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蝦館內的叫罵聲不絕於耳,一盆小龍蝦從天而降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好在這是夏天不是冬天,要不然一盆熱氣騰騰的小龍蝦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老板為了照顧生意拚命的攔著一桌小青年,十六頗為無奈的看著我,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順手摸出一支香煙點燃。

其實我本無意和他們發生衝突,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配!但麵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能慣著他們?

尤其是今天當著十六的麵,我要是慣著他們那我的臉麵往哪裏放?男人在女人麵前絕對不能慫啊!今時今日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我!

“搞死他!今天在沈陽必須給我搞他!在沈陽老子還沒吃過這種氣!”黃毛軍哥扯著嗓子罵人,儼然一副沈陽他最叼的模樣……

說實話我最煩說話嘴邊不離地名的傻比,搞的好像沈陽他家開的一樣,尤其是神煩吹牛比的時候說在哪裏怎麽樣怎麽樣,聽著就讓人頭疼!

“軍哥你別衝動,咱們馬上叫人過來吧!”一個小子在旁邊提意見,軍哥立刻叫囂起來。

“叫人!快點給我叫人過來!不是我吹牛比,在沈陽還沒人敢把我怎麽樣!”

一聽這話我更頭疼,尤其是這句‘不是我吹牛比’儼然已經成了吹牛之前的前奏,下一句八九不離十都是吹!

“都趕緊打電話叫人,今天必須替軍哥把場子找回來!”

“你別走哈!你有種在這裏等著!”

一桌子小青年越罵越激動,老板和兩個服務員儼然快要攔不住了,我心說他們屁話可真多啊!

隻要不瞎就能看的清清楚楚,現在就我和十六在這裏,真要動手還用得著叫人嗎?

我無奈的掏了掏耳朵,怎麽看我也不是五大三粗能一挑十的壯漢,我也沒有空手奪白刃的本事,真要打還費什麽話啊?

“你們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報警了!”老板大聲呼喊,很顯然老板不願意把事情鬧大,一群人立刻安穩了!

不得不說老板聰明,一說報警立刻就冷靜了!我抽了口煙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麽算了,但是其中一個小青年摸起了啤酒瓶!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啤酒瓶狠狠砸過來,我沒敢躲開怕傷到十六,硬生生用胳膊擋住了啤酒瓶!

“臥槽!”我瞪圓了眼睛罵了句,心裏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冒上來了!

“三明你沒事吧?我讓石頭過來!”十六焦急的問了句,我擺擺手示意沒事,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今天這種小場麵還不需要讓石頭過來,要是就連這幾個小混子都解決不了,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嗎?”

其實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因為和眼前這幾個小混子搞事情總覺得掉價,完全不在一個量級和層麵啊!

“你麻痹!草你麻痹!”染著黃毛的軍哥指著我破口大罵,儼然沒有剛才‘人狠話不多’的模樣,我笑眯眯的衝著他勾了勾手指。

“有膽子你就過來,我陪你玩!”

“哎呦臥槽!”軍哥罵了一句立刻抄起一個啤酒瓶,老板和幾個服務員已經拉不住了!

眼看著軍哥氣勢洶洶的衝過來,我後退一步擺出了架勢,可沒想到身邊十六突然上前一步,一個標準淩厲的側踢!

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我甚至都沒看清楚!軍哥丟掉手裏的啤酒瓶捂著肋骨,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哎呦!哎呦哎呦!臭娘們我草你麻痹啊!”

此話一出十六臉色一沉,猛然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啤酒瓶,二話不說狠狠的砸了下去!

“啪!”一個啤酒瓶應聲而碎,軍哥站在原地直接就懵了,他仿佛不敢相信十六會拿啤酒瓶打他!

十六也不含糊立刻又拿起一瓶沒開瓶的啤酒,二話不說又是一瓶子下去,這一次啤酒泡沫從頭流下來,‘軍哥’直接被砸倒在地!

一看這架勢我就知道十六是真生氣了,剛才這個軍哥好死不活的罵她,她要是真生了氣那還了得啊?

一群小青年作勢就要衝上來,其中一個上來直接拉住了我的領口,猛然一拉把我襯衫都給拉開了!

“啪!”十六利索的拿起一個啤酒瓶在桌子上磕碎,帶著玻璃碎茬的啤酒瓶直接頂在混子的脖子上,他下意識的鬆了手。

“你們誰敢動他一下試試?”十六麵色冰冷的看著一群青年,眼睛中不停的閃過殺氣!

我知道此刻十六變成陳嘉欣了,她這種冷漠又充滿殺氣的眼神我見過,我也領教過其中的威力……

我低頭一看被扯開的襯衫,紐扣都掉了好幾顆,胸前的傷口猙獰的露出來,還有大大小小的各種傷疤。

現場一群小青年直接嚇傻了,剛才那幾個小女生臉色都變了,一個個躲在後邊大氣也不敢出,我扣上扣子趕緊擺擺手製止。

“算了算了,本來也不是多大點事情,人家老板還要做生意的。”我打了句圓場,要不然小龍蝦也吃不成了。

十六這才放下了手裏的半截啤酒瓶,但她緊皺的眉頭和淩厲的眼神都證明此刻她的心情不好,全身都在散發一股殺氣!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趕緊把軍哥扶起來,人沒事吧?”我衝著接小青年喊了句,他們立刻把地上的軍哥拉起來。

軍哥坐在椅子上一臉的茫然,頭上還在不停的往下滴啤酒泡沫,剛才囂張的氣焰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

旁邊幾個小青年都在旁邊站著,一個個擼起袖子拚命的亮出胳膊上的紋身,生怕我和十六看不到……

俗話說有紋身的都怕熱,用蘋果的都沒兜,這幾個小混子儼然是在給我們上眼藥啊!

既然今天讓我碰上了那我就得好好說道說道,因為我最看不慣用紋身出來裝比的家夥,要是不教育教育那他們以後還得飛小龍蝦啊!

“咳咳,不知道幾位兄弟是混哪裏的?剛才的事情都是誤會,我願意賠償的。”我客氣的說了句,轉手從口袋裏拿出一疊現金放在桌上。

一時間幾個小青年都愣了,錢不多也就一萬多塊,可看他們的表情很滑稽,同樣我也有心想要逗逗他們。

“看你們都有紋身,請問是在哪裏開娛樂城的嗎?還是哪個酒吧桑拿KTV是你們的生意?”我笑眯眯的問了句,幾個青年茫然的搖了搖頭。

“噢!那你們是專門在刀口舔血過日子的社會人嗎?請問你們是開賭局的還是搞地下錢莊的?難道是專門放高炮的兄弟?”

此話一出他們臉上都是茫然,軍哥眼巴巴的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好像害怕還繼續打他一樣……

“既然都不是,那麽你們是撈偏門做白麵生意的?還是走夜路做黑土生意的?”我再次問了句,白麵是毒品的黑話,黑土是軍火的黑話。

“什麽是黑土?”一個混子疑惑的問了句,我當場忍不住笑了。

“黑土生意就是家裏有點土地,平時在地裏種點東西之類的……話說你們都有紋身,到底是幹什麽的啊?”

我故作詫異的問了句,基本上社會人最常見的生意都被我問了一遍,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們上不了台麵。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我抽著煙把玩著手下的一疊現金,突然我看到他們桌子上放著的一把鑰匙。

“你們該不會是有錢的富二代吧?那個是法拉利的車鑰匙吧?現在都是折疊鑰匙很少見到單鑰匙了呢!”

我笑眯眯的調侃了一句,一個小青年的臉色立刻紅了,我站起身那拿起鑰匙看了一眼,上邊清楚寫著銀鋼兩個字。

“哎呀?法拉利車鑰匙不應該是一匹馬嗎?難道這是銀鋼125摩托車的鑰匙?”我故作驚訝的說了句,周圍人立刻就笑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在調侃他們,真正的社會人都穿名牌開豪車,哪有騎著摩托車出來炸街的?

汽笛喇叭加上一圈花花綠綠的跑馬燈,那都是傻吊才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