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4章 指向

普慈從一開始就繞著圈子通過別人給我捎話,很可能就是出於這種考慮,中轉的圈子越大,涉及到的影響範圍越廣,那東西幹涉需要花費的信息量就越大,難度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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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要找譚盈這個圈外人加明星來捎話呢。

想來上次直接針對到個人出手,對於那東西來說,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花費的信息量一定很大。

正因為信息幹涉難度這麽大,所以在深淵計劃上的幹涉才漏洞百出,讓我找到了殘存的線索。

顯然,普慈或者說是麵壁者這個群體對於那東西的信息幹涉,早就有了相應的對付方法,而且很可能不是隻這一種。

從這個角度來考慮,跟自適應沉眠者見上一麵,聽聽他這個過來人的經驗,對我應該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隻恨自適應沉眠者這個慫逼現在不肯跟我見麵。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自適應沉眠者不讚同我在和他見麵之前就去接觸那東西,可普慈現在又給我傳話,指導我怎麽去找那東西,難道說普慈跟自適應沉眠者意見不一致?

一個組織出現意見分歧的情況很正常,但要是不統一意見就各搞各的,弄出個九龍治水的情況,那這個組織的未來可就不是很樂觀了。

不過這事兒跟我也沒啥關係,反正我也不會加入這個組織,別的不說,就那個三不原則咱就接受不了,真漢子當然要肛正麵啦。

大長腿說完話,就滿臉期待地看著我,一副求指示的表情。

“關於譚盈的這個問題啊……”我剛一開口,大長腿刷地掏出個小本本來,拿著筆就端端正正的開記。

要不要搞得這麽形勢主義啊。

看著譚盈那麽認認真真加戰戰兢兢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說不用記,隻好別別扭扭地繼續往下說:“她說想要得個能夠讓她安穩退休的富貴,那就滿足兩個條件,一個是讓她馬上退休,再一個是有足夠的錢過上現在的一樣水平的生活,其它就不用了。這是她應得的報酬。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吧,別搞出世界末日就行。”

“是,是,您的指示我回去之後立刻傳送,馬上落實,保證執行到位。”大長腿記完了,立刻起身告辭,出門的時候又連鞠了好幾個躬。

把大長腿送走,點亮請勿打擾燈,回來坐下,我這才取出陰陽銅鑒細細琢磨。

按照普慈的提示,對待這玩意,不能把它當成存在的鏡子,而是應該當成不存在的鏡子,這一點可以從信息角度來解釋,這個銅鏡就是一個信息集合體,本身還是個連通著不知指向何處的信息線的入口。

我插入信息線,再次嚐試著探索那條線路,可結果跟上次一樣,到最後不是信息量不夠,而是已經無法保持信息線的編織狀態,超過一個限度之後,再往前伸,信息線就失去約束開始消散。

轉念一想,這麽做應該不對,我能編信息線,能在信息層麵做出各種操作,但這隻是特例,整個人類裏麵弄不好隻有我這麽獨一份兒,而且我不確定普慈知道我會信息操作,那他給我的這個方法,十有八九就是基於人類正常能力。

收起信息線,我摩梭著銅鏡表麵,暗暗想著做為一個人類通常情況的法師,得到這個提點之後,應該怎麽做。

接觸,凝神探查,要是有對應咒語神馬的還得念起來。

這是一麵鏡子,又不是一麵鏡子。

這感覺可真難掌握。

我回想陰陽道的相關法門,記起有一個叫自觀照定分形的法門,主要是凝定自身魂魄精神,用來探查各種法器結構和所存貯的法術咒紋效果,便使出來用於觀察陰陽銅鑒。

還是沒啥反應,伸到銅鏡裏探查,倒是有些特別的感覺,好像把手伸進了水裏一般,溫潤輕滑,特別舒服。

要是真是水的話,那把手放到水麵上這麽摸來摸去,應該會激起水波紋才對。

這麽一想,手上的感覺就跟著變了,從硬梆梆的鏡麵變成了水麵,思覺上的也發生了變化。

有水波紋發生!

隨著水波紋的出現,腦海中突然就冒出個模糊的指向,好像個指南針一樣,指引著我向某個方向前方,隨著手摩梭速度加快,這個指向就越加的清楚。

我試圖用信息線直接找到指向的目標位置,但卻沒能成功。

隻有前進的方麵,沒有明確的路線!

這個方向的盡頭就是那東西所在的位置,應該也就是深淵計劃去往的地方。

當年馮楚帆是不是就是這樣在普慈的指引下,一步步走向那個不可描述的深淵,也一步步走向注定的命運。

兜兜轉轉之後,我也再次踏上了便宜師傅曾經走過的道路。

我猶豫了一下,按捺住迫切的心情,停止對陰陽銅鑒的探查。

那個地方位於深海之中,距離不知有多遙遠,我現在還有事情,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師姐大人知道,不可能立刻就拋開一切趕過去,再怎麽不濟也得好好籌劃安排一下才行。

收好陰陽銅鑒,我躺到**,強迫自己睡了一覺。

雖然從生理上來說我已經不需要睡覺了,但現在是心裏需要。

我需要冷靜一下,平靜心情,調整好狀態,以迎接接下來要麵對的巨大挑戰。

這個連楊至道都不敢直接提及,令自適應沉眠者和蓬萊仙山畏如蛇蠍的東西,終於要找到它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六點多了。

天卻依舊黑得厲害。

密集的雨點正劈哩啪啦打在窗子上,呼嘯的風聲卷著隆隆悶雷震得窗框嗡嗡直響。

走到窗前一看,好家夥,雨下得那叫一個大啊,整個街道都成了水河,大巴自街上駛過隻露出半個身子來。

靠,這是過台風了嗎?

現在這天氣預報也太不準了,過台風這麽大的事兒居然沒個預警。

看雨下成這樣,譚盈估計夠嗆能過來了,我還是自己去車站吧,也不知道高鐵還能不能正常發車。

正琢磨著呢,就聽到敲門,開門一瞧,竟然是譚盈到了,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水直往下淌,形象別提多狼狽了。

我趕緊把她讓進門,結果她一進門就撲通一下給我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