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三十年眾生牛馬,六十年諸佛龍象。

任何人在享受生活的同時,一定要為生活所付出,不管是時間還是金錢,天下沒有任何東西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此刻我就像音樂劇中的冉阿讓一樣,出身卑賤被打上了標簽……也如同那些女工一樣,身在其中卻不得進退。

在邁克身邊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我不敢失去這份工作,在狹義上來說我和那些卑微的女工沒有任何區別!

以前二叔常說人貴有自知之明。能看透別人的大有人在,但能看透自己的卻鳳毛麟角。

這一部悲慘世界音樂劇才剛剛開始,我已經看透了其中本意。接下來的劇情已經不需要再去看。

就在這時我看到邁克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入場已經二十多分鍾,票根上的表演時間是三個小時。

很那相信邁克會花三個小時帶我來看音樂劇,還是一部現實題材與人性的舞台劇,我覺得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

其實人性的醜惡最後都會被感化,任何被搬上銀幕的人性都會被粉飾和美化,最後的結局一定是符合大眾審美觀念的。

“邁克,我出去透透氣。”

我站起身離開大劇場,站在通道外摸出一支香煙點燃。內心仍舊有些壓抑。

俗話說英雄不問出處,曾經我從沒有對自己的出身感覺到低賤,更沒有覺得混跡江湖就低人一等。

當我看到那些囚犯的時候,當我看到那些女工的時候,我明白邁克為什麽特意帶我來看音樂劇……他這是在借物喻人。

相比邁克來說我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接受過優良的教育,更沒有進入過上流社會。

東方和西方的觀念有所差距,但我知道西方很看重這些東西,在無形中我就被劃分了檔次和等級。

“鷹眼,怎麽不看了?”邁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後,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懂了,下邊看不看都無所謂了。”我笑著說了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邁克看手表的動作就是破綻。

一場將近三個小時的音樂劇,剛剛開始看了二十分鍾邁克就看手表,這個動作很反常。

“噢?真看懂了?這才剛剛十分之一。”

“最初的人性是最真實的,後邊會進行粉飾和美化,如果我猜的沒錯。冉阿讓的改變一定會感動很多人。”

“噢?以前你看過?”邁克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看來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以前沒看過,在我們那邊沒有音樂劇。就算有我也沒去過……”

“那你怎麽猜到結果的?”

“隨便猜猜的……邁克,認識你真好!”我不聲不響的轉移話題,他想要什麽我就給他什麽。

“嗯?”邁克並沒有追問,但他一臉好奇的看著我。

“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我不會看到這麽好的音樂劇……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來到倫敦。”

我笑著說了句,很隱晦的表明自己的態度,讓他知道我是真的看懂了這部悲慘世界。

如果不是邁克的話,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立足。還不知道會麵臨什麽樣的生活……

沒有邁克我搞不定太子龍,沒有邁克我搞不定殺豬佬……雖然我現在表麵光鮮,可我不會忘記是誰改變了這一切。

“時間還早。真不看了嗎?”邁克明知故問了一句,我感覺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

“真不看了,相比看音樂劇我更喜歡去賭場。”

“那好,我們走。”

一聽這話我心說不對啊!在賭馬場的時候我明確說過不喜歡把職業當做興趣,他也知道我不喜歡賭錢的。

“怎麽?還想回去看一會嗎?”邁克笑著問了句,我連忙擺了擺手。

“不看了,我去喊一下小娜。”

“去賭場你還需要帶翻譯嗎?”

“說的也對,我讓她看完直接回去吧。”我拿出手機晃了晃,我有小娜的號碼。

邁克笑了笑沒有說什麽。我知道他是默認了。

離開劇場隔壁就是賭場,放眼望去賭場內有些擁擠,上下幾層都是通透式的造型。

站在一樓可以看到二樓和三樓上的賭客,大廳正上方是通透式的,這和很多賭場的造型基本一致。

賭場內隨處可見圓形的球燈,身穿紫色襯衫的荷官很好辨認,賭桌前擠滿了人。

這裏的賭客有本地人也有華裔,看上去華裔更多一些,整個賭場和曾經見過的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不同。

“在這裏百家樂最受歡迎。”

“也許是因為有牌路吧。”

大多數人喜歡百家樂是因為覺得百家樂有路子。所謂的路子就是牌路。

百家樂有莊閑和以及對子,對子以及和的幾率比較小更像是彩頭,所以會出現一條所謂的牌路。

不可否認有些時候按照牌路可以提高勝率,因為二選一的投注本身命中率就很高,每一把牌都是一半的勝率。

有些人喜歡在單挑之後追雙跳,有些人喜歡在三連後追單跳,喜歡的牌路可謂是五花八門。

但是在概率類的博弈當中,次數越多概率越準,幾乎沒有人能夠贏過概率。

“嗨,邁克。”

艾利克斯主動迎上來,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帶著上樓,估計邁克也不會賭大廳裏的牌桌。

二樓上到處都是散人桌。並沒有小猛拉那種單獨的包房,看起來也沒有貴賓廳。

不知道貴賓廳是不是還要在樓上,整個賭場給人感覺很熱鬧,賭桌之間的距離很近。

艾利克斯一出麵就簽單,很明顯他是這裏的常客,來這裏賭根本不用帶錢。

這種感覺和洗碼仔非常相似。其實全世界的賭場模式都大同小異,目的都是為了利益最大化。

“十萬一注,隨便玩玩。”邁克丟過來一張賭卡。金色卡片上印著阿拉伯數字,這是一張三百萬的賭卡。

賭卡是籌碼類的一種,一般用來標注大麵值,這種卡當場有效離開作廢。

隻要下注不超過賭卡的標注額度就可以隨便下注,一旦超出就要重新買卡。

邁克把賭卡放在桌上,他朝著荷官伸出了一根手指。緊接著一堆籌碼就被推過去。

旁邊有人負責記錄賭卡的剩餘麵值,艾利克斯也在賭桌上坐了下來,看起來完全是和賭場對賭。

在正規的賭場公司中。所有人的百家樂投注都是在和賭場對賭,賭場占有百分之五的概率優勢。

這樣的賭完全就是靠運氣,賭客全程無法動牌,就是一個簡單的二選一。

在和賭場的對賭當中賭客可以選擇坐閑家,拿到小點數可以補牌,六點及以上不能補牌。

如果閑家補牌到4567點,那麽莊家都要跟著補牌。

這是我第一次坐在正規賭場的賭桌前,這也是我第一次賭錢,心裏竟然會有些緊張。

我習慣在賭桌上作弊,我習慣把勝負掌握在自己手中,但現在完全就是靠蒙。

“輸贏都好,放鬆一下。”邁克輕鬆的下注,絲毫不在乎輸贏的樣子。

“最高限紅多少?”我小聲問了句,不知道這張賭桌上的標注是多少。

“三十萬,覺得小你可以玩拖碼。”

“不用拖碼,我先了解一下規則。”

我習慣把事情搞的明明白白,這樣做事的時候心裏才能踏實,就算放鬆也不能輕易的揮霍。

我並沒有投注隻是看著邁克和艾利克斯,對我來說賭錢並沒有太多吸引力。

邁克坐閑家直接和莊家對賭,艾利克斯靈活下注,可以買莊也可以買閑。

雖然此刻我坐在這裏和邁克談笑風生,可沒人知道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