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腐爛

對陳祥明的話,謝雲鬆深信不疑。

因為推薦陳祥明的是一位中央領導。

這位陳祥明是拿中央專家補貼的,人家不叫法師,平時主業也不是什麽風水相麵捉鬼驅邪,而是定脈,使用傳統玄學,為國家各項重大工程提供施工建議,比如修鐵路公路時的路線規劃,重大基建工程的地址選擇等等,屬於這方麵的權威。

當然了,拿中央專家補貼,也不妨礙陳祥明偶爾做副業賺外塊,但他身份在這裏擺著呢,等閑富貴階層那是想請都請不到,要不是中央對謝家的觀感印象很好,也不會請陳祥明幫他解決這種小問題。

陳祥明不僅推薦了晦清,還寫了一封介紹信,信誓旦旦地說晦清欠他一個人情,隻要他拿出信,晦清就一定會幫他。

這個舉動讓當時已經快走頭無路的謝雲鬆感激得不得了,當場就簽了三千萬的支票給陳祥明,當天就飛來明城拜訪晦清。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萬沒想到晦清居然死了,就算欠陳祥明的人情再大也不可能重新爬起來還了。

謝雲鬆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真是絕望了,甚至已經琢磨是不是真地按那位易學大師所說的,散去一半家財來保自己平安。

人嘛,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像他這種大富豪,還沒享受夠人生,讓他犧牲自己拯救家族,那是不到沒有其他選擇的時候絕不會考慮的。

但他現在的問題是,謝家是個家族集團,他做為家主雖然有一定權威,但如果真敢做出把一半家財都散掉的決定,那就別想再在家主的位置上坐下去了,謝家的其他人寧可讓他去死,也絕對不會允許他這種敗家行為!

所以在知道我是晦清大師的弟子後,他簡直就好像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不肯放手。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我根本就不是什麽晦清的弟子。

聽謝雲鬆說完,馮甜突然問寧美兒,“你老公平時對你怎麽樣?”

寧美兒呆了一呆,看了看謝雲鬆,謝雲鬆就怒道:“看我幹什麽,大師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好了,有什麽不能對大師說的?我們在是要求大師救命!”

寧美兒嚇得一哆嗦,低聲說:“雲鬆對我很好,一直很好。”

“踢來打去也算很好?”馮甜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非得揪著人家夫婦兩口子的相處關係說事兒,卻絕口不提謝雲鬆的問題。

謝雲鬆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卻是不敢隨便開口,隻是用眼神怒視寧美兒。

寧美兒被無端遷怒,顯得更加害怕,加快速度低聲說:“雲鬆確實對我很好,隻是最近他身上不舒服,心裏壓力太大,所以脾氣躁了些,不光是對我這麽凶,對家裏所有人都這樣。”

馮甜點了點頭,似乎滿意了,轉過來一臉好奇地對謝雲鬆說:“你身體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謝雲鬆就站起來,解開衣服口子,把前胸和肚子露了出來,說:“我全身都是這個樣子,前陣子做了檢查,內髒也都出現不同程度的腐爛!我整個人,現在都爛透了!”

我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整個前胸的皮膚都爛得不成樣子,看起來好像被開火燙了一樣,血肉模糊,膿水直流,還可以看到許多白色的蛆一樣的小蟲子在血肉之間鑽來鑽去。

可是爛成這樣子,卻一點異味也沒有!甚至還隱隱有一股子甜香味道。

這看起來好像是蠱啊!

我快速在腦子裏翻檢,很快就找到了類似的描述內容,還是看不太懂,但裏麵有好多蠱字我還是認識的。

他不是命有問題嗎?怎麽又變成被人下蠱了?

我試探著問:“陳祥明看過你的身體嗎?他是怎麽說的?”

謝雲鬆苦惱地說:“陳專家也看了,還給我施了法術,不過卻沒有效果,他說這可能是衰人衝頂導致月盈之相的表征,根源還在衰人衝頂上,想治好就得從這方麵下手。”

我點了點頭,看了馮甜一眼。

馮甜歪頭打量著謝雲鬆,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重點看了看他胸前腐爛的情況,又看了看寧美兒,然後向我使了個眼色。

現在我們兩個算是有些默契了,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就說:“這樣吧,你們兩位稍等,我和師姐需要討論一下你的問題。”

讓謝雲鬆和寧美兒在客廳裏先等著,我們兩個轉進我房間裏,卻看到棉花正蹲坐在我**玩魔方!

它懶懶洋洋地把魔方的六麵扭來扭去,一副很無聊的樣子,看到我們兩個進來,就立刻站起來跳下床,開開心心地跑過來,衝著我們使勁搖尾巴。

馮甜拍了拍它的頭,對我說:“我們吃飯帶著它一起去吧,一會兒吃完飯你直接去做日常捉鬼任務也帶上它,讓它也長長見識開開眼,以後沒準兒能成為你的好幫手呢。每一個上檔次的法師都會養個靈獸當寵物,平時逗悶開心當玩具,有事衝鋒陷陣做炮灰。”

棉花立刻從馮甜手底下逃出來,跑到我腿後躲著。

“狗也能捉鬼嗎?”我有些懷疑,不過棉花靈得都有些邪性了,能捉鬼也不見得不可能。

靠,歪樓了不是,怎麽又講起棉花來了。

我趕緊把話題轉回來,“師姐,謝雲鬆的事情你怎麽看?”

馮甜卻說:“我以前聽我老爸說起過陳祥明這個人,算是國內頂尖的法師,掛了個道教協會副會長的名頭,平時在陝西磨盤石道觀修行,精於定脈推命,名氣不比晦清小到哪裏去。”

我奇怪地問:“晦清的名氣很大嗎?那你初見他的時候,怎麽表現得好像不知道他一樣,一點對名人的尊重都沒有。”

馮甜白了我一眼,“你都參加三天法會了,晦清的影響有多大難道還看不出來?不過他名氣再大跟我有毛關係啊,我是道家的,他是佛家的,從來都不是一路人,平時見麵笑裏藏刀,背後拆台使壞,見真章時砍得你死我活,這種事情我們都幹了上千年了!我為什麽要尊重一個禿驢啊!”

好吧,這話算沒我沒問,還得再轉回正題。

“師姐,你倒底怎麽看謝雲鬆的問題,你能解決嗎?要是解決不了,就把他打發了吧。”

馮甜撇嘴說:“陳祥明那種身份水平的家夥都說解決不了,我要是立馬就給解決了,不是打老家夥的臉嗎?聽說這老家挺小氣的,徒子徒孫又一大幫,我們要是打了他的臉,以後麻煩可就大了。”

我一聽就說:“那就告訴他解決不了,讓他回去散家財吧。”

馮甜冷笑道:“他要是散了一半家財,死得更快,而且另一半家財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