔鶴,拔出幾根鶴毛,割點鶴肉,放進丹爐裏。

“這頭上古神鶴,靠降修為和在氣海藏魔氣活到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在我手上融合了……據說,這是天元大陸第一頭魔獸,你看看是什麽原因。”

“魔獸?”

玉壺披上紗衣,忙湊到丹爐前,姣紅的臉色與深邃的雪澗,在搖曳的爐火前更顯韻味。

“你應該很清楚,這不是在研究魔獸,而是在研究你。”

蕭白毫不在意。

“你隨便研究,我對自己也不是什麽都知道的。”

說罷,轉身欲走。

玉壺在身後提醒:

“對了,我必須提醒你,天元大陸尚沒有兩位天命之子雙休的先例,你先治愈好伶舟再說,切不可冒進,同時最好能壓住她的修為。”

“嗯。”

……

蕭白來到池邊。

時間是深夜,池邊照明的玉石,調節成溫暖的桃粉色。

一劍狐睡著了,臉色蒼白,氣息虛弱,嘴角卻掛著血紅色的酒哈喇子。

暮昀盤膝坐在池邊照看她,一直到蕭白近身時才發現,驀的睜開眼睛。

“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蕭白想,沒釣上魚,能不快嗎?

可他還是感覺像過了兩個世紀。

花藤暮昀與暮昀本尊相比,看起來尤為清純,身上沒有一絲黑暗氣息,人也變得清甜可愛了。

雖然少了點黑暗與冷漠的味道,但甜甜少女誰不愛呢?

“我看看,你這花藤分身與本體有什麽區別。”

蕭白伸手,往暮昀衣領裏一抓,抓出一把藤葉與花瓣……

扭頭看一劍狐,人依舊沒醒,氣息萎靡的很。

“她這是怎麽了?”

暮昀怕蕭白擔心,忙解釋道:

“伶舟師姐急著要出門賭錢,被師尊在酒裏下藥,給她摁在了池邊。”

“活該!”

蕭白毫不留情道。

暮昀知道蕭白此番是來治愈伶舟師姐的,感覺自己有點多餘,臨行前,還是問蕭白:

“想快速治愈伶舟師姐,不止需要精純的魔氣,還需要精純的妖氣……你有妖氣嗎?”

蕭白點了點頭。

“嗯,我已經在玉壺身上弄到妖氣了。”

弄到妖氣……

暮昀垂首,神情略顯暗淡。

蕭白明白,隻有暮昀沒有提供靈力的世界達成了。

這小妮子滿身都是敗犬味,要好好安慰一下才是。

“你現在才金丹中期,要多努力雙休才能提高哦。”

蕭白摸摸她的狗頭道。

暮昀瞪著蕭白,齜牙咧嘴,一幅像要咬人的樣子。

畢竟,她隻是個花藤分身,雙休也不會提高修為。

盡管毫無意義,但本著雨露均沾的聖父之心,蕭白還是努力灌溉了花藤暮昀的花心,甚至一度給她變成桃樹,揮灑飄零的桃瓣……

事畢,飽經風雨的暮昀留下了少女淚,嬌饈可人。

長睫沾著晨露,小臉水靈的很,讓人心生保護欲。

一臉撒嬌的拿小拳拳捶打蕭白。

“你就不能見到我本尊再弄嘛!”

蕭白想來也是,忽然靈雞一動。

“你別說,回頭我在你身上刻一個汲靈陣法,再用千裏魔音傳功,就能遠程讓她快樂了。”

一句話嚇得暮昀小臉一白,差點以為蕭白不再回天魔宗了,忙道:

“你還是親自去天魔宗吧……”

蕭白笑而不語,也沒再穿衣服,轉頭來到池邊,準備治愈一劍狐。

老婆多了有時候就會這樣,穿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如今,蕭白不止是個婦科聖手,內科也懂了不少。

一劍狐有傷在身,自然不能以靈禸雙休的方式治愈她。

但是可以單純的靈力雙休。

時間到了早上。

難得的朝霞穿過雲海水霧,在一劍狐蒼白如畫的臉上與豐神如玉的身上,投下一縷如酒灑落微醺的霞暈。

讓那座介於水麵上下陡峭、蒼白的雪塹,也顯出一絲暖色與柔意。

玉壺已經在池子裏融合了護宮丹藥與晶礦,蕭白沒必要再調藥力。

隻布好一道簡單的封靈陣法,防止藥力散逸。

暮昀坐在陣法外護法,分身比本尊還要卑微……

蕭白趟入水中,盤膝坐在一劍狐身前一尺,開始閉目,運汲周天。

一劍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神智還不太清醒,仿佛看到一縷聖光。

“咦,聖女……”

一句話給蕭白的周天整破防。

因為玉壺隻是故意譏諷他,一劍狐可能真的以為見到聖女了。

“聖女你個頭,我是你爸爸!”

聽到爸爸二字,一劍狐本能的想到蕭白。

睜大眼睛一看,果然是蕭白。

蕭白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那狐妖不當人,給我灌迷酒,不讓我出去掙錢,為這個家分擔壓力。

一劍狐的心裏話憋在肚子裏。

因為蕭白臉上的聖光太奪目,快刺的她睜不開眼。

“不是聖女,那就是你搞了聖女。”

“沒有!”

蕭白振聲,理直氣壯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他絕對沒有搞紫宮聖女。

一劍狐想了想,忽然開悟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搞了前任聖女,奪了人家的貞……聖印,真叫人羨慕啊,還有你這家夥不敢搞得嗎?”

蕭白無語,卻又無力反駁,便一臉嚴肅的大聲喝道:

“別瞎猜了!抬起雙手,這一次我要一次性治好你!”

“聽起來挺刺激哦,但我知道,你還是沒膽。”

一劍狐婆娑著酒竹筒,頓感身心萎靡,旋即仰首喝酒,一飲而盡。

連著兩座巍峨的雪蜂也跟著向上扯動,將兩抹暈虹帶出水麵,紅櫻卻還在桃瓣飄零、水霧氤氳的池水下。

喝完才突然意識到,玉壺在酒裏下了藥,便兩眼一直,暈了過去。

隨後,蕭白奪走她的酒竹筒,放在岸邊滑石上,麵對麵,抬起雙手,準備與她對掌。

可她人已經昏靠在池邊,雙臂垂在水下,對掌雙休,是沒可能了。

蕭白無奈,隻得兩掌向前,懷著濟世救人的慈悲心腸,攀上兩座巍峨的物理學高峰。

手感……

蕭白略顯眷戀的閉上了雙眼,開始徐徐運力。

理論上說,這也是一種雙休。

蕭白的掌心混合了,金丹巔峰的靈力,金丹巔峰的妖氣,以及轉化為金丹境魔氣的原合體境魔氣。

三者在聖光的融合下,和在蕭白靈力與神魂共鳴的溫和微震下,徐徐注入了一劍狐的丹田與宮體。

再通過靈力雙休的循環帶動,將晶礦雜質與睽水徐徐排出……

一劍狐時而眉頭微蹙,時而徐徐舒展,韻色爬上雪烽與清顏,在清澈的山水畫中展開了櫻虹水彩。

蕭白可以察覺到,她的丹虛與宮傷正前所未有的快速治愈!

日上三竿。

一劍狐的傷基本治愈了。

但還沒有完全治愈,或許會有一點點後遺症。

但起碼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日常臉色蒼白了……

這證明,紫宮聖女沒有騙他,人妖魔三合一療法才是對症下藥。

而玉壺的溫和治愈計劃對一劍狐的身體是更好的,就是太慢了。

蕭白正欲鬆手,突然發現,手鬆不開了!

一股巨大的虹吸之力似要掏空他的丹田……

準確說,是反向的潮汐。

“你這蠢女人給我醒醒!”

無論蕭白怎麽喊,這股潮汐之力也沒有斷絕,一直將他炸幹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劍狐突然睜開眼睛,目如激電,散發著凜然聖光。

一頭紮起的黑發,四散倒豎。

至某個臨界點後,一道元嬰境的靈壓升騰而起——

轟然爆開了蕭白的封靈法陣!

一劍狐,結嬰了!

玉壺不願看到的事,發生了。

一旁護法的暮昀也驀的睜眼。

看到蕭白的模樣,有些心疼。

三個老婆車倫戰,蕭白快變成成人幹了,最後,一身靈力、妖氣和魔氣全被吃幹抹淨。

這,還是他第一次反哺女人。

尤其還是個沒雙休過的女人。

蕭白憤憤不平的說:

“行行行,等你身體好了要是不能讓我結嬰,我天天讓你下不了船!”

一劍狐眸光颯颯,體態風腴如仙神白玉,仿佛淩駕於一切眾生之上。

她仰口痛飲,毒酒再無效用。

“不是你說的嗎,隻有男人讓女人結嬰,女人,哪能幫男人結嬰呢?”

實際上,一劍狐結嬰,對蕭白是個好事情。

眼下,他的天命之身被實錘,很可能會引起天下劇變。

可惜的是,他與睽羽的二進宮並沒有結嬰。

元嬰境的一劍狐,搞不好有合體境的實力,起碼也算是個大粗蹆,可以好好抱著!

畢竟,一劍狐可是道盟公職,是能與他一起做任務的。

睽羽再厲害,遠水救不了近火。

“你厲害還不行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下次出任務可不要偷懶了。”

蕭白隨口說道,讓她開心開心。

一劍狐大病初愈,今天又意外結了嬰,頓感神清氣爽。

唯一缺點就是胸前兩個大掌印……

她低頭看了半天,眉腳微抽,忽然將蕭白撲在池邊,一腳踩在他跨下:

“前幾天,我好像聽某人說,自己是百草峰戰力巔峰,不妨再說一遍。”

蕭白靈力空虛,劍卻硬氣的很,直鼎著一劍狐的腳掌。

“你搞清楚,是誰讓你結嬰的!”

“我不管!”

一劍狐撒潑道:

“聽說你最近賺麻了,趕緊借點錢給我,我要去朝歌城玩一種錢生錢的遊戲……到時候翻倍還你,豈不美哉?”

蕭白搖頭冷笑,他身上除了還有些許主脈晶礦外,還真沒有多少靈石。

“你這麽能耐,就在我身上贏!”

一劍狐手癢,隱約嗅到了賭局。

“哦?玩什麽。”

蕭白僅憑平均水平的智力,就有一萬種辦法治一劍狐。

“鬥地……鬥天魔,你玩過嗎?”

酒懸半空,一劍狐眉頭一皺。

“什麽天魔?”

“三人鬥天魔!”

蕭白隨口胡謅。

“這玩意不但能贏錢,還很有趣味性,老少鹹宜,還能提高智力,最適合你。”

一劍狐不以為恥,紮耳聽來。

“你說說看。”

蕭白吞了顆回靈丹,馬上起身,對暮昀道:

“昀兒,你是木係修士,幫我削五十四枚竹片,長方形,巴掌大小,越薄越好。”

一身昀兒喊的暮昀全身蘇麻,屁顛屁顛的跑進竹林裏。

不消片刻時間,就把五十四枚竹片製作好了。

纖薄柔韌,又不透明,可以彎折,又不易折斷,比紙牌好多了。

蕭白在暮昀額頭猛親一口,隨即攤開竹牌,一一刻印牌麵和花形。

很快就刻出一副撲克牌來。

“這叫天魔牌,是我老家最流行的賭錢方式,可以借此玩很多小遊戲,最常見的就叫《三人鬥天魔》。”

一劍狐若有所思,忽然道:

“這麽說,你老家也有域外天魔?我還以為你來自域外呢……”

蕭然白了她一眼,不解釋,直接介紹遊戲。

“這個遊戲可以鍛煉對天魔和幽冥的魂術抵抗力,甚至還能提高智力,尤其是對千術的掌握。”

“哦?”

一劍狐聲音清冷,慵懶,隱約又透著一種淡淡的興趣。

蕭白繼續介紹:

“天魔牌一共有五十四張牌,牌麵很簡單。”

“一到十,是數字牌,代表了人類的力量,每個數字有四種牌麵。”

“三種花牌和兩張天魔牌則代表天魔的力量,花牌也有四個牌麵,但天魔牌隻有大小天魔兩種,各一張。”

“在《三人鬥天魔》規則裏,三最小,依次遞增到十,然後是花牌【魔子】【魔後】【魔王】,再往上是數字牌一,數字牌二,最大的牌則是代表人形天魔的鬼牌,俗稱小鬼和大鬼。”

一劍狐歪著頭,早就聽懵了。

“你再說一遍牌麵很簡單。”

蕭白幹咳兩聲。

“當然,對你來說,規則稍稍有些複雜,你可以開一下加強記憶和熟練度的魂術,我再說一遍你就明白了。”

“鬥天魔不止比單章大小,還有各種組合形式,最大的組合牌,是大小鬼雙人冥合炸,其次是……”

“抓牌之後,要叫天魔才能成為天魔,天魔能拿到三張底牌,另外兩人自動成為人類勇士,可以聯合殺魔。”

蕭然介紹完畢,便來到石桌前,帶著暮昀和一劍狐試玩了幾盤。

畢竟都是修真者,很快掌握了遊戲法則和初步技巧。

一劍狐看似蠢笨,連字都不認得幾個,但玩牌頗有些天賦,也不懂什麽魂術記憶術,僅靠秀逗的大腦瓜,很快掌握了全部牌麵與玩法。

玩了幾圈,不禁驚呼:

“想不到還挺好玩的!”

暮昀卻道:

“這麽好玩的遊戲,用來賭錢太浪費了。”

一劍狐目不轉睛的盯著牌麵,本能的跟道:

“這麽好玩的遊戲,不用來賭錢太浪費了。”

“……”

蕭白道:

“不賭錢,也可以玩誰輸誰拖衣服的快樂遊戲。”

一劍狐冷哼一聲。

“那不橫豎都是你贏?”

蕭白無話可說。

又玩了十幾圈,一劍狐自認為已經掌握全部鬥天魔的技巧了,便抿了口酒道:

“開賭!”

“一局十塊靈石,搶天魔,明牌,火銃炸,悶絕在家,通通加倍!”

“今天我要無中生有,憑空發財!”

一劍狐氣勢如虹,把竹牌摔的劈啪作響。

“超級加倍!”

“不慌,看我埋伏一手。”

“單走一個六!”

“暮昀你對一怎麽不出?”

“蕭白你對三都不要嗎?”

“這牌飛龍騎臉屬於是……”

“火銃帶飛劍……”

一劍狐看似玩的熱火朝天,可幾圈下來,一劍狐輸的媽都不認了。

不但沒贏到蕭白和暮昀的靈石,還倒欠二人幾百塊靈石。

氣的她摔牌大怒:

“什麽破遊戲?不能錢生錢的辣雞貨色!”

蕭白笑道:

“其實竹牌的玩法還有很多,但不管哪種玩法,都比擲骰子有趣味性,更老少鹹宜,也更能打發時間。”

“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要是把竹牌遊戲推廣到朝歌城的各大賭坊,你收個授權費豈不是賺翻了?”

一劍狐一聽,傲然屹立的豐神之軀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彎腰,一一撿起被她摔在地上的竹牌。

然後默默的穿上了長老青袍,套在窈佻豐饒的身軀上。

原本就不是太寬鬆的袍子,竟被她穿出了旗袍的韻味。

仔細看,在她閉嘴說過不說話的時候,還真蠻有氣質。

直到她提溜起酒葫蘆,斜眼一挑,朝蕭白道了一個字:

“走?”

蕭白看了半天,瞬間破防,不禁扶額道:

“你先去朝歌發財吧,我手頭上還有點事,稍後就來。”

一劍狐岱眉一擰,抬肘搭在蕭白肩膀上。

“你當我傻?你的天驕小組抓了蘭道子,要領甲等功,想背著我去領,不行,我要跟你一起!”

蕭白扭頭看了眼,這女人一身男式長老服,身材簡直了,甚至連窈如修竹的睽羽都有所不如。

可惜氣質太拉胯,感覺就像是個兄弟,沒什麽曖昧感。

“那你得放下肘子,要挽著我的胳膊,頭靠在我肩膀上走路,跟暮昀一樣愛我。”

“你神經病啊?”

一劍狐頭一歪,幻想那副場景。

男人喜歡這個?

走路不會跌麽?

蕭白撇了撇嘴,兩手一攤,道:

“那你一個人先去,我還有事。”

“行行行,你說啥就是啥。”

這樣說著,一劍狐便伸手挽住蕭白的胳膊,側臉僵硬的靠在蕭白肩膀。

蕭白這才滿意。

“這才乖嘛,為夫帶你去發財。”

暮昀一看,明明一劍狐動作極其僵硬,可兩人靠在一起,卻有一種迷之夫妻相,仿佛天生一對,非人力能拆。

羨慕哭了。

正在這時。

玉壺來了。

或者說,她早就來了。

不知何時起,猶如幽靈一樣暗戳戳的立在桃林中。

雙休,她並不不在意。

甚至是她的觀察實驗……

可你們沒雙休就如膠似漆了成何體統?

暮昀察覺出氣氛不對,忙戳戳蕭白的肩膀。

蕭白還以為暮昀吃醋呢,便身手一拉,將她摟靠在另一肩上。

左右肩靠大小嬌妻,雲海茫茫,桃瓣紛飛……人生好不快哉。

直到身後傳來了玉壺溫柔如水的聲音:

“喝毒酒升階會出事的哦。”

話畢,一劍狐忽然捂著肚子,感覺丹田深處有千蟲萬蟻咬噬。

一口黑血吐在了蕭白肩膀。

旋即,蕭白滋滋冒煙,化為一攤枯骨。

一劍狐驀的想起當年第一次摸玉壺葙肩的情景,禸身跟著腐化了。

就連暮昀也避之不及……

一轉眼,癱成了三堆骨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