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心雲和狐媚子臉色陰沉不定,看起來已經有些著急,明明感覺到對方不對勁,卻總是發現不了其中的奧秘……

可我已經發現她的作弊手法,也知道她的臉上為什麽總是流汗,因為她是在給撲克牌掛花!

以前二叔交教手法的時候說過,掛花和下焊兩種說法都是給牌做記號,目的都相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方法不同。

掛花是在牌上塗抹藥水或者增加東西做記號,不破壞撲克。下焊則是直接在牌麵上做記號,用指甲和戒指之類的破壞撲克,留下淺淺的印記。

但凡事都有例外,下焊中的飛焊手法是給對手牌麵做標記,就不用破壞撲克,其他的暫不列舉……

掛花的好處是不易被別人發現但容易模糊掉,而下焊正好相反,印記清晰但也容易被別人發現……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妹子在臉上塗了什麽東西,但她每次習慣性的擦汗卻隻是兩個手指輕輕滑過額頭,然後會和大拇指撚錯一下,她每次看牌搓牌的時候,都是在給撲克掛花做記號!

尤其是看到她撚錯撲克牌邊角的時候,我更能確定她是在給撲克掛花,看似平常無心的動作,卻每次都會出現,甚至一度讓我以為她的動作很幹淨,每次都區別不大。

可誰能想到,她每次都是在給撲克掛花呢?

一個動作保持的時間久了,會讓人認為沒有什麽問題,反而集中精力尋找她手上的多餘動作,此刻我終於知道為什麽千心雲為什麽抓不到她的作弊,因為她一直都在作弊!

我不知道她掛花留下的記號怎麽區分,也不知道每種記號代表什麽意思,但我知道她是用這個來作弊,她臉上塗的東西,一定是一種油性物質,阻礙毛孔透氣所以總是流汗。

她帶著的黑框眼鏡,應該是某種光學眼鏡,能夠看到撲克背麵的油性物質,就算被別人抓到,她也可以推脫說是化妝品不小心沾到。

畢竟每種掛花代表的意思不同,除了她之外別人根本看不懂,或是某種花色,或是某種點數,可她是如何做到超過概率作弊的呢?

發牌荷官每次發牌之前都會重新洗牌,在洗牌的時候誰也不能保證發出去的牌是什麽,除非荷官有心作弊,否則她不可能贏到這麽多錢……

等等,難道是正在發牌的這個年輕荷官?

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在發牌上麵做手腳,而且他也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難道是能看到撲克背麵掛花的眼鏡?

我的心開始緊張起來,感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像是慢慢走進了一個局,一個早已被人精心設計好的**局……

以前二叔說過,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但萬變不離其宗,最可怕的是手法和人心之間的配合。

在我格外留意之下,發現荷官每次洗牌的時候都盯著手中的牌看,如果說他沒有操控洗牌的實力,但卻可以通過掛花來判定牌麵花色,隻需要把同樣花色的牌間隔固定的距離,就能發到戴眼鏡的妹子手裏!

但這一次妹子並沒有上牌,當她棄牌之後,一如既往的呆呆看著其他人玩牌,目光呆滯神色緊張。

我想她應該是察覺到千心雲在盯著她,她的內心肯定很緊張,緊張是因為心虛!

漸漸的我看透了這個局,一個並不高明的局,卻讓千心雲和狐媚子怎麽也看不出來,因為她們兩個的注意力都在戴眼鏡的妹子身上,她並不是直接作弊的人。

為了確定心裏的想法,我盯著發牌荷官看,不看手法而是看他的眼神,正常來說發牌之後眼神遊離看每個賭客都很正常,眼神交匯也沒什麽問題,可有一點讓我確定他一定參與了作弊!

他的眼神始終都沒有和戴眼鏡的妹子交匯過,從來都沒有!如此反常肯定是因為心虛,我也徹底看透了這個不太高明的局。

這場局有五個最致命的弱點,缺一不可。

一是戴眼鏡的妹子外表能迷惑人,二是她的掛花不會被發現,三是要有發牌荷官的配合,四是牌局結束後的驗牌不會有問題,第五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每次她都必須在這張賭桌才能贏錢!

其實這個局發牌荷官占據更重要的位置,負責掛花的妹子可以換成是其他人,隻要外形呆萌掛花露不出破綻就可以。

也許正是因為荷官的參與,才會讓千心雲和狐媚子看不出來,因為本質上來說,,發牌荷官是賭船上的人,自然而然會被人忽略掉,而且穿白襯衫的普通荷官,手法並不會太純熟。

如果能夠自由操控牌麵,那麽肯定早就穿上藍色襯衫,拿著高薪水還不用辛苦忙一晚上……

年輕的荷官感覺我一直在看他,他衝著我笑了笑,笑容有些牽強,我意味深長的看了戴眼鏡的妹子一眼,他的笑容凝固了。

沒說什麽我轉身離開,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眼神,不知不覺站的腿都酸了,坐在休息區沙發點燃一支香煙。

我並沒有要拆穿這個年輕荷官的意思,本身這就不是我該做的事情,況且賭船上有那麽多明燈暗燈,人家專門就是負責抓千的,我也沒必要去搶人家飯碗自討沒趣。

隻是希望這個年輕的荷官能夠看懂我最後的眼神,如果繼續下去遲早會被別人發現的,最致命的弱點就是每次他都需要參與配合,如果被抓住,那他的下場肯定非常慘……

我正在抽著煙,華姨笑盈盈的走過來,看了看手表笑著問:“怎麽沒去休息?是不是米姐去找你了?”

想了想之後我搖了搖頭,狐媚子的事我可不敢說出來,以後見了隻能躲遠一點,說不定她就是金爺的小老婆,讓人誤會之後還不得打斷我的腿?

“小枷鎖,聽華姨一句勸,既來之則安之,別把自己搞的那麽沉重,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少操心,以後不如你叫小蘋果或小香蕉吧……”

我當場虎軀一震心裏無語了,沒等我說什麽千心雲直奔我而來,華姨見狀立刻離開,我想她肯定是替別人傳話。

先不說我以前並不認識她,而且她也沒有理由管我叫什麽名字,也許在別人看來枷鎖這個名字有些沉重,但在賭船上我情願束縛自己的靈魂,把單純善良的熊三明留給外麵的世界……

千心雲上來就是質問:“你剛才是不是看破了?你知道那個戴眼鏡的怎麽作弊對嗎!”

我抽了口煙慢慢回答:“不知道啊,我哪知道戴眼鏡的是誰,我就看了會熱鬧……”

“放屁!那你為什麽站著看了兩個多小時沒動!?”

“啊?我不知道啊……你不也一直在看麽。”我沒好聲好氣的說了句,對於沒有禮貌的人,我一向都沒有好臉色。

她氣的狠狠白了我一眼,轉而坐在我身邊,語氣也緩和了很多,小聲說:“我知道你一定看出來了,不然你不會離開的,告訴我是怎麽回事,抓千的錢全歸你!”

“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不管她相不相信,我是絕對不會說什麽的,管好自己的嘴才能少惹麻煩。

她的臉色有些複雜,好像是在和誰較勁一樣,過了半天一字一句的說:“隻要你告訴我,我讓你睡一次怎麽樣?”

一聽這話我忍不住的翻白眼,她又來這一套,怎麽賭船上的女人都這麽奔放呢?也許社會和學校不一樣,可是差距未免太大,簡直顛覆了我的三觀。

“真不知道。”丟下一句話我腳底抹油立刻開溜,她站起來衝著我說:“難道你連錢都不想要嗎?”

我頭也不會的離開,雖然聽到獎金很誘人,我也很需要錢幫二叔分擔巨債,可我知道一旦揭穿後果肯定會出人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