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傀儡

一大幫和尚舉著棍棒氣勢洶洶衝了過來。

領頭的赫然就是馮甜!

我被群毆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

緊跟在馮甜身後的那幫和尚高舉棍棒紛紛大喝。

“上啊,打死這幫日本鬼子!”

“別讓他們搶走了晦清大師的遺物!”

“尼瑪的,小日本敢來咱感業寺搶東西,反了他們了!”

“捧他娘的,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日本僧眾立刻刷刷退回到洞口,重新集結成隊,大喝:“決死の防護を,保護して、マスター行事!”喝得那叫一個整齊劃一,氣勢比感業寺那幫家夥亂糟糟好像黑社會火拚一樣可高檔多了!

但氣勢再高也架不住人多家夥多。

感業寺的和尚嗷嗷叫著蜂擁而上,舉著棍子亂打亂砸,一個照麵就把日本僧眾的陣形給衝亂了,亂棍之下,打得日本僧眾抱頭鼠竄。

馮甜沒有跟著一起動手,停在我身旁,語氣深沉地說:“日後江湖傳說,必定會有這感業寺中日大戰一席之地!我靠,多好的素材啊,日本和尚入侵,感業寺僧眾憤起反抗,高手過招,打得山崩地裂!”

我從地上站起來——剛才我已經被打趴下了——晃晃頭,稍稍清醒一些,“師姐,你停會吧,別扯了,這什麽情況,你哪兒弄來這麽多人的。”

馮甜說:“你勇敢的上去挨揍的時候,我本來是想去前麵招呼人幫忙的,誰知道剛跑出沒多遠,就見這幫和尚拎著棍子過來了,原來晦明被抽倒之前,已經用手機給前麵的和尚發了求救信號,我就趕緊給他們帶路過來了。趁現在,趕緊進去追吧!”說完拉著我就往地宮台階跑。

說也奇怪,那些日本僧眾不管被打得如何慘,都沒有往地宮裏跑的,更沒有發出慘叫的,一個個都在那悶頭挨揍。

我和馮甜剛跑台階前,還沒等下走呢,忽聽有人大喝:“我靠,有鬼啊!”

和尚廟裏有鬼,那不是赤果果打佛祖的臉嘛。

我們兩個趕緊停步,扭頭一看,卻見鬥毆現場左側的一群感業寺和尚正畏懼地往後退,棍子都嚇到扔了一地。

再往地上一看,散了一堆東西有,有僧袍,有袈裟,有幾根竹竿,更重要的是僧袍和竹竿之間還有一個麵具樣的東西,白慘慘的,五官就是五個窟窿。

這邊什麽情況還沒看明白,驚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我們再趕緊往各處掃看。

這回看清楚是怎麽回事兒了!

日本僧眾在棍棒交擊之下,被打倒跪在地上,沒挨幾下,就突然散架子了,變成了一堆竹竿。

從散架的過程來看,那個慘白的麵具一樣的東西,就是原來日本僧眾的腦袋,竹竿就是他們的身體!

尼瑪,這些日本和尚根本就不是活人!

剛剛還氣勢如虹的感業寺僧眾嚇得麻了爪,連連後退,擠成一團壯膽,還交頭結耳的低聲議論。

鬥毆現場已經沒有日本僧眾人,隻有一地的僧袍和竹竿,外加一堆頭套麵具樣的東西。

也不怪他們害怕,他們都隻是普通的和尚,平時就是念念經打打坐幹幹活,偶爾忽悠幾個大頭,這麽靈異的事情大概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打人還可以,可是把人打散架了,還打成了竹竿,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比較難以接受了。

馮甜皺著眉頭上前,拎起一件僧袍抖了抖,又撿起一根竹竿看了看,最後才拿盧一個頭套麵具裏麵翻了翻,突然抬頭說:“那個日本的女禿驢哪去了!”

我不禁一楞,扭頭往剛才女尼趴著的地方看。

就在剛剛驢子惡魔被我幹掉,女尼恢複人身,趴地到上,光著身子不說,還滿身大汗,一副虛脫的樣子,怎麽看都像短時間內無法行動,我也就沒再留意她。

可是現在,她卻不見了!

“什麽時候沒的?”我下意識看向馮甜。

馮甜有些懊惱地道:“上當了,那女禿驢才是關鍵人物,這些都是用煉金術臨時搭建起來的幻像傀儡,就是擺架子嚇唬人的!這種煉金術是西方魔法類別,與東方的法術體係格格不入,沒有辦法兼修,濟妙那禿驢又要修閉口禪,更不可能學這種東西,那就隻能是那女禿驢搞的鬼!這個日本僧人訪問團,其實就她和濟妙兩個人!靠,他們是不是真正的日本僧人都兩說呢!”

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一拍巴掌,叫道:“晦明,有外事辦的人陪他們來嗎?”

晦明還站在身體旁邊,沒能還魂呢,聽她問就是一怔,忙說:“在前麵客房休息,等著濟妙他們呢!”

馮甜立刻推了我一把,“你下去追濟妙,我去看看那外事辦的人是怎麽回事兒。”

我心裏沒底,“你不跟我去,濟妙要是施法術的話,我打不過他怎麽辦?這不是下去送人頭嗎?”

馮甜說:“包給你,濟妙要是動手,你用包裏的東西應付一陣子,我馬上就能趕過來。不用害怕,記住鬥法跟捉鬼驅邪一樣,核心奧義是將就,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勇氣,一往無前,拿出拚命的架勢,十個法師有九個得被你嚇跑,都不用打!”說完把她隨身的挎包塞給我,急匆匆往前跑,邊跑邊招呼,“來個人給我帶路!”

我捏了捏那個挎包,鼓鼓囊囊的,裝的東西還挺多,拉開一看,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還有短棒、符籙、鏡子、鈴擋,也不知都是派什麽用場的。

不過事到臨頭,也不能在這裏硬挺著,地宮裏要真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被濟妙給拿走了,那可就是我的過錯了。

我深吸一口氣,壯壯膽子,掂了掂手裏的桃木劍,沿著台階大步衝下去。

台階下到盡頭就是一扇對開的石門,不是很大,石門上方還掛著塊匾,上雕兩個大字,“羅浮”。

不是浮羅塔嗎?怎麽地宮為成羅浮了?

我心中不解,卻也不多想,見門虛掩前,一腳踹開,先往旁邊閃了一下,防止人偷襲。

不過門風沒有任何動靜。

我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石門。

門後是個麵積也就在百多平的空間,四麵都是平整的石壁。

石壁上刻滿了經文,每一個字都海碗那麽大,字跡金黃,帶著難以形容的威壓。

我就覺得胸口微微一熱,有什麽東西一跳一跳地,想要衝破衣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