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裏一走,那些繞著洞口一圈一圈飛的灰霧一下子就都散開了。

事實上,從我進入德勝樓園區開始,不管走到哪裏,都有著明顯的清場效果,那些聚成灰霧的強情緒資訊存在對我存在著強烈的畏懼,根本不敢靠近我。

剛才我一下子移動過來,落腳到洞邊,結果身周所有的強情緒資訊存在瞬間全部消亡,連點渣都沒剩下。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當初在感業寺剛發現它們的時候,我被它們趕得到處跑,不敢與它們發生直接接觸,可這才沒多久的工夫,形勢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顛倒,現在變成它們不敢接觸我了。

這感覺,倍兒爽啊。

進入到洞裏,感覺黑得厲害。

這大白天的,太陽光卻完全不能照進洞內,以至於往洞裏一進,立時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所有光明的信息全都被那些盤旋飛舞的灰霧給吞噬掉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強情緒資訊存在是依靠吞噬信息來維持生存的,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它們很不挑食,啥信息都吃。

而且它們在洞口盤旋不僅僅隻是吞噬光明信息遮蔽地洞內部情況,同時還在不停地擴大洞口。看起來原本洞口可能真的隻是一個不大的小洞口,在它們的擴充下才變得這麽大。

這幫家夥單獨個體小到得用顯微鏡才能看到,自己肯定是用不著這麽大的洞口,這麽搞肯定是在為什麽東西開路。

從洞口的情況來看,這還得是個挺大的東西。

洞口的強情緒資訊存在我進洞之後,立刻又聚了回來,重新將洞口屏蔽,並且繼續它們的擴張大業。

我也沒理它們,直接點了個小太陽掛在腦袋頂上

這下世界終於亮堂了。

我發現,這地底下原本曲折的通道和一個個獨立的地下室都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空洞。

空洞的最下方有一個長方形的池子,池子是幹枯的,裏麵沒有水,倒是有層層疊疊的破碎白骨池子邊際還有形狀看起來眼熟的長台子。

這就是當年唯主至真舉行獻祭的現場了。

就在池子的中央,層層白骨之上,立著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的門。

黑得油光鋥亮,看起來倒好像是個實物,而非純由信息構成的維等通道。

池子的四周橫七豎八地倒著好些人,正是先期進入的警察和我們辦公室的兩個行動小組,連那兩隻號稱靈獸的笨狗也沒缺,都肚皮朝上躺在人群中間呢。

我謹慎地往周圍看了看。

沒發現其他任何生物,也沒有之前所說的怪物的存在。

當然也有可能是怪物看到我就躲起來了。

不是咱現在太膨脹,基本情況就是這樣,我至少在這個維等那是吊打四方的角色,走到哪裏都準準的諸邪退讓,躲我是有智慧的表現,不知道躲我還要傻乎乎地跑出來示威嚎叫或者幹脆攻擊我,那完全就是不知死活,絕對是智商有問題。

確認沒有潛藏的敵手之後,我降落到池子邊際,結果引發了轟的一聲大響。

地麵上厚厚一層有如泥土般的東西一下子全都飛了起來。

靠,沒想到強情緒資訊存在居然這麽多了,卻是把我也給嚇了一跳。

被嚇了一跳的顯然不隻是我自己,那扇黑得發亮的門在我落地的同時,產生了一陣陣不安的波動,外形甚至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

現在沒工夫答理它,我先去檢查躺在地上的那些人。

摸脈博和鼻息,倒還全都活著。

這讓我不由鬆了口氣。

隻要還活著就好辦。

要是死了的話,那可就麻煩了,我到現在也不會起死回生這麽高端的技術呢。

按照之前的經驗,他們現在這樣子應該是被強情緒資訊存在給感染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像晦明那樣變成怪物。

要是以前的話,我還真沒有什麽應付的辦法。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咱掌握的信息作戰技巧可不是說著玩的。

先隨便選了一個,插了條信息線上去,采集內部信息進行分析,很快就找到了侵入人體的強情緒資訊存在和它感染的信息區域。

我立刻展開信息攻擊,不敢用太大量,小小的十波一輪,結果那個強情緒資訊存在連第一輪攻擊都沒挺過去就被轟殺。

戰鬥力不足的渣渣!

鄙視了一下之後,我立刻著手對受感染的信息進行清理。

這些強情緒資訊存在的信息感染能力根本不能和那些不能提的東西相提並論,有了樹怪星球和地下空洞連續兩次的經驗之後,對付這些感染信息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再小兒科不過了。

隻花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我就成功把侵入的感染信息全部清除。

那個警察立刻醒了過來,隻是狀態不太好,捂著頭呻吟著,顯得極為痛苦。

我就問他:“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我的頭好疼,好像要裂開了。”那個警察茫然地回答一句之後,才有些警惕地看著我,“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這是封鎖禁區,未經許可不能隨意進入。”

警惕性還挺高的!

“我是蘇嶺,來支援你們的。”

那個警察一聽我報名,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啪地警了一個禮,“蘇主任,您好。”

我趕緊說:“不用這麽客氣,你趕緊先坐下吧,這裏到處飛的都是導致你頭痛昏迷的東西,別再讓它們給叮到了。坐下,好好感覺下,除了頭痛之外,有沒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那警察乖乖坐下,感覺了好半天,才肯定地說:“就是頭有些痛,別的地方都挺好的,沒什麽問題。”

他這麽一說我就放心了。

不過他自己沒有抵抗強情緒資訊感染入侵的能力,全得靠我庇護才行,要是離開我身邊遠點,立刻就會被那些在遠處盤旋的強情緒資訊存在給侵入。

我隻好又把剛出去的趙惟新給叫了回來,讓她畫護身符來協助庇護他們這些普通人。

趙惟新倒是不含糊,立刻刷刷刷畫了一堆符出來,先給醒過來的那個警察貼了幾張。

我便讓他幫忙先把現場的人數清點了一下。

結果這麽一清點,還真發現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