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日記

綜合遇到馮家父女之後的所有事情,尤其是馮楚帆臨死前的那一番作為和馮甜在遇鬼之後的表現,我可以十分肯定的確認,馮甜那個陰氣過敏的毛病非常嚴重,不能接觸任何一絲一毫的陰氣。

而我的命火據說非常強大,強大到可以遮避一切陰邪。

這從一點上就可以表現得很清楚。

馮甜不能與鬼邪接觸甚至靠近,但是我身後就跟著一堆跟腳鬼,她卻完全不在乎。

還記得她在那破房子裏摸我時的欣喜嗎?

沒錯,跟腳鬼的陰邪之氣被我的命火給遮掩住了,對她造不成影響。

對於馮甜而言,命火強大的我就等於是一道防火牆,可以為她遮擋陰邪之氣的侵襲,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充當殺毒軟件,一旦她被陰邪侵襲,我可以幫她把陰氣吸出來!

所以,現在的根本問題是,不僅我需要馮甜幫忙捉鬼,馮甜更是離不開我,她需要我來為她提供保護。

所謂一通百通,這些事情想通了,也就可以理解馮楚帆死前為什麽要施手段讓我和馮甜訂婚了。

還有什麽男女之間的關係比夫妻更親近呢?

搞清了這一點,我就有底氣了。

做為一個男人,當然得掌握主動,不能讓一個小姑娘騎到頭上不是!

而且從這次對付黃胖子的表現來看,馮甜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真要放任她不管的話,那即是害她也是坑我!

所以這次我就要給她立下規矩,嚴格管理,敢不聽話,那就堅決鎮壓!

馮甜悶頭不出聲,也不下車,嘴唇都快咬破了,眼淚汪汪的,臉孔漲得通紅,身子也開始微微發抖。

我看也差不多了,不能逼得太過了,這次隻是一個良好的開頭而已,以後相處再慢慢調教她也就是了,真要逼得太緊,把她逆反心給逼起來,甩袖子走了,那可真就雞飛蛋打了,我還指望她幫忙捉鬼賺錢救大傻呢。

我主動把車門拉上,柔聲說:“好了,隻要你聽話,不亂惹事兒,像在你父親麵前一樣乖,我保證不會隨便欺負你,還把你當師姐尊重對待,人前給足你麵子,怎麽樣?”

馮甜抽著鼻子,看了我一眼,“那也不準隨便打我!”

“好,以後我都不打你了!”我舉手保證。

和平協議就此達成,我給她足夠的尊重,人前保證給足她麵子,平時隻要不出格的事情也依著她,而她則保證絕不惹事生非,做個像父親跟前一樣的乖寶寶。

我這才開車帶馮甜返回馮家診所拿東西。

原本我是不想帶她回住處的,但經過黃胖子這件事情,我意識到這小丫頭不簡單,而且需要我提供命火保護,所以改變主意,反正我們住的地方足夠大,也不差她這一個。

馮甜回自己的房間繼續收拾東西,我無聊在房間裏閑逛。

房間收拾得甚是整齊,也不知是馮楚帆的手筆,還是馮甜的手筆。

樓上兩個臥室,一個是馮甜的,另一個馮楚帆的,我出於好奇,先問了馮甜一聲,得到允許之後,這才進入馮楚帆的房間。

房間裏的布置很簡單也很普通,一張單人床,床頭有個小櫃,櫃上放著些藥瓶、水杯之類的東西,看起來仿佛主人隻不過離開一會兒,隨時都會回來一樣。

想到馮楚帆已死的現實,我不由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剛往床邊一坐,心中忽有所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無聲的召喚我。

這種感覺非常微妙,聽不到看不到,那種召喚似乎是自心底升起,直接進入我的意識之中。

我遵循著那召喚,在床邊蹲下,伸手往床底摸了摸,結果竟然在床板背麵摸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坑!

這床就一層床板,如果那有個窟窿的話,我這一探手就能穿過床板,把褥子頂起來。

但我使勁把手往裏伸了伸,**的褥子紋絲不動,我也沒有摸到軟軟的褥子,反而摸到一個硬梆梆的方方正正的東西。

隻輕輕一摸,那東西就落到了我手裏,挺沉挺厚實,似乎是書本之類的東西。

我把手抽回來一看,那果然是本子。

那種老式的塑料皮的日記本,我小時候偶爾還能看到,現在已經沒有賣這種日記本的了。

紅色的硬紙殼封皮,印著梅花圖案,已經舊得不像樣子,紙邊泛著歲月的焦黃。

我沒急著看這日記本,先放下,鑽到床底下,掏出手機打開手電功能,對著剛才摸到的地方照了照。

那裏沒有坑,隻是很普通的一塊床板。

用手按按,也是硬梆梆的,平整堅實。

我略一思忖,從床底下鑽出來,恢複剛才的姿勢,不用眼睛去看,隻是憑著感覺伸手去摸。

這回果然摸到了。

我使勁往裏探了探手,結果又摸到一樣東西,形狀很不規則,表麵軟軟鬆鬆的,裏麵卻硬梆梆的。

掏出來一看,是個布包。

很普通的一塊牛仔布料,包得嚴嚴實實,外麵用紅色的細繩捆著,細繩下還壓著一道拍疊的黃色紙符。

再往坑裏摸,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看不到,而且看著的時候也摸不到,隻能憑感覺去摸才能摸到!

可真夠神奇的。

這也是一種法術嗎?

想來是馮楚帆生前布設在這裏的吧。

目的就是為了藏這兩件東西。

我沒打那個布包,而是拿起日記本翻開。

翻開日記本的那一瞬間,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極為強烈清晰的念頭。

“絕不能讓馮甜看到日記本裏的內容!”

與其說這是我自己冒出來的念頭,還不如說是來自於馮楚帆預先留下的警告。

就好像那突如其來的引導我找到日記本的感覺一樣,都是馮楚帆死前預先留下來的。

隻我進入這個房間,就會感應到那個坑,找到坑裏麵東西,隻要我翻開日記本就會聽到馮楚帆的警告!

這都是那一晚馮楚帆臨死前預先布置下來的嗎?

我不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擺開亂七八糟的念頭,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手中的那個日記本上。

我先沒看內容,而是從頭到尾草草翻了一下。

整個日記本都已經記滿了,寫得密密麻麻,但是前麵卻缺了至少二十頁,看起來是被什麽人給強行撕下去的,邊緣還能看到參差不齊的裂口。

每一頁都是一天,寫的內容也不是很多,沒有寫滿頁,但即使這一頁隻有一句話,甚至隻有一個日期,都不會再寫其他內容。

“我收拾完了。”

外麵傳來馮甜的聲音,不過她沒有進來。

我顧不上再細看了,連忙把兩樣東西塞進隨身的挎包裏,在身上拍打兩下,確認沒有什麽異樣,這才走出去。

馮甜站在客廳中央,身旁放著兩個大大的拖杆箱,背上背著個鼓鼓囊囊的雙肩旅行包,戴了副蒼蠅墨鏡,頭上頂著太陽帽,衣服也換了一身,吊帶背心熱褲。

“行了,走吧,走吧。”我說著上前幫她拎起那兩個行禮箱。

馮甜卻沒動,略有些悵然環顧四周地道:“這裏是我住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地方了,都住了快三年了呢。”

小小年紀就隨著父親顛沛流離,一定很辛苦吧,她那潛藏的惡劣性格,跟這種不安定的生活一定有很大關係。

我不禁心生憐意,摸了摸她的頭,剛想安慰她幾句,不想她卻馬上就興奮起來,“早就住膩想換了環境了,哈哈,終於要走了!”

呃……她開心就好,眼光掃過馮楚帆房間時的戀戀不舍,和眼角裏含著的淚光,就當我沒看見好了。

開車帶著馮甜,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

我們住的地方位於市郊,是大傻家的老房子,一溜三間的大瓦房,倒也寬敞得緊,隻是僻靜了些,前後街加起都沒幾個人家。

這裏的人多數都已經搬走了,留在這裏的老房子不過是等著拆遷賺錢而已,平時很少有人來照看。

我把車停在門口,按了幾下喇叭,沒人來開門,隻好自己下車拉開大門,開車進院。

馮甜跳下車,左右看看,皺了皺鼻子說:“環境好爛,左右通風,四合漏氣,上無遮掩下無阻,典型的一個錢財化水流的格局,住在這種鬼地方,就算賺錢也留不住,怎麽可能發財啊,你們以後得找個新處住才行。你住哪間啊?”

我指了指左邊的房子,“我住那間東臥室,右邊那間房空著,你住那邊吧,兩個臥室隨便選……”

沒等我話說完,馮甜就往我那邊走,“我跟你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