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一排普通的平房,平房前邊就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些看不清楚的東西,好像是器材。

在旁邊有幾個高大的平房,像是倉庫也像是車庫之類的地方,黑漆的夜晚隻有亮燈的地方才能看到一些。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我想看清楚這裏的一切,可我現在就連身邊男人長什麽樣子都看不清楚。

“請問我這是在哪裏?”我好奇的詢問,這地方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正規的地方,但也不像是個不正規的地方。

“你不需要知道這是哪裏,帶上你的朋友現在就可以了走。”男人輕鬆的說了句,這話讓我心頭一震!

“真的?”我不敢相信的問了句,心裏暗暗有些吃驚。

“當然,要不然留著你們在這裏吃大米啊?”男人嘀咕了一句,語氣中已經有些不耐煩。

“請問我的朋友在哪裏?能不能帶我過去?”我客客氣氣的詢問,這一刻有種難以名狀的激動。

“我們無法區分誰是你的朋友,所以全都抓回來了,你過去挑人離開吧。”

“真的可以?”我仍舊不太放心的詢問,覺總得這事有些蹊蹺。

“你怎麽這麽多的廢話?你是不是個傻子啊?”男人敲了敲我的腦袋,可我卻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謝謝。”

“省省吧,我最討厭你們這種小混混,趕緊帶人滾蛋!”

“臥槽!”我心裏暗暗罵了一句,這家夥的脾氣可真是古怪啊!

他拉著我走向倉庫,這個倉庫是全封閉式的,看上去有點像是個籃球場……但具體看不真切。

進入倉庫一股汽油的味道撲麵而來,在燈光下可以看到一些車子的輪廓,裏邊足夠有幾個籃球場那麽大。

在倉庫正中間有幾個明亮的燈光,隱約有一群人聚集在那裏,我微微眯起眼睛可以看到人的輪廓。

“你的朋友在那邊,自己過去挑吧!”男人指了指倉庫一側,我眯起眼睛朝那邊看。

突然我心頭一震,因為我看到了那一排掛著的人,對沒錯,是掛在那裏!

一個個都被綁著雙手吊在那裏,像是掛在晾衣繩一樣,整整掛了一排!

我轉頭看向中間有人聚集的位置,一張簡易的桌子,還有七八個人在喝酒打牌。

這一幕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這根本就不像是什麽正規的地方,反而像是一群悍匪!

我後退幾步調整一個比較合適的距離觀察,隱約能看清楚那些人的模樣和姿態,一個個吊兒郎當完全沒有一點正規軍的樣子。

這個倉庫給人一種很壓抑沉悶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是哪裏,更不知道是落在了誰的手中。

“愣著幹什麽啊?過去挑人吧,順眼的都帶走!”男人催促了一句,他抬手好像該有一個整理帽簷的動作。

“那不順眼的呢?”我反問了一句,我迫切想搞清楚這裏是個什麽地方。

“不順眼的就留下,我們會負責處理垃圾的。”男人輕鬆的說了句,語氣中帶著一些調侃。

“請問怎麽處理?”

“垃圾就要丟進垃圾桶裏,你這個小子真特麽廢話啊!這一點還真像是熊九東。”

“噢?你認識我二叔?”我激動的問了句,要是有關係那就好辦事了!

“他是你二叔啊?我們何止是認識……你小子趕緊挑人滾蛋,少特麽在這裏跟我瞎扯淡!”

男人說話依舊不怎麽好聽,但是語氣卻在不知不覺中變了,頗有種照顧小弟的感覺。

“好。”

我一步一步慢慢朝著那一排吊著的人走過去,因為眼睛的問題我看不真切,所以我需要保持一個特定的距離。

當我能看清之後發現他們各個身上都帶著傷,好像是被人用鞭子打的,白色襯衫都被鮮血染紅。

“三明,是你嗎!”突然我聽到了雨哥的聲音,可我卻看不到他在哪裏。

找了半天才看到光著膀子的雨哥,身上有一道一道的傷痕,我瞪大眼睛卻怎麽也看不真切。

“是我!雨哥你還好嗎?都還在呢嗎?”我出聲問了句,這一刻我心裏頗為感慨。

在我孤身一人麵對邁克的時候,是他們拎著煤氣罐去幫我撐場麵,我永遠都不會忘了這個情分!

可是現在我看到他們被人這麽吊在這裏,心裏格外不是個滋味!

“明哥,明哥快救我啊!”突然我聽到了瞎子的聲音,他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哭腔。

“沒事的,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瞎子,身上被人打的慘不忍睹。

“他們打我,他們打我啊!”瞎子直接就哭了,我知道他在這裏吃了不少苦頭,可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

“哎呀我操!打你兩下怎麽了?啊!”一個家夥扯著嗓子罵了句,聲音渾厚帶著一股子匪氣。

我模糊中看到那家夥朝這邊走來,手裏好像還拿著什麽東西,可我睜大眼睛怎麽也看不清楚。

“別,別!”

“啪!啊呀!”一聲清脆的鞭子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瞎子的尖叫聲,我被這一幕所震驚!

這些灰帽子根本就不是什麽正規軍,完全就是一群土匪和野路子,這到底是一群什麽樣的人?

“明哥救我啊!嗚嗚嗚嗚……”

“別動手!能不能放過我的朋友?”我耐心的詢問,我知道這一刻自己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順著他們。

“哎哎哎先別打了,等這小子挑完人之後,你們有足夠的時間玩!”

剛才帶我來的那個男人喊了一句,一聽這話我忍不住一個哆嗦,這裏簡直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酷刑室。

我一邊走一邊打量被吊起來的人,葉淩雲和瘋馬他們都在,那些邁克花錢招來的雇傭兵也在,一個個都被打的皮開肉綻。

尤其是那幾個黑鬼,直接被打的奄奄一息,地上凝固了一灘血跡。

我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幕出現,在這裏好像沒有任何的顧慮和顧忌,眼前的血肉模糊和周圍的嬉笑聲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些聚集在中間的人在打牌喝酒,無論如何我也無法把他們和白色聯係到一起,可也從沒見過這樣的黑色。

我不知道這裏是哪,但我覺得他們像是一群悍匪,一群能把人往死裏整的悍匪!

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曾經的毒梟王國,隻有在那裏才會把人這麽吊起來,隻有在那裏才會把人往死裏折騰。

等等!從黎明到晚上九點鍾,我昏迷了十多個小時,我現在還在京城嗎?我會不會已經出了邊境?

“熊三明,你從哪裏找來的這群人,玩的可真狠啊!咳咳咳咳……”

突然我聽到了葉淩雲的聲音,聽起來他也受了不少的罪,在場的人應該無一幸免!

“你還沒死呢?”我冷冷的說了句,可我心裏卻很清楚,我欠這家夥一個情分。

“放心吧,我是死不了的……”葉淩雲說話一如既往的輕鬆,可估計現在沒有人能輕鬆。

“你們幾個,都還沒死呢?”我轉頭看著瘋馬南瓜和紅纓,在這個倉庫中我的視力恢複了一些,看不清楚但能看到大體的模樣。

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不說話,估計都在這裏吃了些苦頭,我想今天晚上要被留下來的人,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剛才那個男人讓我把順眼的帶走,不順眼的留下來交給他們處理,那一定會經受各種各樣的折磨。

我無法判斷這些人的來路和程度,但我知道一定是那個保命電話叫來的人,其中還有人認識我二叔。

難以想象二叔會和這樣的一群人有交情,幸虧是交情而不是瓜葛,要不然我們所有人全都得交代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