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大兵和影子他們立刻跑過來圍在我的身邊,麵對槍口毫無懼意。

這一刻我們如同砧板魚肉,我很討厭這種被人掌控命運的感覺,但我並不害怕!

“哎哎肥頭,話不能這麽說!我這個老侄子呀,打小就是這個狗脾氣,他那個狗脾氣上來了就算天王老子來都不好使,要不然他能和王爺結了梁子?”

二叔替我辯解了一番,這話聽起來是在罵我,實際上是在捧我。

“阿東,脾氣不好是理由嗎?說不過去吧?”旁邊一個中分頭說話,油膩的頭發一看就是個騷包。

“這小子年輕不知天高地厚,他不懂事,難道你們還要和他一個毛孩子較真啊?還要用這麽多槍啊?”

二叔笑哈哈的打了個圓場,一連串的話都是在給對方上眼藥,與此同時他給了我一個手勢。

我示意大兵和影子他們都回去坐著,赤手空拳麵對人家的槍口毫無勝算,隻能徒增傷亡而已。

“不懂事的毛孩子?一個小毛孩做了什麽事情別人還真的不好和他計較……可是他不一樣!他這個小毛孩可不簡單,他給王爺帶來的損失可是不小呢!”

名叫肥頭的家夥並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他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看似是在往我臉上貼金,可實際上是在找一個找我麻煩的理由。

“肥頭啊肥頭,今天我這不是帶人來給王爺賠罪了嘛,還沒來得及表示我們的誠意,你們就這麽著急啊?”

二叔朝著一群人調侃了一句,肥頭揮了揮手,所有人全都放下了槍,重新坐下。

我心說好一個下馬威,這些人就是想嚇唬我,可惜他們嚇不住一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我環顧四周佛千曉並不在這裏,李木子也不在這裏,在場的全是一幫老爺們……除此之外隻有一個婦人坐在東北王身邊。

“桂姐,今天我可是帶著誠意來的,你要幫我勸勸王爺啊!”二叔朝著女人說話,就是端坐的那個女人。

她的兩鬢有些發白,但是看她的容貌皮膚都還很好,我想那些應該是染上去的白色,最多也就是四十歲。

這個女人看上去很貴氣,麵相有些威嚴,她的兩鬢頭發染白之後多了一些氣勢,給人感覺位高權重,頗有一種大佬的風範。

她的眼神中帶著鄙視和蔑視,仿佛在無形中訴說著她的地位之高,在她的眼神中還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阿東,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你自己和王爺說。”女人一腳把皮球踢開,沒有要替我們說話的意思。

“王爺,今天我把我的侄子帶過來了,要殺要剮就憑您一句話,就權當給您出氣了!畢竟這孩子做了太多以下犯上的事情,給我也添了不少麻煩……不省心的熊玩意兒!”

二叔一邊說客氣話一邊回頭罵我,看起來就像是把我騙到這裏來,讓我接受懲罰一樣。

這種感覺很不好,不過今天帶我來這裏的不是別人而是我的二叔!

如果換作其他人的話我想我會憤然離去,但是我二叔不一樣,他不會坑我更不會害我的,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目的,隻是他不肯告訴我。

“王爺啊,這小子是真該死呀!殺人放火樣樣精通,就沒有什麽他不敢幹的事情,也沒有他不敢惹的人,這一點我是知道的……我也很無奈呀!”

二叔一邊損我一邊歎氣,而我就站在原地沒動,因為二叔剛才給過我手勢。

在沒有新的手勢之前,我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挪動,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這是定力!

今天這個場合是二叔負責和解,和解的前提是兩邊有矛盾,如果我提前慫了那算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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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你一口一個毛孩子,一口一個不懂事,在我麵前你也是個毛孩子!你想什麽我心裏很清楚,讓他過來坐下吧。”

東北王慢吞吞的說了一句話,他的聲音很奇特,不同於福萬年那公鴨嗓的沙啞聲音,但聽著就帶著一股土匪氣息。

從一個人說話的語氣和語速就可以看得出一個人的程度高低,說話短平快鏗鏘有力,這樣一般都是在陳述自己的觀點,攜帶著強烈的個人情緒。

說話慢悠悠很隨意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說話不經大腦的人,這樣的人占絕大多數。

另一種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故意把說話語速放慢了下來,讓人感覺不到他的主觀意圖和觀點,更無法從他的語氣中感受他的情緒變化。

如果東北王衝著我吼一頓或者罵一頓,那我也就放心了,可現在他偏偏以禮相待,這樣反而讓我心裏忐忑不安!

我明知道這是一種手段,也明知道是他故意為之,但就是挑不出毛病來。

“王爺,我在您麵前當然隻能算個毛孩子,他在我麵前也是個毛孩子……算是您的孫子輩兒,小孩子鬧點脾氣搞點事情,真是讓人頭疼呀!他就是個熊孩子!”

二叔這話明顯是在幫我打圓場,幫我化解恩怨,我能聽得出好壞以及好話賴話,我也分得清楚是誰對我好。

二叔可以在東北王的麵前嘻嘻哈哈但是我不能,如果這時候我軟了那麽二叔的麵子沒地方放……

就像曾經在學校麵對韓禿子的時候,二叔可以陪著笑臉不停的給人賠禮道歉,但我不行!

我認為對的就是對的,我沒錯就是沒錯!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與東北王為敵,何錯之有?

做人隻要對得起自己,那就百無禁忌!

我不管他是東北王還是西北王,我隻為了捍衛自己的利益,不畏強權誓不低頭!

“傻叉子還不趕緊過來,給王爺低頭認個錯,以前的事情也就過去了!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會跟你這個毛孩子一般見識的!”

二叔衝著我罵了一句,這話裏裏外外都是在給東北王上眼藥,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怎麽回事。

我看到二叔給了我一個手勢,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借坡下驢……可我剛剛往前一步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旁邊就有人站了起來!

“等等!”站起來的這個家夥滿臉陰鷲,印堂發黑眼窩很深,一看就像是經常熬夜的人,麵色鐵青死氣沉沉。

從麵相上來說這樣的人,要不就是精力透支的太嚴重,要麽就是病入膏肓,身上沒有一點生人氣息。

“阿東啊,我說你今天怎麽來上躥下跳的?敢情是為了你這個小崽子來求情的呀?是不是怕王爺把這個小崽子抽筋扒皮,斷你的香火呀?是不是呀?”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凝固了,這家夥擺明是來找麻煩挑事兒的,但他坐在東北王那一邊,很明顯說話有底氣。

“啊哈哈哈哈!”二叔不怒反笑了起來,我暗暗挑起大拇指,心說好定力!

“正所謂冤家易解不易結,江湖世界不打不相識嘛,說起來你們應該還要感謝他呢!”

二叔轉身指的是我,這話讓我很費解,我並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同樣對方的人也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不過一瞬間後我想明白了!

俗話說兔子狗烹過河拆橋,如果沒有我的存在,如果沒有我來找麻煩,那麽東北王手下養的那些打手以及那些江湖人,他們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東北王家大業大聲勢顯赫,沒有人來敢找他的麻煩,他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那他就不需要養太多的打手……

而我的出現,恰恰給了這些人做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