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邊進門的那個胖子化成灰我也認得,走路不停搖晃著手裏的寶馬車鑰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一樣,身後還跟著幾個狗腿子。

這個胖子是銀座超市老板的兒子,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他,我心說恢複的夠快啊,上次沒被aob樂哥一腳踢死算他命大!

死胖子一進門就開始四處溜達,走路一搖三晃蕩還調戲女服務員,一看就是賭場裏的常客。

老話說狗改不了吃屎,這個死胖子典型一副欠揍的樣子!

我繼續坐在賭台上玩二十一點,心說隻要他賭錢,那就不怕沒有收拾他的機會!

以前的一幕幕我都還沒忘了,給兩萬塊錢就想平事,就算二叔答應我也不答應,調戲十六姐和十七的事我還都記著呢!

死胖子帶著幾個人逛蕩著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其中一個家夥跑去換了一堆籌碼回來,看著一百一千的籌碼我心裏直癢癢。

不知為何我心裏總有一股壓製不住的火氣,恨不能現在就去把他殺個精光,可是我知道自己這張臉不能出現,就算要收拾他也要換一張臉,在賭桌上輸贏各憑本事。

壓下心裏的火氣之後我已經有了一個打算,不怕死胖子錢多就怕他服軟,等回頭我給他埋個鉤子,隻要咬到鉤子我必定讓他輸的褲衩也不剩!

聽著死胖子一夥人囂張的嬉笑聲,我繼續若無其事的玩二十一點,剛進門的賭客沒有立刻離開的道理,任何小細節都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

很快身邊的賭客都散開,這張二十一點的賭台就剩下我一個人在玩,不知為何麵前的發牌女荷官總是衝著我笑。

以前我沒來過這種地方賭錢,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職業禮貌性的微笑,但我算賬竟然還能贏錢!

女荷官發完牌之後輕輕笑著說:“你是第一次來玩吧?二十一點的規則是,如果牌麵不大可以再多要一張牌的,不限製要牌次數。”

剛才我的心思壓根就不在賭牌上,發給我的牌點數不大我也沒有多要一張,全部都是發到手裏什麽牌就是什麽牌。

“哦謝謝,我是第一次來玩,還不太會……”我故意摸了摸鼻子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順著她的話裝作沒來玩過。

此刻我突然明白為什麽我能贏錢,因為女荷官把我當成第一次來玩什麽都不會的人,放水是肯定會有的,隻是不知道會放水多少。

“看你的樣子心不在焉的,我還以為你是等朋友。”女荷官又說了句,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啊!

一般賭場裏的荷官都是不苟言笑的,更別說會和賭客主動說話,她們的工作職責就是把賭客手中的籌碼贏來,有選擇性的進行放水。

代表賭場一方的人能和賭客成為朋友嗎?殺豬的會和被宰的豬交朋友嗎?完全不可能啊!

現在看來隻有一種可能,她是想和我拉攏一下關係讓我以後來她這張賭台玩,因為我知道每個荷官的工資都是和業績掛鉤的……

“我不是在等朋友,隻是覺得無聊所以來玩玩,沒想到竟然還能贏錢。”我喜滋滋的說了句,手裏已經多了兩百多塊錢籌碼。

“賭錢是靠運氣的,運氣好贏錢很輕鬆喔。”女荷官笑著說了一句,我心說賭博要是真的靠運氣,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傾家蕩產的賭狗了。

牌局不溫不火的進行,算算我是贏多輸少,其實就按照我剛才那種玩法,如果不是荷官故意放水我一毛錢都別想贏!隻是剛才我也沒有注意到她是如何動用手法的。

二十一點所有的牌都在牌靴裏放著,一張一張的被抽出來,看起來並沒有出千作弊的可能,以前沒有接觸過不懂得原理,等回去之後要問問二叔。

玩了一會又贏了幾百塊籌碼,讓人感覺錢來的如此容易,在賭場裏贏錢就是如此簡單,不過這個魚餌我吃了,魚鉤子還是給她自己留著吧。

估計是她看我年紀不大不像是職業賭徒,更和老千搭不上邊,其實我心說水賊過河別用狗刨,心裏都跟明鏡一樣!

旁邊死胖子一夥人圍著一張賭桌嘻嘻哈哈,時不時調戲一下那張賭桌的發牌女荷官,看起來關係還不錯的樣子,我心說人家荷官要不是為了賺業績,鬼才懶得理那個死胖子!

玩了一會我收起所有籌碼,臨走女荷官還告訴我她叫詩詩,讓我以後再來玩。

我默不作聲悄悄離開了賭場,臨走看了一眼蘇玉戎,他一直都在站著並沒有玩什麽,我給了他一個眼色然後離開了大廳。

韓城娛樂城一樓是餐廳和咖啡廳,二樓是賭場,三樓四樓是客房和辦公室之類的,出門之後不一會蘇玉戎也跟著出來,他沒有問我為什麽突然離開,隻是安靜的站在身邊。

為了保險起見沒有在一樓餐廳吃飯,去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吃漢堡喝可樂,一邊吃我一邊把玩手裏的籌碼,金色絲邊看起來很漂亮,不同顏色代表不同的金額。

蘇玉戎拿過一枚籌碼仔細打量著說:“挺漂亮的,怪不得所有人都想要。”

“你想不想要?”我突然問了一句,他的臉色很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人貴有自知之明,有些東西能碰有些東西不能碰。”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但按照他的性格來說的確如此,他這個人把錢看的很淡。

“但每個都想要,因為錢能換來很多東西,有些時候也可以換回一條人的性命。”我頗為感慨的說了一句,在這個社會沒有錢真的是寸步難行。

“的確如此,你是想和我談談,對嗎?”他一字一句無比平靜的說著,我心裏不由感歎他真的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其實我早就有想法和他談談,俗話說親兄弟明算帳,有些事情還是擺在明麵上來說比較好,最起碼彼此心裏都坦蕩。

“兄弟歸兄弟,做事歸做事,還清十二萬之後三七分賬怎麽樣。”

我說出了心裏的想法,二叔告訴過我說在這個世界上人隻有在為自己做事的時候才最努力,沒有利益的趨勢不會有積極性,因為這是人性。

從今天開始就要一起做事所以我絕對不能虧待了他,三七分也已經是我給他最高的承受極限,畢竟坐在賭台上賭的人是我不是他。

一時間他陷入了沉思,好像是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我也不著急,抽著煙等他做出一個決定,不管怎麽樣把話說明白最好。

其實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我這個人習慣把先小人後君子,把醜話說在前邊沒錯的,這樣兩個人心裏都有底,避免心裏不平衡產生怨氣。

沉默了半天之後他緩緩開口說:“我不會和你合夥更不會和你分錢,如果你當我是兄弟,就別再提錢這個字。”

“人生在世免不了吃喝拉撒,更少不了人情世事,何況還有你的小妹……”我一字一句平靜的說道,就算他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小妹考慮。

俗話說不為利益的友誼早晚都會耗盡,我也不想耗盡這份來之不易的情誼。

“還完錢之後再說吧,也許到時候我會離開也說不定。”他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我也沒有什麽話好說。

俗話說好朋友不擋財路,如果蘇玉戎要離開我絕不阻攔,畢竟每個人都有追求的生活和目標,金錢不是唯一衡量的標準。

吃過飯準備回到賭場的時候我有些猶豫,原本我打算偽裝一張臉出現,可是又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八麵鬼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管八麵鬼有多麽高超的偽裝技術,被別人知道之後就喪失了隱蔽性,被人知道了的秘訣還能算是秘訣嗎?

不知為何腦子裏總是閃過二叔對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不要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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