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行車與風箏

我因為實在厭煩這男人的墨跡,隨即說了聲“滾開”後,便直接將當我身前的男人推到了牆壁上走進了屋裏,而一進屋,我便被屋內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熏得下意識捂住了鼻子,而孫真真此時正穿著一身棉質睡衣坐在床頭淩亂著頭發看著我,我朝屋內地上那亂糟糟的酒瓶看去,這時孫真真傻笑著對我說:“你終於來了呀!”

我看了一眼孫真真,隨即看著那地上滿地的煙頭質問道:“這就是你的生活嗎?”

孫真真依舊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而是在床頭的煙盒中取了一支煙點燃吸著,更像是在向我表明她就是以這種生活姿態活著,等到一根煙將要吸完之時,我終於忍受不了孫真真的這種頹廢,伸手將她那手中夾著的香煙搶過來踩滅在地上,說:“你鬧夠了沒有?”

可能因為我的動作有點粗魯,所以導致了身後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當即衝過來趁我沒在意一腳踹在我的腰上,指著我說:“你他媽的還有完沒完了,從一進來老子就想教訓你,現在你是給臉了是吧?”

我捂著腰部倒在**,而疼痛感則是讓我咧起了嘴來,這時孫真真站起身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睜大了眼睛怒道:“誰讓你碰他的?”

男人猙獰的麵孔看著孫真真,怒道:“孫真真,我他媽為你出頭,你不說聲感謝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為了他來打老子,你是不是有病啊!”

“想要教訓他的人多的去了,可千數萬數都還輪不到你,懂嗎?”

“你行,孫真真,別忘了是誰昨天晚上喝醉哭個死去活來的,要不是我,你他媽早都已經摔死在樓下了,你就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吧……”

孫真真很冷淡的看著男人:“滾,我就算是死也不用你來管我……”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孫真真,但孫真真卻是依舊對他冷眼相對,半天後,男人惱怒的撕扯著下頭發,隨即又踢了我一腳躺在**的我道:“你他媽最好給我老實點,要是真惹急了我,我就一刀捅死你!”

“我讓你別碰他,滾……給我滾……”孫真真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的咆哮了出來,而男人最終在帶著怨恨看了我一眼後,拿起沙發上的一件外套摔門離去。

在這僅有二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間內,我躺在床在重重的喘著氣,而孫真真則是蹲在地上痛苦的哭泣著,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使她變成了現在的這般姿態,但這哭泣的場麵讓我覺得很壓抑,從昨天的顧冉,再到今天的孫真真,我一時之間有些失措。

大概等到十幾分鍾過後,孫真真終於停止住了哭泣,我艱難的起身給自己點了根煙靠著床邊坐了下來,遞了她一張紙巾,這時孫真真擦幹了眼角的淚水,抽噎著問我:“還疼嗎?”

“還好!”

孫真真撩起我的衣服,在發現並無大礙後,終於質問著我:“你剛才為什麽不起身打他?”

我吸了口煙,隨即重重吐了口煙霧,道:“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如果狗咬了你一口,而你又反咬了狗一口,那麽豈不是自己也成了狗,你看我像狗嗎?”

孫真真瞪了我兩眼,道:“你少在我麵前裝君子了,平時是誰說不到兩句你就要揍人家,今天蔫了嗎!”

“原來在你心中我打架的時候才是最帥的啊!”我沉默了片刻,隨即做了個起身的動作,道:“我回去把他拉過來再還他幾腳!”

“你得了!”孫真真伸手拉住了我,片刻後,眼中含著淚水看著我道:“老大,關於那個飯店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當時不該忽略你的感受,將自己的玉望強加給你,你是個男人,有自己的理想抱負很正常,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我太自私了!”

我忍不住捋了捋孫真真的頭發,道:“其實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我這暴躁的性子曾趕走了很多人,但留下來的卻是最真的朋友,是我那天對你表現的過於激烈了,對不起了!”

孫真真突然又開始委屈的哭了起來,對我抱怨道:“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在那裏哭了有多久,明明自己做了件好事兒,可是那種被人曲解的心情實在是太憋屈了!”

我感到有些內疚,於是隻能輕輕摟著孫真真,將自己的肩膀借給她依靠,讓她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訴出來,又等了許久之後,孫真真再次止住了眼中的淚水,對我說:“老大,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取得會成功的!”

我詫異的看著孫真真,道:“何以見得?”

“因為我對你有信心!”

我被孫真真這一句話所觸動淚腺,久久看著她沒有言語,這時孫真真做了個害羞的表情看著我說:“哎呀,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嘛……”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而這時孫真真又恢複了正經的姿態笑著說:“其實當你每天騎著自行車走在路上的時候,總是會想到那些川流不息的汽車為什麽會跑的那麽快,但你卻忽略了:即使自行車沒他們跑得快,但隻要你自己不拋棄不放棄,總有一天會達到幸福的彼岸,隻不過就是比汽車慢了一點而已!”

我撇了撇嘴,道:“你把我比作自行車,那你又是什麽?”

“我嗎?”孫真真笑著閉起了雙眼,似乎在自己的腦海中看著某幅景象,等了半天後,她才開口說:“此時的我就是一隻飄在半空中的風箏,而我身上的線就栓在那輛自行車的尾巴上,自行車去哪裏,我就隻能跟著他走,假如這時飄起了小雨,我還可以化作為一把雨具飛在他的頭上,為他擋風、為他遮雨……”

我靜靜的吸了口煙望著孫真真滿臉幸福的模樣,本想告訴她這樣受傷的始終隻是自己,但最終還是忍住憋在了心裏,這時我突然想到了剛剛那個男人與那盤下飯店的資金問題,於是側過身一臉正色的望著孫真真,道:“現在可以告訴我關於這個男人與盤下飯店資金的事情了嗎?”

孫真真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看著我說:“你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我皺起了眉頭:“難道你覺得我不該過問這個問題嗎?”

孫真真臉上的神情開始陰晴不定,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麽,而我,也在此時掐滅煙頭再次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靜靜的等待著她將要做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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