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烈日下我感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背後不停的冒涼氣,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我明知道身後有人卻不敢回頭去看,誰也不知道我會不會突然被人從背後捅一刀,

我走到小區旁邊的小賣店,小賣店門口放著冰箱和太陽傘,我從口袋裏摸出一點錢走過去,

“老板,來瓶冰鎮脈動,今天這個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我故作熟悉的和老板打招呼,然後拿起了一瓶飲料,

透過太陽反光我從飲料瓶子上看到了身後不遠處的人影,看不清楚但能看到是個人影,

“再給我拿二十個雪糕,回家凍在冰箱裏不出來了,太熱了,”我朝著老板招呼了一句,然後順手掀開了冰箱,

在掀開冰箱拿冰糕的時候我調整角度悄悄掃了一眼,可掃了一眼我忍不住一愣,因為我看清楚了小區門口那個徘徊的身影,

雖然我隻看到了他的一個側臉,雖然我隻看到了半邊身子,但我立刻認出他是馬青天,

難道剛才在背後跟蹤我的人是馬青天,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來了那麽白星辰和火力還會遠嗎,

“趕緊挑冰糕,冰箱不能打開太長時間,”老板忍不住催促了一句,我點點頭立刻開始拿冰糕,

要不是看在我一次要二十支冰糕的份上,估計老板早就要爆粗口了,但我此刻心裏比吞下整個喜馬拉雅山還冰涼,

給了錢我拿著一兜雪糕朝小區門口走去,我極力裝作是小區內的住戶,因為我知道馬青天一定認不出我的樣子,

同樣今天姓曾的設下圈套,來到這裏埋伏的人也一定認不出誰是這個小區裏的住戶,這就是破綻,

我若無其事的走進小區,經過馬青天身邊的時候他掃了我一眼,我越發感覺不對勁,

難道馬青天那些人已經拿了暗花,

在我和曾五爺互相開出暗花的時候,白星辰他們立刻就表示要拿暗花,可我想不到他們竟然拿了要我命的暗花,

他們拿下暗花是他們出現在這裏的唯一解釋,他們這些江洋大盜沒有什麽做不出來的事情,那麽剛才車裏的人會不會是火力,

帶著一肚子疑惑我一步一步走進小區,我能清楚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著,我擰開脈動喝了一口借助反光看到了人影,

一瞬間我在心裏判斷,如果我搶下下手那麽我有九成把握幹掉馬青天,可是今天的計劃就要?了,

最重要的是二叔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好,萬一真的是火力那個家夥,他可是什麽都能做的出來,

我再次經過二叔的車子旁邊,從後往前走可以清楚從車子側後視鏡中看到駕駛座的情況……

我看到了二叔麵無表情的臉,同樣我看到了他脖子旁邊?洞洞的槍口,還特麽看到了一枚金屬色的戒指,

一瞬間我立刻斷定車裏的人是火力,我記得他手上的金屬戒指,可這一刻我卻暗暗鬆了口氣,

因為隻要知道是誰我心裏就有數,隻要是火力那就能有周旋的餘地,畢竟我還有啞巴那一張牌,

我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撥打啞巴的號碼後靜靜的等著電話接通,可我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如果啞巴也經受不住利益的誘惑,那我豈不是要暴露了,

電話接通傳來幹咳的聲音,然後是輕輕敲打電話的聲音,我立刻轉變了心裏的想法,

“啞巴你給我聽著,現在白星辰和馬青天他們有危險,不管你用什麽方式盡快聯係他們,不管他們在幹什麽立刻停下迅速離開,”

我壓低聲音一番話說的無比著急,因為我已經想到了一個下鉤子的辦法,

與其我被動的去詢問消息把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還不如我自己親自來做局下鉤子,這一刻我不會相信任何人,

“出什麽事了,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啞巴的電碼聲,可是我卻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時間來不及了,快點通知他們,要快,”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這是一個最致命的鉤子,

現在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等待,等待啞巴把這個消息傳過去,

不管這一次啞巴有沒有參與不管他是否知情,那都不是我應該去考慮的重點,我要做局給他們下一個無法抗拒的鉤子,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和利益鉤子相抗衡的隻有生命這把鉤子,不管有多少利益如果沒有命享受,那一切都是扯淡,

隻要啞巴給了他們消息,那我緊接著就再給他們消息,不需要讓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麽,隻需要讓他們滾蛋就行了,

不管他們是不是在為姓曾的做事,不管他們是否拿了暗花,這一刻我隻需要讓他們離開這裏,

轉眼我回到了單元門口,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走了進去,經過二樓的時候依舊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

這種感覺非常微妙,但我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我隻能硬著頭皮一條道走到?,

我想二樓窺視的人一定能看到我手中的一袋子冰糕,我想這個人一定不是這個小區裏的住戶,我想他一定吃不準我的身份,

突然樓下傳來手機鈴聲,隻是一聲立刻就被沒了,我猜一定是馬青天接到電話了,

我快步走上了五樓,這個破舊的小區隻有五層樓,我從樓梯拐角的窗戶往外吐了口口水,借機掃了一眼樓下,

果不其然馬青天站在樓下接電話,我不知道這個電話能不能讓他離開,但如果真到了翻臉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宰了他們,

不管是誰都不如二叔重要,不管是誰都不如我自己重要,這是啞巴曾經給我灌下的毒雞湯,這一刻我要遵循自己內心的選擇,

我悄悄摸出一支香煙點燃,抬頭掃了一眼五樓上的老舊防盜門,中間防盜門上清楚貼著一張白紙,

我立刻上去看了一眼,白紙上是催繳收電費的單據,單據上已經落上了一層灰塵,

我立刻把水電費的單據揣在口袋中,此刻我才明白今天這個地方的深意,

在我來到這個小區這麽長的時間,除了樓下幾輛老頭樂電動車之外連個電動車都沒有,恐怕這個破敗的小區已經沒有多少住戶了,

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小區內做局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任何出現的生麵孔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同樣出租房裏的租戶就是一個漏洞,

一層樓三家住戶的布局非常老舊,中間戶的廚房窗戶就在樓道內,上邊布滿了一層油煙,

中間戶做飯時候的油煙直接就排進樓道內,這種布局的小區很早之前見過,可現在卻是一個好機會,

我伸手拉了一下布滿油煙的窗戶,虛掩著的窗戶一下就被拉開,就在這時樓道內傳來了腳步聲,

聽腳步聲好像是有人上來了,但聽起來隻有一個人,我想應該是來確定我的家夥,

說時遲那時快我立刻把冰糕從窗戶裏扔進去,一個縱身直接爬窗戶,油煙蹭了一身可現在什麽都顧不得了,

爬上窗戶的時候我已經清楚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輕輕的關上窗戶,布滿油煙的窗戶就像上了潤滑油一樣的順滑……

關好窗戶我站在廚房灶台上沒敢下去,我怕弄出一點點的動靜,同時我也好觀察一下上來的人是誰,

我悄悄用手指在滿是油煙的玻璃上劃出一個點,一個比貓眼還小的點,然後用一個眼睛朝外看去……可這個人並不是馬青天,

樓道內是一個須發皆白身材佝僂的老頭,穿著白色汗衫和灰色褲衩,一雙藍色人字拖的打扮足夠休閑,

這個老頭好像是個獨眼龍,一隻眼睛渾濁發白,麵目猙獰無比醜陋,他的嘴巴好像是歪著的,

這個老頭一步一步的走上來,我一動不動幾乎屏住了呼吸,我心說這老頭該不會是五樓上的住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