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白山派的憤怒

為首的是個老頭,幹瘦幹瘦的,滿臉苦相,一副活不起的架勢,但走起來卻是氣勢洶洶,兩眼往外冒著凶光,一看就是要去跟誰幹架。

老頭旁邊跟著個風韻猶存的****,一臉愁容。

哎,這個我認識,可不就是網上所傳的楚輕然的照片裏那位嗎?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楚輕然,而是個冒牌貨。

既然兩人並排走在所有人的最前麵,那老頭的身份呼之欲出。

白山派掌門,李正宰。

想是聽到楚輕然走之前喊的那一嗓子,所以急急忙忙過來查看情況。

路就這麽一條,兩邊都是牆,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這一大群人和我撞了個正著,便七嘴八舌地吼起來,語氣都挺嚴厲,可惜我一句話都聽不懂。

我隻好提問:“有懂漢語的沒有?來個說話我能聽懂的行不!”

那冒牌楚輕然往外一站,所有人就都不吱聲了,“你是什麽人,是怎麽進來的?為什麽要殺死羅蘭先生?”

靠,這幫棒子明顯心懷不軌啊。

我殺那黑哥們的時候,可就我們三個人在場,等白山派的人聽到動靜趕過來,那黑哥們都成灰了,現在她這麽肯定地說我殺了他,那一定是在浴池裏裝了攝像頭。

你這邊拉女明星過來陪洗陪睡,那邊裝著攝像頭偷拍,這想幹嘛?肯定不會是因為有陳老師的愛好就是了!

“其實,這是個誤會……”

我剛解釋了一句,後麵有個老頭就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語氣特憤怒凶殘。

喂,打斷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好不好,一點教養都沒有!

他吼了這麽一嗓子,冒牌楚輕然眼神突然就變得鋒利起來,“你是蘇嶺?替楊至道給我送東西的?”

我要不要揭穿她呢?要不要揭穿她呢?

正糾正緒著呢,一臉苦相仿佛活不起的李正宰怒喝一聲,“你已經見到楚輕然了,你幫她脫困了!”

哦,原來他也會說漢語啊。

唉,同樣是法師,你看看他才多大年紀,都老成什麽樣子了,一定是心情影響的,老婆給他戴綠帽子,結果奸夫惹不起,想把老婆喂魚吧,結果魚怪它不吃人,好容易關了些年,倒底還是被奸夫給拐走了。

悲催,不是一般的悲催。

看著李正宰,我就好像看著大寫的悲劇兩個字,不由得有些同情,“你就是李正宰啊!”

“大膽!”

“放肆!”

“怎敢直呼掌門名諱!”

“八格亞路!”

咦,怎麽混進了奇怪的聲音?

算了,原來這幫棒子都會漢語,那剛才裝什麽查。

我就嗤笑道:“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嗎?難道他不叫李正宰嗎?我沒叫錯吧。沒叫錯你們有什麽可生氣的,我要是叫成李宰正,宰正李什麽的,你們生氣我還能理解。”

好家夥,對麵那一群,立時群情激憤,紛紛怒喝斥罵,鬧得厲害。

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特傳統的白衣服,腰裏別著把劍,從人群中搶出來,往李正宰身前一跪,嘰哩哇啦說了一大通,眼淚嘩嘩的流了滿臉。

李正宰搖頭歎息,伸手摸了摸他的手頭,說了一句什麽,那貨當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噌地跳起來,轉過身,酷酷地一背手一挺身,灰常冷酷地怒視著我,“我乃李師座下大弟子崔真道,蘇嶺你辱我師傅,我必不能放過你,出招吧,我讓你先手!”

呦,好大方,他居然要讓我先手!

我就非常不理解,“等會啊,咱們先理一理,我叫你師傅的大名,你就說我辱了他,那要是叫他的小名的話,難道你要說我強暴了他不成?”

“蘇嶺,我聽說過你!”崔真道居然沒暴露如雷,反而易常冷靜地說,“現在貴國裏年輕一代法師中風頭最勁,號稱朝庭鷹犬辣手無情霸山南,鏟除合歡派,大戰岑思源,想來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不過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後麵群裏就有個年輕人吼道:“蘇嶺乖乖受死吧,我家大師兄天縱奇才,三歲修道,十歲合氣,十五歲劍道大成,打遍大韓無敵手,與東瀛號稱陰陽師第一人的流川晴子論道三日不分勝負……”

靠,這個牛逼!打架之前居然還自帶背景介紹的,這要再加個BGM就齊活了,妥妥動漫主角出場啊!

崔真道很矜持地微一側身,把腰間劍連鞘亮給我看,沉聲道:“此劍長三尺四寸,重九斤八兩,采東海精金合天外隕鐵,以三昧真火鍛煉九九八十一日而成,鋒銳無雙,百邪不侵,某自持得此劍後,誅仁川作祟厲鬼,殺青瓦台迷神蟲邪,斬海雲台興浪魚妖,百戰百勝,無邪可逃,故名辟邪,今某要仗此劍誅你這……”

“等會兒,等會兒!”

我擺了擺手,掏出手機,打開錄音,誠懇地說,“大哥,你能重說一遍嗎?你這套詞兒說得太好了,我想錄下來,以後再出去跟人開片兒的時候,也可以這麽說一說,提升一下逼格。辟邪劍,好,辟邪劍,哎?”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

崔真道勃然大怒:“蘇嶺,你怎麽敢如此辱我,出招受死吧!”將手按在劍柄上,快速向我疾衝過來,一邊衝一邊大吼:“出招,出招,出招!”

不說讓我先手嗎?說話不算數很討人嫌的好不好!

三聲“出招”吼罷,崔真道已經衝到我麵前,鏘地一聲脆響,腰間劍化為一抹雪亮的光跡向我斬過來。

靠,說話不算數也就算了,你特麽倒是等我把肩膀上這累贅放下再動手啊!

簡直太過份了!

必須得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知道,法師說話得算數,說話不算數,後果很嚴重!

看準這一劍的來勢,我往旁邊側踏一步,飛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這一腳用三分力,而且正踹在他舊力方盡,新力未生,一腳堪起一腳未落實的空檔上,滿身本事沒有支點都使不出來,當場以一個標準的狗搶屎姿勢趴到地上,貼著地麵出溜出老遠,臉皮都蹭掉了一層,在地麵上留下一道深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