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兵沒有本事見到二叔,但葉淩雲一定能見到!他和陳龍象屬於同一個利益陣營,見一麵不是什麽難事。

當然前提是葉淩雲願意趟一次渾水幫我,如果他不樂意那我也找不出毛病,畢竟這是連胖子都不願意幫忙的事……

“我試試吧,如果能見到讓我帶什麽話給他?”葉淩雲笑著答應下來,隻要他答應那就說明是有戲!

我站起身湊到葉淩雲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聽完他頗為驚訝的看著我。

“真的要帶這句話?”葉淩雲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因為這句話飽含了很多意思。

“真的。不管能否帶到都給我來個電話,行嗎?”

“可以,但不得不說你真的很瘋狂!”葉淩雲頗具玩味的看著我。我挑了挑眉沒說話。

在這個本就瘋狂的世界上,成王敗寇必定不擇手段!

“希望你這次回去能夠順利,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因為你和我還沒有展開一場較量!”

“你也一樣,小心殺豬佬和白狗吧。”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這一點在我和葉淩雲身上完全體現出來,我知道他回國是去當炮灰,他知道我留在這裏會麵對更多麻煩。

有些話彼此看破不說破,但是心裏都很明白。如果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和生死,那早晚都會淪為炮灰。

“對了,記得給這把趙雲劍擦油,讓它保持鋒芒。”

“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葉淩雲轉身離開賭廳,我送他到門口位置,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無比感慨。

我從沒想過真正有一天能夠幫忙的人是曾經的敵人,曾經勢不兩立一定要弄死的對手,卻在這一刻成為彼此的依托。

我希望他能順利的回去,從而幫我帶話給二叔……他希望我能順利的站穩腳跟,幫他留下一條後路。

彼此之間這種關係說出去別人可能都不會相信,可真的要感概世事無常,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會變的,包括感情和人心……

不知不覺已經是淩晨十點鍾,這是賭廳裏最安靜的時刻,隻有那三個商業精英模樣的賭客還在賭桌旁邊。

他們來到賭廳才一個多小時,估計還要等待一段時間才會下重注,因為他們需要牌靴裏的撲克盡可能的消耗。

蛋姐坐在旁邊陪著。偶爾會忍不住的打哈欠,狐媚子倒是一臉平靜的模樣。

我摸出一支香煙點燃,慢悠悠的走到賭桌旁邊看了一眼。這幾個家夥下注都在一萬左右,看起來還真像是出手大方的白領。

一般賭客能下注到一萬已經不錯,能夠帶幾萬來賭場的人有很多,但每次下注過萬的卻寥寥無幾。

“輸贏如何?”我用手勢詢問了一下,狐媚子發牌後輕輕撓了撓頭皮,一個手勢立刻回應過來。

“三萬?還是三十萬?”我再次用手勢詢問了一下,因為剛才隻看到了三這個手勢。

“三萬。”狐媚子再次給出確認的手勢,這些家夥玩了一個小時才輸了三萬塊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看牌靴中的撲克還有一些才到紅線。估計他們最少還要玩一個小時的時間,想出千必須要等他們主動加注才可以。

為了避嫌我看了一眼就回到吧台附近,拿過賬本開始查看賬目。畢竟在賭廳裏還有其他散客的記錄。

賠付籌碼和收益籌碼成正比,賬目上看起來賠了五十多萬,排除這夥人贏走的七十五萬,原本賬目還盈利二十萬多萬。

上次在李老板身上狠狠刮了一刀油水,但是光給蛋姐的提成就兩百萬,可想要賺錢還得從大賭客身上刮油水。

別的賭廳大大小小都養了很多洗碼仔,可我這邊隻有蛋姐一個人,還是依靠曾經手中的資源,相比之下高低立判。

時間緩緩流逝。淩晨五點多的時候蛋姐精神起來,那些人明顯在說著什麽,蛋姐不停的在點頭。

我看著他們把現金碼堆疊起來,看樣子是準備玩拖碼,牌靴裏的撲克應該快到了更換的時間。

我相信狐媚子的手法和實力,我並沒有湊上前去觀看,因為人少很容易引起人的懷疑,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隻要他們在這個時候選擇拖碼,那就一定是心裏有了把握。一拖三的籌碼隻需要三手就能讓他們全都吐出來。

通過他們下注的方向我判斷是閑家,狐媚子從牌靴中拿出來的撲克都是下焊過的,這就是考驗她手法的時候。

發牌完成後液晶屏幕上顯示出結果,開牌結果是莊家,這些人瞬間賠了一手。

我點燃一支香煙笑眯眯的看著,不過他們並沒有太在意的樣子,接下來一手牌又選擇了追注,其實不管他們怎麽算都算不過一雙老千的手!

在人為幹預的賭台上輸贏都是被控製的,讓你贏是一把豬飼料,讓你輸是一把殺豬刀,不懂行翻來覆去都是砧板上的魚肉。

荷官發牌有很多限製,但是拿出第一張牌的時候可以選擇棄掉。同時可以看到牌靴中另一張牌的掛花下焊,提前能夠做到心中有數。

發牌結果在液晶屏幕上出現,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桌子,三個人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出千!你故意發牌出千!”一個家夥指著狐媚子大聲咆哮,我心裏瞬間咯噔一下!

“有話好說別衝動,別衝動……”蛋姐在旁邊招呼著。虎賁和大兵立刻湊了上去。

“怎麽了怎麽了?”

“剛才她發牌的時候出千換牌!我看到了!要不然結果不可能是莊家!”一個偏分頭指著狐媚子大聲咆哮,沒想到這家夥還有兩把刷子。

其實在賭台上荷官發牌出千風險很高,一般不懂手法的賭客是看不出來的。但懂行的老千卻能看出來!

“賭廳裏出千了!出千了!”旁邊一個小個子扯著嗓子就喊,大兵和虎賁都懵了,他們同一時間看著我。

“讓他閉嘴!”我冷冷的說了句,大兵立刻一個巴掌拍在小個子的後腦勺上,頓時一切都安靜了。

大兵這一巴掌勢大力沉,幾乎差點把人掀翻在賭桌上。估計他心裏也是不爽。

“喊什麽喊?我是這裏的負責人,有什麽事說來聽聽。”我冷冷的說了句,沒想到這幾個家夥還敢在這裏鬧事。

“出老千不讓人說了啊?還敢動手打人。你狂什麽啊!”一個平頭青年指著我和大兵,說話語氣很衝。

一般心懷鬼胎的家夥都心虛,他們就算發現不對勁也不會聲張,但沒想到他們的反應這麽大……

“誰看到荷官出千了?她怎麽出千的?能不能給我演示一下?”

此話一出平頭的目光落在偏分頭的身上,看樣子這家夥才是懂行的,不過我在無形中給他下了一個套。

“交叉手換牌改變牌麵順序,這不是出千是什麽?”偏分頭用交叉手發了一下牌,很標準的千術手法。

“剛才你看清楚了?”我笑眯眯的問了句,偏分頭立刻點頭,旁邊的小平頭已經要開溜。

“虎賁看著他點,這事沒搞清楚之前誰也不能走,賭廳裏出千可是大事,咱們不能砸了招牌呀!”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們,其中小個子已經把賭桌上的手包收起來,這個動作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把他們請到休息室,咱們好好說道說道,有問題賭廳一定十倍賠償!”

“就在這裏說!你們出千還不讓人說啊!”偏分頭語氣很衝,我轉頭給了大兵一個眼色。

大兵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後腦勺,直接把偏分頭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蛋姐在旁邊徹底看傻了。

“明先生,你這是……”

“什麽都別說,把他們帶進休息室!米蘇你先去休息吧。”我轉頭對著狐媚子說了句,她輕輕點了點頭。

大兵和虎賁把三個人模狗樣的家夥帶進休息室,在挨了兩巴掌之後他們老實了許多,但很明顯能看出來心裏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