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個人賭牌,丁老板贏了五萬多,小晨和馬麗姐各應兩萬左右,隻有米蘇一個人在輸錢。

如果說賭局上全憑運氣的話,那麽米蘇的贏麵應該是百分之二十五,可是她連百分之十都沒有,每次坐莊一把就被掀鍋。

剛開始我以為是運氣不好,可是時間長了就不這麽覺得,因為時間越長越接近概率。

一個人不管手氣再差也不可能一直輸錢,何況發牌之前所有牌的順序都是排列好的,我想裏邊肯定是有人出千!

我盯著看了一會,怎麽也找不到任何出千的跡象,所有人都不碰牌堆,隻有重九娘一個人發牌,所有人需要做的隻是看牌的點數大小。

牌九有一個特點,就是莊家可以一比三,按照概率來說占據優勢,不管是誰坐莊米蘇總是輸。

我心裏有些著急,可是看她一點都不著急,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輸錢……或者說她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我混跡過各種各樣的場子,但不管在哪裏賭錢的人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誰都不喜歡輸錢,除非是有意為之。

現在就算米蘇想故意放水也做不到,因為她沒有發牌權,除非是出手法,可是每一次發牌過後重九娘都會清點牌麵,張數錯不了……

如果有問題,那就是處在點數和花色上麵!

留心之下我開始記錄所有人的點數和花色,一副牌去掉大小王五十二張,每一種點數都是四張牌,這個絕對錯不了的!

可是記錄到最後我發現了不對勁,因為並不是所有的牌都會被亮出來,換句話說沒有辦法核對一副牌中的點數。

當一副牌五十二張發到最後結束,總是有幾張牌沒有被發出來,四個人一輪拿八張牌,六輪就拿四十八張牌,最後剩下四張牌不會被發出來。

我感覺有些棘手,最後有四張看不到的牌,記錄點數這個辦法行不通,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辦法?

又是一局結束,所有牌被丟進垃圾桶中,一副牌隻能玩六次,隻要有人坐莊中途會換好幾次牌,可為什麽不一起多弄幾副牌,這樣省事多了啊!

趁著重九娘拆開撲克的空隙,所有人抽煙的抽煙,喝水的喝水,隻有米蘇抱著肩膀靠在椅子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哈哈哈,今天晚上手氣可以啊,怕是金老板要破費了。”丁老板數了數手中的錢,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

從開局到現在就他贏的最多,旁邊馬麗姐手裏也有不少,小晨贏的最少但是不輸,唯一輸錢的人就是米蘇!

“看來小米今天晚上的手氣不太好呀,要不要休息幾把?”馬麗姐一臉關切的樣子,米蘇擺擺手示意不用,輕鬆的說:“我還沒起手氣,等我起了運勢再贏回來。”

“真不用休息休息?既然這麽有信心那我可就要玩大一點了!”大胖子搓了搓肥厚的雙手,臉上透露出一股急不可耐。

其實我都覺得這話說的虛偽,這段時間我見到所有賭錢的人,沒有一個不希望對手運氣差的,都希望自己能夠贏錢,沒見哪個希望自己輸的。

反倒是小晨一臉平靜,賭錢好像並不能給他帶來刺激,不管贏錢輸錢都是麵無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個麵癱一樣,難不成他真的不會笑?

以前我剛認識蘇玉戎的時候,他也整天板著臉,好像不會笑一樣,但是慢慢接觸時間久了才發現,其實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性格決定差異。

就在重九娘拿出眼罩準備戴上的時候,米蘇若無其事的說:“一次多來幾副牌,每次洗牌太耽誤時間,還沒等起運勢就被打斷了。”

重九娘停下手裏的動作,眼神詢問的看著其他人,丁老板一拍大腿咧著嘴說:“早就應該多洗幾副牌,這樣一次才能玩個爽!”

馬麗姐表示同意,小晨也沒意見,我早就覺得應該這樣,省時省力……等等,該不會問題就出在這裏吧?

從開局到現在用了超過十副撲克,每次用完就丟掉,目的很明顯就是不讓人有下焊掛花的機會,就算下焊也沒用,因為同一張撲克不會用兩次。

可我還是沒看出來問題是什麽,也許真的是米蘇的運氣不好……

重九娘又拆開三副撲克,戴上眼罩開始慢慢洗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蒙著眼睛的緣故,每次她隻洗一副撲克,分別洗完所有撲克之後疊在一起,然後開始輪流讓人切牌。

丁老板小晨和馬麗姐分別切牌之後,米蘇搓了搓手開始切牌,原本是一個不經意之間的動作,可我卻察覺到了。

在此之前米蘇從來沒有搓過手,以前二叔說在賭場中,任何細小的動作都會代表某種特殊的含義,一般常見的就是摸鼻子摸下巴,或者點煙的動作和哪隻手拿煙……

當米蘇切牌的時候小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重九娘的手,難道這是一個特殊的動作或者故意的?

雖然蒙著眼睛但重九娘熟練的把切掉的牌混入牌堆最後,可就在這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假洗的手法,幾乎是一個瞬間就消失。

當她把牌攤開在牌桌上之後輕輕摘掉了眼罩,我覺得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說不出來但能感覺的到。

尤其是剛才最後切牌的一瞬間,因為她帶著眼罩所有沒人特別留意她,反倒是我提前心裏有了準備所以才盯著看,但沒有看清楚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假洗。

假如她用了假洗的手法,那麽她應該是知道這副牌的整體走向,也應該知道這副牌發出去的規律,但仔細想想一個人真能記住四副牌的排列嗎?

牌局開始由馬麗姐繼續坐莊,繼續上次沒有結束的牌,不過並沒有著急下注,而是等其他人下注。

“爭取來個開門紅,贏了有小費!”丁老板搓搓手開始下注,剛才他可沒少給重九娘小費,幾百幾百都數不清給了多少,這種小費也不用算在水錢之內。

丁老板直接下注三萬,鍋裏一共就八萬塊錢,小晨丟出一萬,米蘇想都沒想就跟了四萬,直接把鍋裏打滿,如果這把牌馬麗姐沒有點數,那麽一下就會被掀了鍋。

馬麗姐微微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她也沒想到會被打滿,一般來說鍋裏錢超過五萬就不會輕易被打滿,除非是有人對手氣有信心想贏一把大的!

發牌之後我緊張的盯著米蘇的手,希望她能看出一把大牌,如果再繼續輸下去那可就二十多萬了,金爺那邊她能交代嗎?

不過看起來不錯,這把牌米蘇開了一對八,幾乎算是頂尖的牌,馬麗姐隻有六點,小晨七點丁老板一點,殺一賠二,雖然沒有被掀鍋但鍋裏還剩六萬多點。

馬麗姐長長鬆了一口氣,贏了丁老板三萬之後對她來說損失並不大,看上去鍋裏隻少了兩萬,但米蘇贏了四萬,小晨贏了一萬。

我的心都快飛出來了,如果米蘇這把牌不能贏,一反一正就是八萬啊!賭博的巨大刺激在此刻突顯的淋漓盡致!

在這個世界上估計沒有什麽比賭錢賺錢還快,可也沒有什麽比賭錢輸錢更快,我甚至在想如果這一把是我贏了,那該有多爽啊!

可突然發現米蘇的臉色很平靜,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沒有輸贏時候的情緒變化,這一點就很可疑。

難道她早就知道這把牌會贏?可就算重九娘有心幫她出千,可是牌麵都是排列好的……

等等……我知道了!問題就出在這裏!

看似提前把牌排列好是公平,可同樣也是有跡可循的!

從剛才重九娘拆開撲克之後就是分別洗牌,一次記不住四副撲克的全部,但她可以記住四個串聯起來的一副撲克!

不管別人怎麽切牌,她隻要提前掐準一個點,等米蘇切牌的時候把這些牌全部切掉,那排列順序就會按照她的想法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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