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與反試探,詭計與反詭計,眼前的湖北佬讓我覺得興奮,莫名其妙的血液沸騰,

如果放在以前我碰到老千團一定會想辦法盡快離開,可是現在我不一樣,如果現在離開剛才所有的隱藏都白費了,

最重要的是,這場賭局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優勢可言,我想挑戰一下湖北九頭鳥,畢竟牌桌上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家夥,他低頭不說話很沒有存在感,不過我卻不會小看他,

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越沒有存在感的人越危險,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沒人會一直輸錢還波瀾不驚,

小美端著一杯檸檬水進門,幾個湖北佬說話也都恢複成大家能聽懂的話,我喝了口檸檬水精神一震,

冷靜判斷現在的形勢,今晚這場賭局是荷官發牌,他們想作弊就必須要在牌麵上做手腳,或者彼此之間進行牌麵配合,不過百家樂每把牌輸贏一萬左右,這種牌局根本不適合他們做局,

人多的優勢在流水局上並不明顯,除了我坐莊之外,其他每次賭牌我隻需要和莊家比點數就可以,其他人完全就成了牌搭子,可他們還在堅持玩百家樂說不通的……

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在耐著性子等待水魚上鉤,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改變玩法,到時候再想贏他們就難了,

大膽設想如果這是一場引人入局的迷魂局,先讓人贏點錢相信這場賭局是公平幹淨的,間接等於是在喂豬,隻需要用幾萬塊的豬飼料就能拉住一個賭客的心,等待合適的機會選擇殺豬,

迷魂局顧名思義就是先給人一點甜頭,幾乎和以前老家村口的牌局沒什麽兩樣,這種給甜頭的辦法屢試不爽,隻因為人心中都會有貪念,

現在我已經嚐到甜頭,他們沒有換玩法唯一的解釋就是在等人,畢竟現在牌桌上隻有我和一個家夥,對他們四個湖北佬來說人數還太少,

再看看休息區的狐媚子,她表情落寞的在抽著煙,儼然已經和這場賭局脫離了關係,現在我還有機會再嚐點甜頭,

想明白之後我加大籌碼,現在我不坐莊隻需要和莊家比點數就可以,他們應該不會刻意殺掉我的籌碼,甚至還可能故意配合讓我贏點錢,

他們想給我喂豬飼料,我就順水推舟的贏一點,等他們改變玩法的時候才是真正殺豬的時候,到時候我拍拍屁股走人……

牌局不溫不火的進行,我故意顯現出興奮的樣子,贏錢的滋味總是那麽舒坦,看著錢一點一點放在自己的麵前,心情也不免變得好很多,

但我不會放鬆警惕,他們隨時都可能殺豬,不過百家樂的好處在於一旦發現事情不妙立刻就可以選擇脫身,決不能戀戰,

人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一個人能玩的過人家老千團嗎,隻怕換了二叔來這裏,他也會選擇離開,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包房裏又來人了,

這次來的是兩個互相認識的人,在門口就能聽到他們的交談,仔細打量看出是兩個做老板的家夥,說話聲音嗓門都很大,

以前二叔說過真正的有錢人很好辨認,他們說話聲音大笑起來肆無忌憚,聲音很有渲染力,相比沒錢的人更有底氣,也更少顧忌別人的感受,

財大氣粗被這兩個新來的賭客詮釋的很到位,其中一個戴著翡翠扳指,時不時眼神中還會刻意閃過一絲鄙夷,用來突顯自己的地位,

這兩個家夥也是被紅裙美女給帶進來的,一下子包房裏就熱鬧起來,八個人玩百家樂眼看就要散局,改變玩法現在就是一個機會,不過我沒有立刻離開,

剛剛進來的兩個賭客還有豬飼料沒吃,這夥湖北佬一定會故意先放水一點,讓人贏錢之後才能牢牢控製在這裏,如果上來就輸錢難保別人不會換地方,

一番客套話之後兩個賭客坐下,一張賭桌八個座位全部坐滿,荷官發牌的時候也需要更長的時間,

我不停打量著他們兩個,點燃的雪茄味道很快彌漫開來,整個包間內彌漫著一股雪茄的香味,

不得不說新來的兩個賭客嗓門隻能的特別大,時好好說話聲音和分貝都大,笑起來更是肆無忌憚若無旁人,豪爽的氣息能輕鬆渲染氣氛,

看看時間現在剛過十二點鍾,我在這場賭局已經玩了一個小時,原本現在是要離開的,可接下來還能多贏一起點錢,

接下來快要輪到我坐莊,雖然自己不能發牌但是可以冒險出千一次,隻要通殺一次就能有兩萬塊進賬,按照概率來說隻要不是零點就可以贏錢,人越多百家樂的莊家優勢越大,前提是莊家是一個人,

如果同伴很多莊家不占優勢,一家牌和其他幾家比牌總歸是贏的概率小,可這些湖北佬還是沒有選擇換玩法,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也許是看出我坐莊的優勢,不知道他們是想殺我還是想養我一下,下家很快讓出了莊家位置,我知道現在自己的機會來了,

手裏偷偷藏了一張牌,剛開始確定不要出零點就算萬幸,按照概率來說贏錢也不是一件難事,可第一把牌我就傻輸了將近兩萬,因為對麵的四個九頭鳥全贏了,

如果不是僥幸贏了其他幾個人,我差一點就要輸光下莊,第一把牌也許是運氣不太好,

一連十把牌之後贏到了不少錢,概率的優勢體現出來,隻要不出零點就沒事,手中有一張藏牌完全可以杜絕沒有點數,

可第十一把牌四個湖北佬再次全贏,幾乎一把牌就讓我回到解放前,我也感覺出了不對勁,

他們這分明是在養豬殺豬,根本就不是養我手裏的籌碼,而且利用我坐莊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我被人給利用了……

我突然感覺到百家樂的可怕之處,也明白他們為什麽要繼續玩百家樂,

在賭客人少的時候他們的優勢體現不出來,可在賭客多了之後他才是他們真正的殺招,養肥莊家然後從莊家手裏贏錢,誰都不會懷疑到他們,

一人做莊家他們四個人都可以下籌碼,如果出千四個人比莊家牌大,一次就可以從莊家這裏贏走四分錢,不管是誰做莊家都扛不住他們這種狂轟亂炸,

接下來一把牌我用手中廢牌換掉點數,運氣比較好湊成了對子,通殺所有人之後立刻選擇下莊,算總賬還贏五千左右,

“坐莊太緊張,還是你們坐莊吧,”我故意擦了擦頭上的汗,眼角悄悄打量其他人的表情,

他們幾個很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畢竟我才剛剛通殺一把,看怎麽看也沒有要下莊的理由,戴手表的湖北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知道自己可能是被看穿了,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們的想法和意圖,我又怎麽會通殺之後立刻下莊呢,

其實我還可以有機會再通殺一次,但我不會冒險這麽做,按照時間和概率來說我應該快出零點,長時間不出零點也是會被人懷疑的,

不管他們心裏怎麽想,我已經選擇下莊就不會輕易上套,就算他們看出我是故意在吃魚餌,可他們現在拿我也沒辦法,

“這位兄弟玩的很小心啊,贏一把通殺就下莊呢啦,”

“看來不怎麽經常玩的樣子,以後你慢慢就知道,坐莊才最好贏錢的,”

不管幾個湖北佬怎麽說我隻是陪著笑臉,他們隻要不說潮州話就沒什麽問題,,北方人很少有人能聽懂潮州話,甚至有些連南方白話都聽不懂,這樣一來人家在牌桌上明著溝通作弊都不能發現,

老千設局引人上套喂魚餌,一成不變的套路最害怕的是吃了魚餌之後水魚脫鉤,如果我現在離開他們隻能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