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有見過信佛的人會隨意殺人,我更沒聽說毒梟會信佛,難道他們以為死後不用下地獄嗎?

雖然我不懂佛但我知道善惡因果的道理,結善緣才能有善果,或許這隻是他們的一種心理寄托。

信仰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虛無縹緲沒人能夠說的清楚,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人參透其中的真諦,就像模棱兩可的二話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世界上不管什麽樣的信仰全都會標榜人死後的世界!同樣人死之後會經曆什麽沒人知道,更沒人能說的清楚!

狹義上來說信仰也是一種馭人之術,利用人對死亡的敬畏和未知世界,讓人能夠在活著的時候有個精神寄托……

“康,一會帶瞳去阿婆那裏淨身,讓他接受最誠摯的祝福!”

唐很隨意的說了句,康立刻點頭表示知道,與此同時我立刻站起身來點頭表示感謝。

雖然我不知道淨身是個什麽玩意,但我知道唐這麽做的用意,要麽就是拉攏我,要麽就是嚇唬我!

這裏所有人都對他有著一種近乎病態的敬畏,說白了就是害怕,他能做到今天這種程度,又怎麽會輕易放過我這個‘來路不正’的老千?

離開側樓康帶著我上了吉普車,帕拉帶了足足兩車人在周圍,三兩吉普車離開了大院。

我不知道這個阿婆在哪裏,但我覺得能夠讓我離開這裏實屬不易!

看似周圍帕拉帶著兩車人是在保護,其實在他們的地盤上還需要保護嗎?說白了就是害怕我跑了!

離開大院之後我第一次打量鐵絲網和籬笆柵欄外的世界,這裏的路根本就算不上是路,中間長著雜草隻有兩道車轍印。

環顧四周看不到任何建築,漫山遍野全都是綠油油的植物,這完全是在一個荒山野嶺當中!

我摸出一支香煙遞給康,在點燃香煙後彼此的關係也是最放鬆的時候,我心裏有個非常強烈的疑問!

“這裏是哪裏?”

“金三角。”

一聽這話我頓時暗暗倒吸一口涼氣,原本我是在邊境猛拉,可做夢也想不到會被人帶到這裏!

我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但我看不到任何一株罌粟,不知道是被甘蔗所遮擋還是真的沒有種植……

我清楚記得在被裝上豬車後的時間,還有我誤入罌粟地的時間點,那裏距離猛拉應該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一個小時車子能走出去多遠誰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朝著哪裏的方向,可這裏真的連一株罌粟都看不到!

吉普車穿梭在山地密林中,甚至還穿過了一條小河,在這裏沒有任何道路,但他們卻非常熟悉的樣子!

一路上我看了沿途所有的風景,可是怎麽看都看不出這是哪裏,完全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我想毒梟應該會選擇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安營紮寨,周圍沒有罌粟也情有可原,或許是被隱藏我看不到……

吉普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來到一片村落,看起來非常落後非常簡陋,掃了一眼也隻有五六十戶人家。

但是在這裏我見到了甘蔗地裏的罌粟,每一株都被套上了塑料袋作為偽裝,不靠近看還真的看不清楚!

周圍還有無數的農田,雖然我不認識是什麽農作物,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毒品!

很快吉普車停在村寨的門口,竹樓之間隻有很窄的一條過道,車子根本無法開進去,到處還有茂密的樹木遮擋。

“跟我來,阿婆就在這裏。”康轉手招呼了一下,帕拉讓人從吉普車上拿下來了不少東西。

其中有茶葉有糕點還有一條風幹的牛腿,看上去應該是作為禮物,沒想到毒梟找人辦事也要‘送禮’!

穿過不算大的村寨來到最後一座竹樓,這座竹樓看起來比其他的都要大,同時是出在一個深坑當中,四周茂盛的參天大樹看起來很古老!

康一個人上前敲門,用緬文喊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因為是在詢問是否在家。

很快門被打開,一個饅頭銀發的老太太走出來,一見麵我心裏咯噔一下!

這個老太太身材佝僂滿臉褶皺暗斑,鷹鉤鼻倒三角眼,模樣要多麽凶就有多麽凶!看上去比貓眼三奶奶還要嚇人!

康單手放在胸口鞠躬打招呼,在場所有人都做出相同的動作,我也跟著模仿了一下。

老太太的目光猛然落在我的身上,渾濁發白的眼睛看起來非常嚇人,我暗暗咽了咽口水。

說實話我見過那麽多人,我也見過那麽多長著惡鬼臉的人,可我從沒見過這麽凶相的老太太!

“瞳,阿婆請你過來!”康轉身衝著我招手,我立刻快步走過去。

麵對麵她很矮,我要盡量鞠躬才能和她一樣高,她伸出手在我頭上摸了摸,然後屋裏哇啦說了一套聽不懂的話。

我茫然的轉頭看著康,希望他能給我翻譯一下。

“阿婆問你,正牌在哪裏?”

“什麽正牌?我聽不懂。”我茫然的回答一句,康立刻用緬文和阿婆交談。

我耐著性子在旁邊聽著,我知道可以不信但不可不敬的道理,同樣在我經曆過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後,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曾經我被佛老怪用紙人定身,貓眼三奶奶用香灰揉眼睛開眼,還有掙紮爬出棺材的燃燒紙人……一切仿佛都還曆曆在目!

“阿婆說你以前有過一塊泰國正牌,你的身上還有那塊正牌的氣息,應該還是一塊陰陽牌!”

康平靜的轉述,我聽的一頭霧水……等等!湖北貓白!

貓白曾經把他的陰陽貓牌送給了我,當時我並不清楚什麽意思,後來二叔拚了命要把貓牌給送回去,難道這個老太太真的能看出來?

一瞬間我感覺頭皮微微有些發麻,但我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這件事,盡可能的詳細。

康立刻把話轉述給阿婆,聽完後她點了點頭,轉頭示意我可以進門。

“阿婆說你有頭疼的病,是那塊正牌給你帶來的!她說可以幫你淨身除掉!”

康平靜的說了句,可這一次我再次被震撼!甚至震撼的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的確是有頭疼的毛病,可我隻是以為過度勞累導致的,畢竟我才二十歲出頭身體正是巔峰的時候……

一時間我對阿婆充滿敬畏,同時我對未知的事情充滿敬畏,因為這些事情根本沒人知道,我也從來都沒有說過!

阿婆嘰裏呱啦說了一套,我一句話也聽不懂,但是康卻能幫我轉述其中的意思。

“脫掉衣服,躺在那裏!”

我點點頭脫掉衣服躺在主板**,全身上下隻有一條底褲,看著阿婆在一堆瓶瓶罐罐中鼓搗,心裏莫名的緊張起來!

在我印象中隻有太監進宮之前才會‘淨身’,我不知道這裏的淨身代表什麽,可心裏卻莫名的發慌!

轉眼阿婆把一些清水倒進一個小瓶中,然後拿了一條樹枝在我身上揮灑,嘴裏還一直在念叨。

冰涼的水帶著一股奇異的味道,像是什麽草藥可我說不上來,隻是身體緊繃的看著一切。

這種淨身方式很像是電視裏看過的那種,可具體有什麽作用我也不知道。

“翻身趴下!”康提醒一句,我立刻照做。

趴在竹木**感覺很硬,冰涼的水揮灑過全身,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些頭暈乏力,一股疲倦湧上心頭。

耳邊嘀嘀咕咕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我卻怎麽也聽不懂,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好像是經曆過幾天幾夜不休不免的疲憊……

隱約中我看到阿婆點燃了一支蠟燭,她拿起了一把小刀,反複放在蠟燭上炙烤……

我想詢問卻找不開嘴,我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眼前模模糊糊陷入一片黑暗,朦朧中看到一個小孩子在衝著我無聲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