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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說賊偷這個行當裏的水深,古時候就有鼓上蚤和梁上君子,這個行當曆史久遠。?

沒有被排進江湖偏門中的原因在於,這個行當不受所有人歡迎!就連其他同行都深惡痛絕!

但凡丟過東西的人就明白其中滋味,小偷小摸一旦被人抓住那下場可想而知……

“沒想到還有這些講究,為什麽雜技算命這些隻要一年?聽說雜技不好練啊!”我不明所以的問道。

現在感覺二叔在給我講述一個前所未知的江湖世界,裏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規矩和故事!

二叔手裏香煙熄滅,我立刻遞過去一支幫忙點火,說實話我對江湖世界充滿了好奇!這才是現實中真正存在的江湖!

“雜技和算命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行當,一個靠吃苦下功夫練本事,一個靠嘴皮子和察言觀色去蒙人。”

二叔一說我忍不住笑了,因為我對算命看相這種事一直都覺得玄乎,真有預知富貴生死的能力那世界不就亂套了?

看相算命也隻有在中國有,世界上其他地方都不信這個,倒是國外有占卜和占星,都是很玄乎的東西啊!

“二叔,算命基本都是蒙人的吧?什麽祖傳看相估計也都夠玄……倒是雜技為啥報恩的時間這麽短呢?”

“雜技從小就練,真正練成也就能風光那麽幾年,你見過三十歲以上還有玩雜技的沒?”

“這個倒是沒有。”我還真沒見過有大年紀的人玩雜技,怪不得這個行當學會報恩的時間最短。

“二叔,我不太明白算命這種騙人的行當,也要學很長時間嗎?”

“看相算命這種行當屬於嘴皮子上的功夫,察言觀色是本事,這種行當一般人做不來,能做的都是人精!時間長了也留不住……”

“我明白了!”

經過二叔一番指點我才恍然大悟,能靠騙人討生活的家夥,就算師傅想留在身邊也留不住,說不定還會成為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

但更讓我驚訝的是曾五爺的厲害,所有偏門生意都能做到頂尖,他絕對不是一般人!

俗話說身在閻王殿,不怕皇帝威!

昨晚那個老頭是曾五爺的幕僚,估計曾五爺得六十歲往上的年紀,半邊身子進了棺材的人還真沒什麽好怕的……

“二叔,說了這麽多能說說你自己嗎?當年曾五爺不讓你離開,最後你是怎麽脫身的?”

說實話這個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其中一定有我想象不到的驚險!

“說來話長,學手法的人大多數去做魔術,隻有很少人會做老千。”

“做魔術是正行,做老千是偏門,可曾五爺那麽心狠的人,他能輕易讓人去做正行嗎?”

其實二叔沒說我也明白,做魔術賺的錢遠遠不如做老千賺的多,一個知名魔術師賺的還不如一個小老千多,更何況名氣需要時間才能積累。

“同樣的手法還是因人而異,有的人能騙過別人的眼睛,但卻做不了老千……千術這一門水很深!”

二叔一說我立刻想起來,曾經他說做老千有很多講究,不但要求身體條件,還要有過人的心理和聰明的頭腦。

“原來不是曾五爺心善,是有些人注定成不了老千啊!嘖嘖!”

二叔說過頭腦這個事並不是後期養成的,基本都是天生的!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就像人所擅長的事情不同。

“沒錯,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那套蘋果土豆的話嗎?”二叔話鋒一轉賊兮兮的笑了。

“記得!人就像蘋果香蕉橘子地瓜和土豆一樣各有不同,教育是把所有一切都按照金蘋果的標準來教育,但土豆注定就是土豆!”

“沒錯!話糙理不糙,做人最重要的是找準自己的定位,活的開心活的明白才不枉認識走一遭!”

二叔一番話讓我心裏有些忐忑,雖然讓我心裏豁然開朗很多,但也讓我知道自己走上老千這條路不是偶然。

可二叔故意回避他的曾經,我知道自己不能多問,可話到嘴邊怎麽也忍不住……

“二叔,你到底如何脫身的?黑虎掉手指頭是殺雞儆猴吧?”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悄悄打量他的臉色。

“沒錯,現在想想我也算是撿了一條命!我替曾五爺做了五年賭場荷官,記不清殺了多少水魚……”

“整整五年都在賭場做事嗎?怪不得二叔手法這麽厲害!”

俗話說熟能生巧,二叔能有今天千術的成就,受過別人都受不了的罪。

“那個時候的日子很簡單,每天就是重複做局殺水魚,最多的一天有幾十萬,少的也有兩三萬。”

一聽這話我心裏暗暗盤算,心裏咯噔一下!

“整整五年時間這得賺了多少錢啊?曾五爺一點都不知足啊!這種人早晚不會有好下場!”我氣氛的罵了一句。

“其實任何事情做到極致都會不同,曾五爺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混的那是風生水起。”

二叔很輕鬆的笑著,可我聽的一點都不輕鬆。

如果二叔和曾五爺反目成仇,那沒道理會放過二叔的……就算時隔多年,估計也很危險!

“那時候黑虎也在賭場做事,關係還算不錯,因為我受到牽連被剁了手指。”

“受到什麽牽連?他不是替二叔掉的手指嗎?”

“其實是曾五爺想威脅我,我身上值錢的就是這雙手,他舍不得動我就拿黑虎下手,算是替我掉的手指!”

二叔一說我才明白原來是這麽回事!

我還以為黑虎曾經主動幫二叔掉了手指,可哪成想裏邊是這麽個經過,也從側麵印證曾五爺是個心狠手辣的王八蛋!

“二叔,你這次回山東來是要找姓曾的報仇嗎?我絕對支持你!”

“你腦子沒壞吧?人家這個實力不是咱們能比的,在外邊混生活最重要的是什麽?難道你忘了?”

二叔臉色有些不悅,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曾經二叔說人在社會,總會碰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也總有無法撼動半分的存在。

有些仇恨注定是無法報仇的,隻能給自己增添一次人生經曆,有些人是永遠都惹不起的,動動手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二叔,你以前做事認識不少朋友吧?現在他們還在給曾五爺做事嗎?”

“基本上差不多吧,曾五爺這個人擅長用手段,想盡一切辦法把人留在身邊。”

“算是軟禁嗎?要是出門不就可以跑了?”我突然想起武漢的貓白,想起那個不擇手段的湖北蛟龍。

如果不是被他軟禁在美高娛樂,我想現在他應該還活著,最起碼還是江湖上跺跺腳震三震的大佬!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個跑了總會連累親人……”

一聽這話我心裏開始犯嘀咕,二叔老家在沈陽,沒聽說連累過誰啊……

“那二叔你沒事啊!反正你也不是這裏的人,應該沒把柄的吧?”這話問出口我自己都覺得不對勁,因為二叔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此時此刻他就像陷入了曾經回憶,而且還是非常痛苦的回憶,不知不覺眼圈都紅了。

我不知道二叔連累過誰,但這個人對他來說一定非常重要!是最過命的兄弟還是最深愛的女人?

我的疑問讓二叔徹底陷入了沉默,隻是怔怔的看著他手腕上的百達翡麗,眼神竟然是那麽溫柔!

我明白了!二叔連累了他最深愛的女人,因為這塊手表就是睹物思人,可這其中有什麽故事?

可我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因為這個猜想太過痛苦,我也不想事情會是這樣……

我心裏還有很多疑問,可是看到二叔落下眼淚的一瞬間,我心裏猛然一疼!

無聲無息的一滴眼淚悄悄落下,落在光潔的手表表麵,那寶藍色的手表底蘊像一抹深不見底的幽藍,承載著二叔曾經的一切。

這一刻我篤定,按照二叔的性格,他一定會找姓曾的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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