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的陽光很好,卻沒有了那種令人窒息的燥熱,照在身上感覺暖暖的。

騎著電動車吹風腦子也清醒了不少,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聽聲音很冷酷,讓人心裏莫名的毛。

不過二叔既然能讓我找他肯定是靠譜的,隻是不知道能有多靠譜……

沒一會的時間來到北苑路的如家快捷酒店,放好電動車就上樓找人,按照電話中那個人提供的地址,我敲響了3o3的房門。

可是敲了半天都沒有人開門,我心說不會是我記錯了吧?正拿出電話撥打號碼,突然聽到身後有電話響的聲音。

背後的房門慢慢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衝著我勾了勾手指,我聽到分明是他的電話在響,我掛斷之後鈴聲瞬間消失。

為了保險起見我又打了一次,房間裏的電話又響了,我確定這個人就是二叔讓我來找的,可他剛才在電話裏為什麽騙我在3o3房間?

總覺得這個人有些不靠譜,房間號都能搞錯,而且一般大人物誰會來住如家啊?不都是年輕人約炮才來如家的嗎?

帶著一肚子疑惑進了3o6身後房間,中年男人示意我關門,我輕輕關上房門心裏咯噔一下子,房間的衣櫃中放滿了衣服,有的甚至還沒有剪掉吊牌。

一張**放了一個箱子,**還有各種瓶瓶罐罐和一把剪刀,看起來感覺有些滲人,我心說該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請問,你是熊九東的朋友嗎?我是他的侄子。”

“我知道。”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不知為何我覺得他很不靠譜,心裏莫名的開始緊張,手心裏已經開始出汗。

這個男人三十歲左右,皮膚微微黑個頭不高,感覺很像是南方人,看人的眼神很平和絲毫沒有危險的感覺,可我總是覺得他不對勁!

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許是直覺我總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甚至有種看不透他這個人的感覺。

“那個……請抽煙。”我拿出路上買的軟玉溪遞過去,他並沒有接我的香煙而是從桌上拿起蘇煙,自顧自抽出一根點燃。

我悻悻的把煙放回煙盒,雖然我很想抽煙但是很拘束,第一次見麵總是感覺很拘謹放不開,而且感覺這個人很危險。

不放心之下我又忍不住問了句:“請問你知道我二叔現在在哪嗎?”

他抽了口煙緩緩說:“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為何來找我。”

一句話讓我懵了,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是二叔已經和他打過招呼,我總是忍不住去看旁邊**的瓶瓶罐罐,尤其是那一把銳利的剪刀,讓人看著心裏莫名的慌,天知道是用來剪什麽的!

突然我在**看到了兩副沒拆封的撲克牌,心裏暗暗鬆了口氣,感覺這個路子才對。

“輸光的滋味……不好受吧?”他冷不丁的說了句,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我,我一瞬間認出了他的這個眼神,是昨天晚上的死魚眼!

可是現在他和昨天晚上完全不是一個人,不但樣子有變化就連身材都不對,我又在心裏打消了這個想法。

“請問你怎麽知道的?我昨晚的確輸給一個死魚眼,我看不穿他的手法。”我客客氣氣的說著,可他直接笑了,在鬢角出現了一些不正常的皺紋。

等等,他的臉上一定是貼著什麽,不然不會出現這種褶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層塑料,可又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麽。

“你看我哪裏像死魚眼?”他看著我平靜的問道,我仔細看看他的確不是死魚眼,他的五官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有點帥,隻是皮膚有些黑。

“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說昨天晚上一起賭錢的一個人。”我剛說完就看他從**拿過來一副撲克,熟練的開始洗牌。

這個洗牌手法看起來很眼熟,緊接著他抽出一張J折了一下邊角,然後按照昨晚牌的樣子牌,然後掀開了邊角有褶皺的撲克,卻變成了一張黑桃9!

一瞬間我驚呆了,我怎麽也不敢相信他就是昨天晚上的死魚眼,整個人的變化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什麽都沒說把牌重新放下,還是那張帶著折痕的J,他把牌拿起來在我麵前晃了一下,然後把撲克收起來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中。

我明白了,我徹底明白了!他的出千手法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帶著折痕的J拿起來的瞬間就變成了黑桃9,放下的瞬間又變回J,因為他拿牌的一瞬間用了袖裏乾坤!

這也是昨天晚上為什麽韓禿子看過底牌之後沒現端倪,因為他這個手法隻為了騙過我一個人而已!

“你是為這個來找我的嗎?”他的聲音很平靜,可我的心裏一點都不平靜。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就是昨晚的死魚眼,哦不,是昨晚一起玩牌的人!”我驚訝的已經合不攏嘴巴,以前從沒見過這麽神奇的事情。

二叔說過一個人可以改變樣子和聲音,但掩蓋不了眼神和氣度,可現在一切都在眼前擺著,我不能不相信他就是昨晚的死魚眼,或者說他昨晚看到了全部的過程?

“請問你是昨晚一起玩牌的人嗎?”我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此刻大氣都不敢喘,因為所看到的一切都出了我的正常認知範圍。

他緩緩抽著煙沒有說話,我仔細打量他的臉,卻怎麽也看不出來是有一層什麽東西。

“你對這個感興趣?”他冷不丁的問了句,我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他一下就笑了,舔了舔嘴唇笑著說:“你小子不用打這個的注意,就連熊九東都不敢碰。”

一聽這話我來了火氣,還有啥東西是二叔不敢動的?剛才他話裏充滿了鄙視的語氣,看起來他和二叔的關係也並不是怎麽熟……

“不就是麵具,我二叔要多少就有多少!”我逞強的說了句,想給二叔找點麵子。

他笑了笑沒說話,指著門口說:“如果你就為這個而來,那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聳了聳肩告辭準備離開,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再不識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

可剛出門口電話響了,一看是二叔打過來的,我接起電話就忍不住開始抱怨。

“二叔啊,你給我找的這個人不靠譜啊!”

“啥?你見到八麵鬼了?”二叔的語氣有些詫異,我沒想到這個人還有這麽奇怪的名字。

“見到了,不過也沒說什麽,就是說你也不敢碰他的那個破麵具,我當場就反擊了他,等我掙錢給你買一箱子!”

我剛說完二叔一聲嚎啕,緊接著張口就罵:“三明你這個傻叉子!他臉上帶的是人皮麵具!值好幾百萬呢!”

“啥!?人,人皮麵具?”一聽這話我當場不淡定了,瞬間嚇的頭皮都麻了。

“廢話少說,今天我不管你個傻叉子用什麽辦法,必須學到他的偽裝,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一聽這話我心裏冰涼冰涼的,讓我帶著人皮麵具,想想都覺得驚悚,我做不到啊!

“二叔你聽我說,咱們不帶這麽玩的啊!這個東西我不想學啊!”

“哎呀!我恨不能一腳踢死你,多少人想學都沒機會,要不是看在老子的麵子上,你連這個機會都沒有!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就算跪下磕頭也得給我去學!”

說完二叔掛斷了電話,我甚至能聽到電話被摔碎的聲音,我想二叔可能真的怒了……

可我站在房間門口徹底迷茫了,要讓我進去跟著學,可我真的做不到啊!

我拿出一直香煙點燃,反複踱步也沒想出一個應對辦法,心裏莫名的慌,不知道人皮麵具是不是真的從人臉上剪下來的,一想到就全身涼……

突然房門打開,我回頭全身一個激靈,我甚至以為我自己看錯了,麵前的人我壓根就不認識!

但是他的確是從3o6房間走出來的,剛才房間裏沒有其他人,難不成這就是最頂尖的偽裝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