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小船上有黑乎乎的人影,沒有一點光亮我剛才根本就沒看到,可現在聽著王老板的口氣我有種莫名奇妙的興奮!

我不知道現在水上來的人是誰,但心裏有種奇特的預感,我甚至期盼這些人是來抓賭的!

不由分說王老板讓我進屋,他直接關了屋門,屋子裏吵鬧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水上來人了一樣。

氣氛死一樣的沉寂,這一刻我幾乎要窒息了,我從來都沒在心裏盼望過被人抓賭,從來都沒有如此渴望警察叔叔的出現!

如果抓賭的人出現今天就得救了!

聽著外邊王老板在和人打招呼,我的心裏噗通噗通跳的厲害,可緊接著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我心裏所有的希望瞬間被打破……

房門打開又來了一批賭客,最前邊是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平頭上有幾道傷疤顯得很社會,身後跟著幾個穿白襯衣的家夥。

王老板在前邊笑嘻嘻的介紹說:“你們看看是文哥來了,哈哈哈。”

屋子裏的氣氛瞬間變得緩和下來,這幾個新來的賭客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樣子,他們進門之後一群紋龍畫虎的混子立刻收斂很多。

“文哥來了。”

“文哥好。”

一幫青年客客氣氣的打招呼,兩個社會大哥也起身相迎,很顯然這個家夥混的不錯的樣子。

“成哥,阿元,好久不見你們。”文哥笑著打招呼,眼睛在斌哥身上打量了一眼,很顯然是不認識的樣子。

我原本還以為這些人能認識斌哥,最起碼也能讓人心裏有底,可是現在看來更是雪上加霜了。

文哥走到賭桌旁邊立刻有人給騰出地方,現在是三夥人賭錢,在我看來總歸要好過和這些社會大哥玩牌,剛才紋龍畫虎的混子一個個看人的眼神都帶著挑釁,現在變得收斂很多。

這個文哥給我感覺很不一樣,他不像傳統混社會的,穿著白襯衣反而有點生意人的感覺,但是絕對是個狠角色,要不然鎮不住這裏一夥混子。

“文哥怎麽現在才來,是路上遇到美女了不?是不是直接就地正法了啊?”帶著大金鏈子的大哥調侃了一句,立刻引起一幫人的哄笑。

“哪有的事兒啊,成哥先別說我,倒是阿元這小子上次咋回事?都鬧上電視了?”文哥笑眯眯的說了一句,一幫人立刻笑的更厲害了。

阿元三十多歲個頭不高,兩條手臂和脖子上全是紋身,下巴微微有些地包天的樣子,叼著煙的樣子格外猙獰。

“哪裏的話啊文哥你是有所不知,上次我在路上看見個開小寶馬的漂亮茬子,我給她截住給錢還不樂意,弄了一頓之後誰知道是個電視台的硬茬,得虧成哥出麵才平了這事。”

阿元頗為懊惱的說著,可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成哥立刻笑罵道:“阿元這臭小子弄誰不好,那小娘們背後關係點子硬,差一點平不下來了。”

“主持人啊?你小子也就是跟了成哥,要不然早讓人弄死了啊,哈哈!”

一幫人笑成一團,看起來關係不隻是認識那麽簡單,斌哥一直都沒說話看樣子已經慫了,他跟這樣一夥人賭錢能贏?

文哥讓人打開皮箱,紅彤彤全是堆疊整齊的鈔票,拿了一摞放在桌上開始玩牌。

突然我聽到屋外鐵船碰撞的聲音,我湊在門口朝外看了一眼,唯一的鐵船被人解開繩子開走,整個湖心島上什麽都沒有了,就連想偷偷劃船走也沒機會了……

如果這是一場正常的賭局,何苦還要把穿開走?這不是擺明了要把人困在這裏?如果水庫裏真養了黑魚,誰敢下去遊泳?

再說我他麽也不會水啊!

我絕望的看了蘇玉戎一眼,他的臉色也有些變化,他也看到所有船被開走,接下來隻能是在這裏熬時間了。

由於文哥一夥人的加入麻將算是玩不成了,他們很嫻熟的換成了撲克,也隻有撲克牌不限製玩的人數多少,我知道真正的賭局現在才開始。

今天斌哥這些人想在這種賭局上出千很難,別說出千就算正常靠運氣贏錢都很難……

牌桌上麵玩炸金花,第一把牌我數了數有七個人在玩,旁邊還有不少跟著看熱鬧的家夥湊在一起,根本讓人分不出誰才是賭客。

這樣亂糟糟的賭局根本沒有什麽規矩可言,人說話就是規矩,旁邊那麽多看熱鬧的想幫忙出千簡直是太容易了,我也第一次感覺到束手無策。

雖然我沒有想過要幫斌哥他們抓千,可是我設想過如果麵對這樣一場賭局該怎麽做,可現在根本無從下手。

我終於明白二叔為什麽不讓我來散居做事,因為這裏的情況混亂複雜不說,環境簡陋人多眼雜,雖然適合出千但是風險也高。

斌哥回頭看了我幾次,我一直都站在他的身後沒有挪地方,就裝著一個看熱鬧學活的樣子,心裏希望能順利熬過這個晚上,哪怕站一晚上我也認了!

剛開始牌局斌哥和小瘦子還能贏錢,可是後來基本上就沒有可以開牌的機會,其他兩邊人上的都特別猛,甚至都不帶看牌直接就悶牌。

成哥和文哥財大氣粗,基本上就他們兩個在對賭,斌哥像是打醬油的一樣,跟著他來到這種賭局算是我倒了八輩子血黴,要早知道他們是一群慫包,打死我也不來啊!

按道理來說這種局很容易出千,可是斌哥和小瘦子都沒有出千,不知道他們是心有防備還是心有忌憚,總的來說他們顯得畏畏尾。

也許斌哥和小瘦子心裏清楚今天這個局是給他們下的套,難道這些滿嘴粗俗的社會大哥也能是老千?

這個想法一出現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盯著牌局仔細看,亂糟糟的牌局上隻有大把大把的鈔票,現在才晚上八點,估計不到十二點氣氛達不到**。

一般來說賭錢都怕運氣氣的太早,前邊贏了後麵輸等於沒贏,前邊少輸一點後邊多贏那才叫贏。

能夠把錢裝進口袋離開賭局的才算是真正的贏錢,不過我估計斌哥這夥人肯定贏不了錢,剛開始就被壓成這個樣子,甚至連開牌的機會都很少。

但他們是老千,老千肯定不會靠運氣賭錢,至於什麽時候會出千誰也不知道……可老千麵對社會大哥也愁啊!

我就盯著對麵幾個人看,但他們的手法完全就是門外漢。

帶金鏈子的成哥一雙手就像是豬手一樣肥厚,就連最基本的洗牌都弄不利索,也就是胡亂洗幾下應付公事,看起來是典型賭運氣的。

阿元叼著煙洗牌的樣子很狂煙頭總是朝著天上,可是洗牌也是個門外漢,牌還喜歡用一隻手,並沒有什麽手法在裏邊。

不過新來的文哥洗牌很熟練也很有手法的樣子,感覺是個經常玩牌的家夥,至於會不會手法還沒看出來。

文哥抽煙的時候滿臉凶狠,身上不自覺的透露出一股煞氣,這家夥人高馬大的,如果要是動起手來肯定不吃吃虧,現在這場賭局看起來越來越複雜。

不過我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斌哥表麵看起來這麽慫,是不是暗中有什麽關係?或者說他和文哥本身就是一夥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個感覺,但有時候直覺就是讓人說不清楚……

我看了過十把牌,基本上都是別人贏錢,我心裏期盼斌哥他們早點輸光走人,要是輸在運氣上的事他們能說什麽?

我覺得現在輸錢也挺好的,可斌哥突然回過頭衝著我說:“你過來幫我玩兩把,我出去撒尿,手氣這麽背!”

“我,我不會啊!”我趕緊擺手拒絕,可他根本就不給我拒絕的機會,拉著我就讓坐下,他喊上小瘦子出門去撒尿。

我心裏一個哆嗦,心說他們該不會是要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