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跡江湖從沒有過京城的朋友,哪怕一個都沒有,我根本想不到是誰在提醒我。

反過來一想啞巴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在沒有代理人帶路的情況下,他如何進入這個隱蔽的地下賭場?

轉眼李小柔把瘋馬他們叫過來,看他們一個個百無聊賴的樣子就知道早就呆夠了……

“小胡呢?過來!”我轉頭招呼小胡過來,讓他帶著我們離開這裏。

“鷹老板,這麽早就不玩了?剛才輸一百多萬還沒翻本呢。”小胡直接給我上了個眼藥,我知道他是在用激將法。

“今晚前虛後空不是個好兆頭,不玩了。”我擺擺手示意走人,瘋馬和南瓜都樂了。

葉淩雲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原本今晚是要帶瘋馬他們來見見世麵,沒想到還真讓他們見到了‘世麵’。

隻有纓紅一言不發的抽著煙,不知道這家夥在搞什麽,總覺得他是沒睡醒。

小胡無奈的帶著我們離開,估計是沒見過這麽奇怪的賭客,輸了錢還能帶著籌碼離開。

俗話說不怕輸的苦,就怕斷了賭。

一般賭徒在輸了錢的時候絕不會輕易離開,隻要身上有籌碼就會奮戰到底,不願意接受失敗是人的本性之一。

離開賭場門口再一次接受了全身檢查,好像怕我們帶走什麽東西一樣,可這是一個很反常的地方。

一般來說賭在場內進門需要搜查,可是出門誰還會搜查?他們到底是在害怕什麽?

經過搜身之後在南瓜身上找出來了九包沒拆封的軟中華香煙,差一包就能湊成一條,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不是說香煙隨便帶嗎?怎麽還都給搜出來了呢?”南瓜甕聲甕氣的詢問,我心說還特麽有理了?

“沒事,香煙和打火機是可以帶出去的。”小胡幫忙解釋了一句,把香煙又都給了南瓜。

說實話南瓜這種小偷小摸的行為很掉價,雖然賭場一方不阻止把香煙帶出去,可真是太跌份了!

進入電梯我感覺臉上都火辣辣的,雖然人家什麽沒都說,可這完全不像是做大生意的老板應該有的樣子。

就算南瓜是個跟班隨從,可跟著什麽老板有什麽樣的品行,簡直是糟糕透了!

“馬勒戈壁,輸那麽多錢搞他幾包香煙根本不解氣啊!”南瓜嘀嘀咕咕的,旁邊小胡訕訕的笑了笑沒說話。

“閉嘴!”我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看在他們是十三太保的份上,我早就讓這幾個人滾蛋!

回到地下停車場後商務車在等待,兩個實際在旁邊抽煙,看到我們立刻一溜小跑的過來。

就在這時地下停車場內進來了一輛車,燈光照著什麽車沒看清楚,我直接上了商務車。

小胡麻溜的關上車門,瞬間進入了一個全封閉的環境中,可突然發現李小柔還沒上車!

“小胡等一等!讓我的女人過來跟我坐一起!”

“好的。”小胡拉開車門又下了車,車子停在原地沒動,但旁邊一輛商務車上有人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立刻關掉了車裏的燈光,不知為何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可我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還沒等我看清李小柔上了車,她的身體阻擋了我的視線,緊接著小胡上車關上了車門。

剛才那個背影我沒有看真切,我覺得就是熟悉……但是時間對不上啊!

剛剛我在衛生間看到提醒立刻招呼人離開,前後也就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剛才那輛車明顯是從外邊開進來的。

如果這裏有我熟悉的人,那麽還不隻是一個……可到底是誰我也沒看清楚。

車子搖搖晃晃的離開,感覺往右轉了兩個彎,然後車子微微上揚應該是在爬坡。

不知道這是地下停車場的路線還是什麽,雖然看不清但能感覺是在往上走。

很快車子顛簸了一下,這個顛簸並不是坑窪而是地庫限速。車子應該是出來了!

從車子發動到離開應該有三分多鍾,那麽可以推斷這個賭場應該是隱藏在地下三層左右。

“鷹老板,需要去吃個宵夜嗎?我知道一家宵夜特別正宗。”

“不用了,直接回酒店。”我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一直想不通是誰會給我一個提醒。

不到一個小時回到了酒店,前後時間都差不太多,可是晚上八點和淩晨一點的路況能一樣嗎?

很明顯車子是在繞路,他們用相同的時間來掩蓋路線距離,讓人琢磨不透賭場到底在哪……

下車小胡把所有東西還回來,我發現已經回到了酒店門口,賭場在哪裏根本不清楚,整個人都是半懵逼的狀態。

“你們今晚早點休息,小柔我們回房間。”

“好。”

我帶著李小柔回到房間,閉上眼睛仔細回想那個背影,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我不記得在京城有過朋友,也不記得那是哪個背影,可我就是覺得熟悉……

進入房間裏的衛生間我拿出電話打給啞巴,不知道今晚是不是他,但我需要確認一下。

我隨手打開了水龍頭,很快電話接通傳來輕輕敲打的聲音,這是摩爾斯電碼的頻率。

“你在哪?”我直接開口詢問,心裏迫切想得到答案。

“酒店。”

“你一直都在嗎?”我好奇的問了句,今晚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跟我去賭場的人。

“是的。”啞巴給出了確切的答複,我想了想也符合情理。

如果在賭場他不可能比我回來的更快,也不可能拿著電話……

“你有沒有找人暗中幫我?或者是給我什麽提醒?”我不死心的問了句,總覺得今晚的事情有些蹊蹺。

“沒有,發生了什麽?”啞巴用電碼詢問,看來他完全不知情。

“今晚真是奇了怪了,有人在衛生間鏡子上給我寫了一個字……像是一個提醒。”

“什麽字?”

“一個走字。”我如實的回答,這個字代表的意思非常簡單。

“你有偽裝嗎?”

“哪有什麽偽裝?我以為在這裏沒人會認識我的,我以前也沒怎麽來過,更不認識誰。”

我壓根就沒想過要用偽裝,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根本就沒有偽裝的必要,反而偽裝會露出馬腳。

“會不會是紅纓?”啞巴沉寂半天後給出這樣一個提醒,可我卻不明白了。

“紅纓?怎麽會是他?如果有問題他不會當麵告訴我嗎?”

“他這個人一向如此。”啞巴給出了一個奇怪的回答,難道真是那個沒睡醒的家夥提醒了我?

“那我過去問問他。”

“提醒也許是陷阱。”啞巴給出了一個警示,但我從沒想過這可能是一個陷阱。

“明白了,先掛了。”

掛斷電話我仔細揣摩,這個提醒會不會是一個套路?或者說真的是一個陷阱?

讓我離開對誰有好處?很顯然不是對賭場,因為那個時候葉淩雲在輸錢。

我留在賭場對誰有好處?那肯定是邁克,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等等!總不能是邁克吧?這完全不符合邏輯道理啊?

一時間我腦子裏亂哄哄的,但啞巴給了一個提醒,我決定去找紅纓問問!

如果真是他給了我一個提醒,那他發現了什麽?或者說他看穿了什麽?

來到紅纓的房間我敲了敲門,開門的人是南瓜,沒想到瘋馬也這裏。

我一眼看到他們手裏的撲克,他們三個應該是在玩鬥地主。

“什麽事?”瘋馬抬頭問了句,他並沒有放下手裏的撲克。

“紅纓,我單獨找你有點事情,借一步說話。”

“好。”紅纓丟下撲克示意瘋馬和南瓜離開,直接就把人轟出去。

轉眼房間裏就隻有我們兩個,我摸出一支香煙丟過去,順勢坐在了沙發上。

“今晚在賭場衛生間,是不是你給了我一個提醒?”

“是我。”紅纓回答的幹脆利落,這個回答反而讓我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