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福萬年這邊的威脅,我已經做好了應對的計劃,無論如何都要讓人錢分離。

狐狸不隻是露出了尾巴和爪子,現在已經明確露出了獠牙,貨到付款就是最鋒利的獠牙!

以前二叔常說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價值,沒有誰是無價的,也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

當利益超過了價值的時候,人會鋌而走險,當利益超過價值很多倍的時候,甚至不惜冒著被絞死的風險!

“明先生,這裏的早餐還合胃口嗎?”小巴圖笑著問了句,我點了點頭。

“不錯。”

“再多喝一碗粥,對身體好。”

“好!”

在我完成自己布局應對計劃之後,心情不免輕鬆了許多,胃口也好了許多。

我突然發現餐廳有個服務員一直在看我,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很明顯,對方並沒有回避什麽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臉上的縫合傷疤,我不喜歡被紗布遮擋眼睛,所以早早就丟掉了紗布。

小巴圖招呼服務員給我添了一碗粥,她還在不停的看我,但是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一刻讓我有些感覺不對勁,四目相對她都不回避,難道是看上我了?

雖然我對自己比較有信心,可是現在鬢角有條蜈蚣一樣的傷疤,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吸引人的樣子……

“明先生,別客氣。”

“好的好的,讓你費心了。”我端起粥慢吞吞的喝著,可那個服務員還在看我。

她的手已經在衣服上摩擦了好幾次,雖然是下意識的動作,但從行為心理學來說,她在著急。

此刻整個餐廳裏就我和小巴圖,難道是因為想讓我趕緊吃完走人?她好下班休息?

以前二叔經常教育我,讓我多學會換位思考,多體諒從事基礎工作的人。

所以這些年我不管到哪裏都會對服務員客客氣氣,時間太晚也會詢問具體的營業時間,將心比心總是沒錯的。

我趕緊喝了兩口粥準備離開,當我站起來的時候發現服務員又在搓手,這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

“明先生,咱們走吧?我這就安排人手送你的人去銀行。”

“等一等,我先去個衛生間。”

“在這邊,我帶你過去。”小巴圖主動要帶路,可我覺得那個服務員很反常。

“不用,這點小事還用你親自來啊?那不是有服務員嗎,讓她過來帶路。”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服務員,出來跑江湖我有非常敏銳的直覺,任何細節都不會放過!

“你,過來!”小巴圖招呼一句,服務員快步走過來,她仍舊在看著我。

“你帶明先生去衛生間。”

“請這邊。”

“你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我笑著所了句,然後揮手示意服務員帶路。

“好,我先打電話安排一下。”小巴圖坐下拿出了手機,我跟著服務員去衛生間。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想上廁所,隻是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她的腳步有些快。

走到衛生間門口我停下腳步,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心裏憋著什麽事情。

“姑娘,你剛才一直盯著我,有事嗎?”我笑著問了句,看她年齡和我差不多,或者更小一點。

“先生,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與此同時她鬆了一口氣。

“噢?”我拿過來一看是個巧克力豆,外邊有塑料的包裝,誰會給我送這玩意?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我好奇的問了句,感覺這個東西來的很莫名其妙。

“一個姑娘,她說是你的老朋友,知道你喜歡吃巧克力,但她現在不方便見你。”

“哦,什麽時候給你的?”我追問了一句,在我進入餐廳的時候沒幾個人。

“你們剛剛到餐廳的時候,她就過來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

“你在外邊等著吧。”說完我走進衛生間,心裏有些疑惑。

我進入衛生間的隔斷然後拆開了巧克力,很少有人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在江湖中我從不吃零食,因為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喜好,一來是避免有人投其所好,二來是避免有人借機下毒。

總不能有人要用這個給我下毒吧?就算下毒也不能用這麽明目張膽的方式吧?

在江湖上來路不明的東西一律不會入口,香煙也是,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誰會害你!

拆開巧克力並沒有什麽不對勁,包裝紙上什麽也沒有,我慢慢捏開了巧克力。

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隻是一個無心之舉,但曾經啞巴用紙條提醒過我好幾次,所以我對這種事情特別上心。

打開巧克力後裏邊有個疊起來的小紙條,我心裏暗暗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拆開了紙條。

紙條上隻有一句話,可我頭皮瞬間就麻了,不隻是因為紙條上的內容,更是因為這個字跡!

‘錢是災禍,監守自盜,半路截殺,嫁禍於人,仇人上門。’

紙條上隻有簡短的五句話,歪歪扭扭的字體看起來就像是蚯蚓一樣,可我認得這個字體!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個字出自夏琳之手,除了她之外我再也想不到還有誰能把字寫的這麽像蚯蚓!

以前拖油瓶給我寫過便簽特別像蚯蚓,所以我的印象特別深刻,同樣她知道我喜歡吃巧克力。

曾經在貓白那裏的時候,我每次回去都會帶點零食給拖油瓶,帶最多的就是巧克力豆!

紙條上的字非常好理解,我一眼就能看明白其中的含義!

剛才小巴圖還說要讓人專門護送我的人去銀行,雖然隻有六百萬現鈔,可那也是錢啊!

我用三千萬下了一個鉤子,隻收取一成定金為自己的保命符,確保他們在見到貨之前不會對我下手……

可我忽略了一個問題,在我剛剛遭到暗殺後的幾天,表麵上所有人都知道是東北王幹的。

這次護送鈔票去銀行,如果半路下手完全可以嫁禍給東北王一邊,與此同時還能砍掉我身邊的人手!

這次我來隻帶了不多的人,如果全部被人砍掉,那我瞬間就成了光杆司令……

反過來說,沒有了牙齒的老虎,那還能算是老虎嗎?

短時間內我考慮了利弊,我知道小巴圖他們沒安好心,我也知道他們想殺人越貨……是我大意了!

換位思考他們絕對有理由這麽做,同樣他們也有嫁禍於人的理由,哪怕我猜到了可又能怎樣?

當我成了沒有牙齒的老虎,那還不是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可是仇人上門是什麽意思?最後一句話沒有寫具體是誰,這讓我怎麽猜?

我可以理解成為有人聯合福萬年要我這條命,因為我樹敵太多根本數不清楚……

等等!先不說給我紙條的人是不是夏琳,這個人清楚了解我們的交易情況!

換句話說這個人要麽是我身邊的人,要麽是小巴圖的人,其他人絕無可能來提醒我!

這個人不會是局外人,因為這個人很了解我們今天早上的交易情況,這個人也絕對不是鷹鉤子,因為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老灰不可能讓人來提醒我,因為彼此保持絕對的單線聯係,他沒有理由因為我而冒這麽大的風險。

我已經好多天都沒有和老灰聯係過,因為無線電發射器被我藏了起來,我不會隨身帶著一顆定時炸彈。

如果老灰還有其他的眼線,那麽他一定清楚了解我現在的一舉一動,從表麵來看是絕對沒問題的!

仔細一想老灰沒有得知消息的可能,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我必須要找他驗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