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頭大步流星的上車,嘴角仿佛還殘留著一絲餘溫,那是甜蜜又心碎的滋味。

“開車!”我招呼了一句,車子發動緩緩離開。

透過車窗我深深的凝望,這一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麵,雖然我無法擁有她們,可她們會永遠在我心裏!

車子緩緩離開停車場,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內心那洶湧的波浪幾乎要把我吞噬。

我拿出一支香煙卻沒有點燃,不知為何我想多感受一下,感受那溫婉又濃烈的柔情……

“明哥,厲害啊!”瞎子賊兮兮的朝我挑起大拇指,我無奈的笑了笑。

我強吻了十六和十七,這兩個我曾經深愛的姑娘,這一吻之後也許就是天各一方。

“三明可以的,絕對有你二叔的風範……不對,你二叔也沒你這麽風流啊。”

雨哥一臉壞笑的看著我,我強行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看似風流浪蕩可誰能明白其中的心殤?

二叔漂泊浪蕩了一輩子,他何嚐不想安定下來?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注定是無奈的……

如果一個人夠自私的話,那大可以把一切都入收囊中,把一切都拖入安無邊際的黑夜中,拖入沒有回頭路的江湖中。

如果沒有給人一個安定與幸福的能力,那就不要去自私的占有,滿足一己之私並不是愛。

商務車離開停車場上了濱河大道,透過車窗看著外邊明媚的陽光,這不本屬於我們的世界……

環球中心附近的綠化做的不錯,陽光灑在花花草草上充滿朝氣,可這並不屬於我們這種人。

“停車。”我平靜的喊了一句,距離環球中心已經有幾百米的距離。

“明先生,怎麽了?”開車的小子回頭問了句,臉上充滿了疑惑。

“我讓你停車。”我一字一句說的非常平靜,語氣中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噢,好的。”

車子立刻在路邊停下來,透過車窗的陽光格外刺眼,這本不是屬於我們這種人的時間……因為我們上不了台麵也見不得光。

我拿出電話打給啞巴,我一直留著他作為後手,現在才是排上用場的時刻。

“叮叮。”電話那頭傳來清脆的擊敲聲,這是摩爾斯電碼的敲擊頻率。

“我們在環球中心的商務區,靠近濱河大道,過來接我們。”我用摩爾斯電碼回應,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雨哥和瞎子他們都瞪大眼睛看著我,影子的目光鎖定在我的手上,他應該對電碼很感興趣!

“沒問題,二十分鍾到……你們小心點。”電話那頭傳來啞巴的回應,我看了一眼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一會到了告訴我,我給你發微信定位。”

“OK。”

掛斷電話我點燃了手中的香煙,溫存的滋味再好也終有要告別的那一刻,畢竟兒女情長不能消除江湖世界的險惡。

“咱們下車。”我招呼了一句,所有人都傻了眼。

“明先生,你們要去哪?”開車的小子連忙問了句,我衝著他笑了笑。

“你別管了,這是陳嘉欣的計劃,你沿著濱河大道慢慢開車,如果碰到檢查就加速闖過去,明白嗎?”

“明白。”他一口答應下來,可我覺得他一點都不明白。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但能不能完成的漂亮?能不能讓陳嘉欣對你刮目相看?”

我不聲不響的下了個鉤子,十六能讓他來開車一定是忠心沒問題的,但腦子不一定夠用。

“我可以!”小子堅定的答應下來,我覺得他現在應該是明白了。

其實十六沒有讓石頭或者麒麟來開車,這本身就是一個潛在的危險信號,我並不是懷疑她怎麽樣。

隻是站在十六的角度來說萬一我在路上出現了問題,她無法承受損失石頭或者麒麟的後果,畢竟她現在正是用人之際。

“去吧,被抓了不要打給陳嘉欣,如果有人問起我的名字,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等等明先生,我該怎麽做?”

“如果你見過我就是包庇通緝犯,你會被抓去坐牢的!但隻要你沒有見過我,那不就沒事了嗎?”

我笑眯眯的說了句,這個是關乎他自己切身利益的鉤子,我相信他一定不會選擇去坐牢。

“我知道了,謝謝明先生提點。”

“闖卡拒絕接受檢查並不是重罪,頂多罰你點錢……記得你是去著急接一個重要的客戶,所以才會拒絕檢查的。”

我甚至連理由都替他想好了,陳老的專用商務車,這麽明顯的車子一定會成為某些人的目標!

“明白了,我明白了!”

“去吧,路上慢點。”我笑眯眯的揮了揮手,一個金蟬脫殼的局在不聲不響中完成。

“嗯!”

我招呼所有人往回走,商務車沿著濱河大道超前開,短暫的洗腦應該能讓那個小子迷糊一會。

“明哥,咱們為什麽下車啊?這不是人家給安排的車子嗎?”

“三明,我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瞎子和雨哥不理解的嘀咕著,影子麵無表情沒有說話,估計他也猜不透……

如果他們都能猜透我的計劃和用意,那麽還需要我做執牛耳的核心嗎?畢竟在狹義上來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看似十六打過招呼安排了關係,可這種東西是靠不住的!

“我們這種人配坐這麽好的商務車嗎?我們配享受特權嗎?”我開玩笑的調侃一句,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什麽意思啊?”

“我們能想到的事情,別人沒道理想不到……不要過度相信權利,因為虛無縹緲的權利並不能帶來任何保障。”

我平靜的解釋了一下,哪怕我現在精神疲倦急需要休息,可我決不把希望寄托在十六身上!

退一步說十六能想到找關係把我送出沈陽,難道其他人就想不到嗎?難道那些想置我於死地的人就想不到嗎?

我深諳永遠不要低估你的對手的道理,對手不會因為低估而變弱,目空一切隻會讓自己變得麻痹大意。

今天這個事情雖說隻有很少的人知道,可除了十六十七之外還有石頭和麒麟那些人,甚至還有那個沒露麵的宇叔叔……

“可以,你和你二叔一樣,都是這麽謹慎。”雨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招呼所有人往環球中心走。

“我隻相信自己的頭腦和判斷,我從不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更不會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

我一字一句說的非常輕鬆,因為這本就是我為人處世的原則,同樣我堅信最安全的往往是最危險的!

以前二叔常說出賣你的人往往是你想不到的人,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如果心有懷疑那就會提前有所防備。

我並不懼怕葉淩雲那種明顯有狼子野心的人,我最怕表麵波瀾不驚暗中卻有想法的人,畢竟人心隔肚皮!

轉眼幾個人在一座大樓後邊的車棚抽煙,現在已經快到七點鍾,天光已經徹底大亮。

在車棚盡頭就有一個攝像頭,可我不怕這個,我知道現在這個時間點沒人會關注監控怎麽樣。

此刻我隻關心對手在想什麽,如果我換位思考的話,怎麽做才能讓人覺得最棘手?

其實現在很多人都怕我跑了,怕我離開沈陽,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想抓我可就難了……

時間緩緩流逝,將近二十分鍾的時候電話震動起來,是啞巴打來的。

“順利嗎?”我接起電話沒頭沒尾的問了句,我要先確定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在彼此沒有聯係的二十分鍾內,誰也不知道啞巴那邊什麽情況,凡事都要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