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討厭娘炮的男人,我也很討厭噴香水戴耳釘的男人,偏偏這個家夥戴著耳釘。

“哎呀,三爺家教不嚴呀!怎麽總是有人出來插嘴呢?是不是人一旦上了年紀,就不太受人尊重了呢?”

我笑眯眯的調侃,話裏話外都是冷嘲熱諷。

“你放屁!”戴耳釘的家夥指著我張嘴就罵,要是擱在平時我分分鍾教他做人,但今天這個場合不一樣。

“你看看你看看,又來了!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要不要我替侯三爺管教管教啊?”

我笑眯眯的搓了搓手。不知為何我很欣賞他的耳釘,不知道用打火機燒熱了會是什麽滋味。

侯三爺臉上掛不住了,一個人混到什麽程度。往往從身邊手下就能看出端倪。

這種穿西裝戴耳釘還張口就罵人的家夥,在這裏並不能突顯他的社會氣息,反而顯得很低級。

“你小子還來勁了啊?你小子不是欠罵是什麽?”馬老板笑嗬嗬的打了個圓場,算是替侯三爺解了圍。

“罵不罵的無所謂,我隻是覺得這位耳釘哥很社會,屬於人狠話不多的性格。”

我冷冷的諷刺一句,其實這家夥就是個人慫屁話多的主,要是真看我不爽那啥也別說直接來幹我不就完了?

就在這時有人快步走進了房間,他眼神淩厲的掃了我一眼。緊接著在侯三爺耳邊小聲嘀咕。

馬老板也伸著腦袋聽,我不知道他們嘀咕了什麽,但他們的臉色和眼神都變了!

“原來你小子就是個銀槍蠟頭啊!帶這麽點人就敢來找我的麻煩?你是真活膩了!”

侯三爺笑嗬嗬的看著我,估計他們排查了附近的情況,確定我們沒有隱藏的後手。

“怎麽著?聽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三爺要搞我?”我故意誇張的問了句,氣勢一點都不落下風。

“廢話!動手!”侯三爺一聲令下,整個房間瞬間沸騰了!

我坐在桌子前邊沒動,甚至沒有回頭去看一眼,隻是笑眯眯的盯著侯三爺。

任何時候氣勢和氣場不能弱,從我進門開始就擺出了姿態,這也是他們前邊不敢動我的原因。

整個房間裏打成一團,瘋馬他們全都圍在我的身邊,考驗他們的時候到了!

侯三爺直勾勾的盯著我,我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和他對視,心說一方大佬也不過如此!

曾經我接觸過很多老江湖,江湖五閻王中的四個都碰過麵,尤其我還跟著佛老怪一段時間。

我很了解老江湖的性格。更了解他們的小心和謹慎。

其實人一旦上了年紀就會改變,在侯三爺身上我看不到那種淩厲的江湖氣息,更看不到那種一方大佬的氣息。

其實人和人的性格是不一樣的。性格不同決定了做事方式的不同,給人的感覺自然也就不同。

相比太子龍和陳龍象那種人來說,這老家夥做事更加圓滑,就算心裏快要氣死了但表麵還能忍住。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對於一個一方大佬來說,這很難!

很明顯的一點,他是在等手下排查周圍情況之後才讓人動手,光是這一點就讓人佩服。

以前二叔常說一個人混到高位之後,難的不是維護自己的地位和麵子。反而難就難在如何放下自己的麵子。

無數江湖大佬被麵子所負累,有些人為了賭一口氣而不顧一切這種人永遠都活不長。

俗話說存在即是合理,侯三爺能在京城立足這麽多年。他能沒有兩把刷子?

他所在的環境注定他不會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更不會是心高氣傲的人,因為京城永遠不缺高高在上的人。

天子腳下藏龍臥虎,那些其貌不揚的人很有可能是扮豬吃老虎的大佬,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侯三爺這種老人精老油條怎麽會不明白這種道理?他不敢輕易的得罪人,所以他才能在天子腳下吃得開!

一番揣摩之後我覺得侯三爺並不像我看到的那麽簡單,他不同於我之前見過的任何老江湖!

當一個人盤踞一方之後,往往都會被地位和麵子所負累,但他卻返璞歸真。

一個說話辦事接地氣的老油條。一個看起來不太入流的老混子,他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也許這才是他的生存之道!

幾分鍾後喧鬧和打鬥歸於了平靜,我一直笑嗬嗬的沒回頭,不用看我也知道侯三爺所有手下都被打趴下了!

一般的保鏢和打手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人,但要是和江湖太保相比,還是太嫩了一些。

換句話說啞巴能開一千萬的紅花幫我找人做事,又怎麽可能幫我找一群廢物回來?

“差不多就行了吧?”我若無其事的掏了掏耳朵,戴耳釘的家夥突然拿出了手槍對準我。

“別動!動一下我立刻打死你!”

“三爺,在這裏動刀動槍真的好嗎?”我若無其事的攤了攤手。我知道他才是說了算的人。

“不準動!”戴耳釘的家夥喊了一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此刻我能從他眼中看到一絲得意,他好像習慣了用槍口對著別人,他好像習慣了看人在槍口下的軟弱。

其實一個人的氣場和姿態不是一把槍能改變的,曾經我需要用刀槍來震住場麵,但現在我隻需要用笑容就可以!

“哈哈哈哈,剛才誰說銀槍蠟頭的?有這玩意在手裏,可你敢開槍嗎?”

“你動一下試試!”

“好好好我不動,但我想跟三爺打個賭,如果輸了我雙手奉上這條小命,如何?”

我笑嗬嗬的下了個鉤子,瘋馬和影子他們都沒有帶槍。真打起來一定會吃虧。

“打賭?你想賭什麽?”馬老板主動問了句,侯三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三爺,你該不會是不敢吧?”我笑嗬嗬的諷刺一句,在場這麽多人他能下來台?

激將法要選擇恰當的時機和場合,隻要用對了地方那就不愁沒效果,畢竟現在槍在他們手裏。

“笑話。你小子少跟我來這一套!”侯三爺翻了翻眼皮,儼然是不吃我這一套。

“那行,你現在給鯨鯊打個電話。告訴他你要斃了我怎麽樣?不難吧?”

此話一出侯三爺的臉色變了,我看到馬老板的臉色也變了,估計他們沒有想到我會提及鯨鯊。

“你算個什麽東西啊!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誰啊!”戴耳釘的家夥罵了句,看起來他是真的很討厭我。

“剛才忘了給三爺介紹一下我自己,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鷹眼,你打給鯨鯊就知道我是誰了!”

我笑嗬嗬的說了句。從頭到尾我都保持著平靜的笑容,這是侯三爺的軟肋!

侯三爺和太子龍不一樣,太子龍盤踞一方不買邁克的賬。但他不敢不買賬!

如果沒有鯨鯊和邁克暗中聯手這件事,那我肯定不會來這裏囂張,更不會把自己置於險境。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侯三爺有相同的利益點,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侯三爺的臉色陰沉不定,他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槍口還一直在對著我。

“侯三爺不敢打賭也無所謂今天你斃了我容易,可難保鯨鯊不會斃了你!懂嗎?”

我朝著拿槍的家夥說了句,他的耳釘看起來真的是很難看,狗仗人勢的樣子也很令人討厭。

以前二叔常說在沒有下定決心要人命之前,永遠不要把拿出槍!

拿出武器是一種威脅,可另一層麵就是示弱!拿出槍時間久了不開槍,那反而會給人留下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