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其實這也是我讓他們來醫院的目的,讓他們看看我並沒有獨善其身,

“火力怎麽樣了,”我再次明知故問了一句,胖子和狐媚子仍舊沒有回答,隻有啞巴輕輕搖了搖頭,

他這個動作代表火力已經完了,我不驚訝但還是要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手裏的香煙瞬間掉在地上,

“難道就沒有任何希望了嗎,”我瞪著眼睛問了句,啞巴再次搖了搖頭,我看到了他的眼圈紅了,

其實他原本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可當他看到這一幕之後什麽也說不出來,反而心裏會產生一絲愧疚感,

“火力可是我的好兄弟啊,昨天晚上遭人暗算,我們聯手一起殺出一條血路,可他為了讓我先走……”

話到一半我戛然而止,我並沒有提及任何細節,更不會在這種時候說火力不聽話隨便衝出去被人弄死,

俗話說人死為大,不管怎麽說火力也是跟著我做事的時候死的,我要挑他的毛病那良心上說不過去,更無法服眾,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看著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戾氣,可我知道這鼓戾氣並不是針對我,

“三明你別說了,我們都知道了,這一切到底是誰,”胖子滿臉怒火的看著我,我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算了,難道就這麽算了,三明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這可不是我認識你的樣子,”狐媚子直接就怒了,我重新點燃一支香煙,

剛才我擺手並不是要算了,因為有仇必報一向都是我的原則,我隻是想要啞巴一個表態,

在他們來到的時候我注意到並沒有白星辰,恐怕他會出現什麽變故,我要盡可能的把一切危險都扼殺在萌芽中,

“這事不可能算了,這比血海深仇一定要報,火力兄弟的仇一定要報,”我堅定的說了句,無形中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

“是誰,他們是誰,”狐媚子追問一句,眼神中滿是火焰,我知道她心裏肯定很難受,

“兩天後的賭局就能見麵,用我們自己的方式為火力兄弟報仇,讓他們輸的親家當場豬狗不如,慢慢折磨死他們才能報仇雪恨,”

我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無形中點燃他們心中的怒火,我知道胖子和狐媚子是想為我報仇,啞巴是想為火力報仇,

“對了,白星辰呢,他怎麽沒來,”我好奇的問了句,一時間他們幾個臉色都微微一變,

“他,他……”胖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這反倒讓我有些好奇,難道我的猜想是真的,

啞巴突然揮了揮手,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出一串摩爾斯電碼,

“白星辰在為火力收拾後事,今天他沒辦法過來,但我會通知他一起做事的,”

胖子和狐媚子看到電碼後微微一愣,然後立刻跟著點頭,

一看這個架勢我就知道肯定不是這麽回事,從胖子和狐媚子的反應我能看出一絲端倪,十有八九白星辰是把這筆賬算到了我的頭上,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白星辰收拾完火力的後事就會來找我拚命,他一定是明確放出了狠話,不然剛才胖子不會支支吾吾的,

可就算猜到我也不能說出來,這事我心裏清楚但不能點破,有些時候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捅破最後的窗戶紙反而讓彼此都不好相處,

“那樣就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伸出手,他們的手立刻伸過來和我的手匯聚在一起,

狐媚子和胖子的手都在我的手下,啞巴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麵,我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微微動了一下手指,

啞巴緊接著把手放在了最下邊,我用力的把手按下去,完成兄弟齊心的這個動作,

“我要去消毒上藥,你們在這裏等著吧,尤其是你不要過來了,我不想讓你看到,”

我對著所有人說了句,最後目光落在狐媚子的身上,她立刻搖了搖頭,

“我可以的,無論如何我都陪著你,”

“那好吧,”

在他們的攙扶下我慢慢的站起來,後背上火辣的疼痛已經不是那麽明顯,但我每一步都能感覺到後背上被拉扯的緊繃感,

皮肉被縫合在一起非常不舒服,但我能夠撐得過去,無論如何我都要撐過去,

我自己走進了護士站,在她們驚訝的眼神中坐下,然後開始進行消毒換藥,

冰涼的酒精劃過後背來到一股刀割一樣的刺痛,我咬著牙攥著拳頭一言不發,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酒精消毒過後用棉球擦拭幹淨,然後重新撒上一些藥粉,

“?煩你幫我用紗布遮一下,”我對著小護士客氣的說了句,她立刻驚訝的看著我,

“這麽熱的天不能包,透氣有助於傷口愈合的,”

“給我用紗布遮蓋一下就好,因為這樣不方便穿衣服,”我解釋了一句,小護士還是搖頭,

“這樣容易發炎的……”

“?煩你給我包起來,一會我讓朋友幫我摘下來,我現在需要包起來,”我耐著性子再次要求,語氣中已經忍不住有了一絲怒火,

可我還是硬生生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因為我知道小護士是為了我好,對於心存善念的人不能露出猙獰的麵目,這是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原則,

“好,好吧,但是一定要摘下來呀,”小護士答應下來,緊接著給我傷口遮上一層紗布,

如果不遮蓋傷口的話,那麽傷口的血漬會打濕衣服,就像胸口的傷口一樣會讓人無比難受,

這一身舊傷加上新傷,我整個身上就像是一塊破抹布,我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簡直是慘不忍睹,

胖子脫下襯衫披在我的身上,我一步一步走出醫院,抬頭看看外邊的陽光竟然是如此刺眼,

漫長又令人難熬的?夜終於過去,但是這筆賬卻不會過去,

胖子把車開過來,我沒辦法坐在車座上隻能趴著,狐媚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我讓啞巴打車去找白星辰,

“記得幫我把火力的後事辦隆重一點,”我叮囑了一句,啞巴點點頭給了一個OK的手勢,

“替我給火力買一束花,我就不過去了,我怕我會承受不住……”

“好了三明不要說了,我們都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別去了,看到也隻能是更傷心,”狐媚子勸了一句,無形中給了我一個台階下,

啞巴衝著我擺了擺手,他的眼神堅定而又充滿明亮,儼然已經沒有剛剛見麵時候的死氣沉沉,

分道揚鑣之後我趴在車後座上點燃一支香煙,狐媚子還在不停的勸我不要傷心……車子發動緩緩離開,

“胖哥,開車去一品酒店那條街的十字路口,”

“你不回去休息,咱們去幹什麽,”胖子詫異的看著我,我慢吞吞的抽了口煙,

“去路口等一輛三輪車,一會先在附近找個銀行提三十萬現金,一會我有用,”

“好,”胖子一口答應下來,

車子緩緩離開醫院,我沒有死在昨天晚上就要把手表拿回來,同樣我也不會讓幫過我的人寒心,

經過昨晚的經曆我深有感觸,在這個世界上並不隻有金錢和利益,還有更多的紅心和陽光,

有人說一個人經曆過生死之後就會看清楚很多東西,在經曆過生死之後就能明白很多道理,我想這句話是對的,

那噩夢般的經曆讓我明白了許多不曾明白的道理,也讓我看清原本不曾看清楚的東西,更是讓我更加清楚的認識到這個世界,

任何事情都不能走極端,凡事都有兩麵性,可能這就是華夏智者一直都在倡導的中庸之道吧,

胖子在路邊找了家銀行提款,三十萬的現金被包在手提袋中,這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很快車子來到十字路口附近,我讓胖子和狐媚子幫我看著點經過的三輪車,開車的大概是四十多歲戴安全帽的中年人,

昨晚天?具體細節沒有看清楚,我隻能通過大體輪廓來尋找,我知道這樣尋找的希望很渺茫,但沒有試過怎麽知道不行,“”感謝親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