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二叔又給我上了一次藥,上完藥不經過我同意拆開了頭上的繃帶,一瞬間二叔的臉色變得烏黑。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我知道他又看到了我頭上那道猙獰的疤,縫合九針還沒有拆線,氣氛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埋著頭不說話甚至不敢去看二叔的臉色,可他什麽都沒有說,但我能聽到他牙齒頓挫在一起的聲音。

“好好養傷,沒事不要出門,等老子辦完事就回來!”

“知道了二叔,你具體啥時候回來啊?”

“在你生日之前一定回來!”

說完二叔轉頭離開,他的眼神中竟然是那樣的複雜!

二叔開門離開,我看了一眼才現門口初哥風哥都已經準備好了行李箱,看樣子連夜就要離開,這麽著急二叔是要去哪?

沒有任何言語他們就走了,我站在窗口點燃一支香煙,靜靜的看著他們消失在夜色中,我暗暗在心裏祈禱一路平安……

我想如果不是我弄成了這副樣子,說不定這次二叔會帶我一起出去的,他說不不會讓我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安靜的夜晚如同清泉一般靜謐,我看著天花板出神,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感慨。不管怎麽樣還是二叔疼我,隻是我不想讓他這麽傷心。

我忘不了他臨走時候的那個眼神,說不出什麽感覺但和十六有些相似,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靠近那麽危險的存在,二叔終究是我二叔……

過了一會房間門被人從外邊打開,我一看是蘇玉戎來了,他手裏還拿著一把寶馬車的鑰匙,一看到他我就猜到肯定是二叔安排他過來的。

隻有二叔才會這麽小心,總想留個人在我身邊照顧著,生怕我再出什麽意外。

蘇玉戎看到我之後眼神很平靜,但卻帶著一絲複雜,我想我現在這個造型,不用化妝直接就能上大街加入丐幫……

“坐吧,我隻不過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我心虛的說了一句,其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多慘,被人打得都爬不起來不是什麽光彩事。

“還能活著就好,不得不說你二叔對你真的很不錯!”

我點點頭忍不住笑了,二叔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從小到大就對我好,沒辦法誰讓我是他的親侄子呢?

“安心養傷吧,這幾天你都不能出門。”蘇玉戎坐在沙上平靜的看著我,其實現在讓我出門也不去,包著頭太丟人了。

“你去醫院看小妹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可以的,幫我要兩副撲克過來。”

蘇玉戎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離開,雖然他剛來屁股都沒坐熱,可我知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還有人更需要他去陪。

“對了!你明天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去一中找一個叫劉曉夢的女生,她留級應該上初三。”

“可以。”蘇玉戎痛快的答應下來,我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甚至都不問問我要讓他去做什麽……

“其實也沒別的什麽事,就是想讓你去找她問問缺不缺學費,我能幫的盡量幫一點,順便打聽一下韓禿子的情況,就是學校裏的主任。”

“沒問題。”說完蘇玉戎站起身離開,雷厲風行的性格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我喜歡他的性格。

想想自己也挺不錯的,能夠顧有二叔在身後幫我,還能有蘇玉戎這樣的朋友,做人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隻是曾經承諾過的事情要做到,希望還不會太晚,希望一切都還好……

一個人拿著撲克,安靜的度過一整個夜晚……

第二天還沒起床蘇玉戎來了,一進門風風火火的樣子讓我心裏不由的緊張起來。

“幹啥啊?出啥事了?”

“我打聽到了你要的消息。”

“情況怎麽樣了?”

“你要找的人已經離開學校去了高中,你說的韓禿子也被人抓起來,他已經被學校開除。”

“什麽!?怎麽回事?”一聽我立刻激動起來,韓禿子竟然被人給抓起來了?

蘇玉戎原原本本說了打聽到的消息,韓禿子已經被教育局給罷免所有植物,還被抓起來判了五年有期徒刑,罪名是因為褻瀆女生。

聽到這個消息我激動的差點要挑起來,可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雖然不是我做的但這個結果是我所聽到最好的結果!

等等,難道是二叔?

我記得和二叔提過這個事情,他當時不讓我插手也不讓我管,可我沒聽。

自從我贏了韓禿子的破QQ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總不能是死在學校門口刺激他一下就被抓了把?

這個事情的感覺就和大軍的事情一樣,總是不經意之間聽到了結果,可是對於過程卻一無所知,不知道是不是二叔但我覺得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差不多!

一時間心情變得大好,中午讓蘇玉戎炒了幾個菜弄了幾瓶啤酒,我倆在房間裏喝起來。

感覺人生就是如此奇妙,有好的事情就會有壞的事情,以前二叔常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可能這就是命吧!

在酒店待了整整三天時間,期間白天蘇玉戎過來陪我聊天解悶,晚上他去醫院照看小妹我在練習手法,在無聊的時候隻有手法才是我唯一的陪伴。

現在練習手法和以前心態上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隻是想把手法練習一下不至於變得生疏,而現在手法是我變強的唯一途徑。

手法是要用在賭桌牌局上的容不得一點點馬虎和大意,也不能出現一點點的紕漏,隻有贏了錢才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去找傷害過我的人複仇!

肥強在我腦袋上留下的傷疤,我會加倍找他討回來,不管用什麽樣的方式手裏有錢才是前提,沒錢寸步難行!

第四天上午,蘇玉戎陪著我到醫院拆除頭上的縫線,拆掉縫線後從鏡子裏能看到深深的疤痕,不過頭還可以抵擋一下,隻是以後不能再理平頭。

去理店設計了一個全新的型來遮蓋頭上的疤痕,兩邊剪短中間高高站起來,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不少。

離開理店一直沒開口的蘇玉戎終於開口說:“雖然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麽,但沒想到你的心態還不錯。”

“一切都過去了,吃一塹長一智吧。”我意味深長的感慨著,心裏不會忘記這個仇恨。

“你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因為你有一顆瘋狂的心,你也和別人不一樣的。”蘇玉戎冷不丁說了句,這話讓我有些無語。

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的,不過這件實情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被人打了一頓可以算了,但這條傷疤必須要還回去!

我讓蘇玉戎拉著我去商場,先買了一堆衣服又買了一些裝飾用的手表和眼睛,直到把寶馬車塞的滿滿當當才作罷。

這些東西都是我以後能夠用得著的,隻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擺在我的麵前,就是要不要暴漏人皮麵具的事情。

如果我想偽裝的話是瞞不過蘇玉戎的,可如果沒有了他我一個人去賭局又很危險,這件事情著實讓我有些頭疼。

不過我倒是不擔心蘇玉戎看到之後會很驚訝,他這個人一向都沉默寡言的,從來沒聽他說過家長裏短的事,更沒聽說他和別人怎麽怎麽樣,感覺就是一個很內向的人。

這件事情還是要再考慮考慮,回到酒店換了一身衣服,白襯衣黑夾克感覺最適合我。

下午五點來到實驗中學門口,這一次我提前給十七打了電話,約好在學校門口見麵之後我沒有下車。

不知道是因為我變得成熟還是害怕見到十六,不管怎麽樣現在我都要和她保持十米以上的距離。

以前她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能夠有機會償還的時候一定償還,但是和保持距離是兩碼事。

我再也不想看到那樣鄙夷的目光,再也不像被人打成死狗一樣,所有的滋味都像是一次經曆,有些事情一生經曆過一次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