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失去自由之後才發現外邊的空氣有多麽清新,天空有多麽藍,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隻是現在身不由己……

一天時間渾渾噩噩的度過,躺在足療單間看著天花板出神,旁邊胖子呼嚕打的震天響,我靜靜的抽著煙心裏有說不出的惆悵。

難道我以後就要天天在這裏混吃等死了?還要去外邊參加危險的賭局?貓白拉攏我來為什麽不是安排做服務員?

曾經阿晉看穿過我的手法,我不知道貓白怎麽想,他是不是把我當做了一個老千?按道理來說他這種老板用人都會很小心,除此之外隻有一個可能。

貓白準備把我當做過河小卒,隨時都會舍掉的棋子,也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

誰能想到我下了賭船會來到這裏,誰能想到逃離狼窩又進入虎穴,更沒想到現在跟著湖北佬做事,不知道等待我的未來是什麽,但我看不到一點光明和希望……

也許是因為心裏惆悵,就連穿空姐製服的足療妹子都沒心情看,再怎麽舒服的捏腳也溫暖不了內心,沒有感情的女人永遠都得不到那份感覺。

胖子給我安排了住的地方,我的房間在五樓,不算大但是東西一應俱全,看起來像個標準間,每天還有人來打掃衛生。

下午正在打瞌睡的時候來人了,阿晉帶過來了一個人,看到拖油瓶的時候我心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但臉上還要掛滿笑意。

“謝謝阿晉哥,麻煩您了。”我起身恭敬的打招呼,阿晉一句話沒說轉頭就走,冷冰冰的樣子好像從來都不會改變。

看到拖油瓶我心裏有說不出的複雜,不知道她在浦東娛樂場有沒有受苦,現在離開一個狼窩又進了一個虎穴。

她還是一言不發的過來拉住我的衣角,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心裏滿是苦澀,因為為心裏清楚她來到這裏就算人質,想要離開這裏心裏反而多了一絲牽掛,可我沒有選擇。

“這是你馬子啊?看起來挺不錯的啊!”胖子調侃了一句,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原本我想說是普通朋友,可是看到胖子那猥瑣的目光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

我知道不管拖油瓶是我女朋友還是普通朋友都無法離開,能帶到這裏來就已經說明問題,要是普通朋友說不定別人還會打她的主意。

“怪不得昨天晚上你死活不肯大保健,原來是喜歡這一口啊!”胖子不依不饒的調侃著,拖油瓶朝著我身邊靠了靠,很顯然是有些害怕。

“還是睿哥了解我,其實男人喜歡的女人無非有兩種,一種是什麽姿勢都會的,一種是什麽姿勢都不會的……哈哈!”

我故意調侃起來,裝出一副好色的樣子,盡可能的融入到湖北佬的圈子,社會不是別的地方,柿子專挑軟的捏。

“行了行了,趕緊帶回去樂嗬樂嗬,晚上準備做事了。”胖子一副你懂得的樣子,我點點頭帶著拖油瓶離開。

賭場內並沒有多餘的休息房間,拖油瓶隻能和我住在一起,好在她人老實沒有那麽多事,現在也隻能先這樣。

把拖油瓶安排在五樓房間之後我故意磨蹭了一會,簡單問了問她這幾天過的怎麽樣,可她用沉默回答了我。

我想也可能這幾天她遭罪了,這個時候不應該再去揭開她的傷疤,安排兩句讓她先休息,叮囑沒事千萬別亂跑,有事就提枷鎖的名字。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彼此沒有說話但都能感覺出來,這裏的處境並不樂觀。

下午吃飯給拖油瓶打包帶了一點,我不想讓她接觸賭場裏的人,因為不想讓她害怕,在這裏沒有一個好人。

晚上七點鍾,夜幕籠罩像是點燃了賭場內的激情,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一天不見人的米哥回來,三個人坐在地下一層的休息室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其實白天並不規定活動範圍,但是到了晚上隻要不出去做事就要在一樓盯著,還有事情要做。

米哥讓我跟著胖子,第一天不讓我上牌桌做事,隻是在後邊看著學學,我知道他還是對我不放心,害怕我給他惹亂子。

跟著貓白這樣的人做事固然是有強大的靠山,可同樣也要擔驚受怕,靠山太強做事的時候難免會有心理壓力,雖然他們都沒有再提被擰斷脖子的家夥,但我能感覺出來他們都很忌憚。

能湊在一起做事的人肯定彼此都很熟悉,說沒有感情是假的,現在我來頂替他,還讓他丟了性命,我心裏都跟明鏡一樣不會放鬆警惕。

晚上八點鍾我跟著胖子進入賭場,卻在休息區坐下來。

來這裏的賭客給我第一感覺就是有錢,第二感覺是非常有錢,基本見不到一個人過來的,一般都是兩三個人或者更多,很明顯有些是隨從或者司機,換籌碼都用托盤端著,其中不乏有很多美女。

賭徒一向都喜歡找美女,在這個時候胖子碰了碰我的胳膊說:“那些人是其他組的暗燈。”

我仔細打量其他幾個組的暗燈,看起來什麽樣的人都有,有幾個徑直朝著休息區這邊走過來。

經過身邊的時候我原本還想打招呼,可往常嘻嘻哈哈的胖子一臉嚴肅完全就像沒看到一樣,擦身而過彼此都像是不認識。

不知道五個小組之間的關係是全都不好還是個別不好,或者是互相要裝著不認識,看他們陸陸續續加入到了賭客當中,我感覺這個賭場和其他的地方不太一樣。

因為這些暗燈加入的賭局都是最普通的賭台,有的一個人有的幾個人,大多數看起來和普通賭客差不多,難道場子裏贏錢還要讓暗燈出麵嗎?荷官都是吃大便的?

很多賭場裏邊都是靠荷官來控局,但這裏應該是讓暗燈冒充賭客當牌托,並不從賭客手裏直接贏錢而是從荷官手裏贏錢,這讓我想起最簡單的局,卻是屢試不爽能騙過很多人的局。

牌托也叫**燈,就是和賭場一夥的人,在賭局上或者賭桌上總會有人贏很多錢來給別人看,或者輸很多錢給別人看,這個套路很簡單但是卻一直都在上演,偏偏就有很多人看不穿。

這個套路從村口牌局到豪華賭場都適用,目的就是給其他人製造一種錯覺,贏了錢可以刺激其他人的賭錢**,輸了錢可以給其他人心理安慰。

百分之九十九的賭徒輸錢之後都會自我心理安慰,用輸錢更多的人來和自我做比較,相比較之下心裏也就不那麽痛苦,期盼別人輸到家破人亡才好,自己才好贏個盆滿缽滿……

其實沒有幾個人能贏到錢,真正贏錢的人是抽水的莊家,是組局的賭場,在賭局中不參與賭博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看到這些冒充牌托的暗燈,讓我想起二叔說過一場八鬼抬轎的局,一張賭桌上八個人玩牌,七個人是一夥的,目標就隻有一條水魚。

一個人的運氣再怎麽好也玩不過一群人,當然前提是這個人是不懂千術的水魚,其實老千也害怕這種局,因為一旦贏錢很容易就會暴露身份。

很多時候在電玩城裏更加容易見到牌托,牌托怎麽輸都有場子給兜底,輸的越多旁邊的人越眼紅,都想從機子中撈出來一點,可如果這是一個隻吃不吐的黑洞,誰上都得輸死……

這種手段也是場子殺撿漏最常用的辦法,所以一般問問賭場或者電玩城撿漏的家夥,十個裏邊有九個人都輸錢,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輸的錢,隻是撿漏的時候自己不知不覺就掉進去……

說白了其實全都是套路,有些時候我都挺為賭徒惋惜,賭個錢娛樂娛樂卻要被人如此算計,大大小小數不清的陷阱在等著,能贏錢的真能算得上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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