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八章 會議

“這是舊日海神之心,信仰凝結的實物象征與聯接神物,所有信徒信仰之力都會聯接到海神之心上,然後傳輸給我們。”右邊海怪有些戀戀不舍,“失去了它,我們就徹底的連舊神都算不上了,隻不過是一群在海底苟延殘喘的魚妖罷了。”

左邊海怪卻說“在海底當妖怪更好,省得整天提心吊膽的,反正我們已經決定拋充全部的遺族,留著這東西也沒什麽用處了!”說著搶過來遞給我。

這珠子倒是一看就是好東西,拳頭大小,外表閃閃發亮,內有七彩霞光,隻是上麵還沾著粘糊糊的口水呢,就這麽直接給我,真的好嗎?

我猶豫了再猶豫。

為了大事,我忍!

伸手接過來,琢磨了一下,扯了根信息線插上去,果然檢測到了無數的信息聯接,跟我的信息線不一樣,而是斷斷續續的信息不停地湧進珠子裏,看起來倒好像是這個珠子在采集離散的信息一樣,隻是這湧來的信息已經不是很多了,珠子裏空空蕩蕩的,隻有少少的信息在遊動,稍稍采集回來一辨識,全都是關於海洋的信息,有各種天氣預報,還有求平安的祈禱神馬的。

我順著一個最清晰的求平安的信息來路把信息線一路探過去,結果在一個小屋子裏發現一個老婦人在向魚怪的雕像磕頭,看起來應該是東南亞某國的的人種,說的話也完全聽不懂,但意思卻懂,大概就是保佑她的兒子出海平安歸來神馬的。

我順著幾個信息找了一圈,都是普通的信奉者,而且以老年婦女居多,什麽人種都有,從拜祭的環境和竊取到的腦內記憶來看,也就是普通的漁民或者水手家庭,不是胡方權這種能搞出大新聞的家夥。

右邊海怪遺憾地說“想當年我們在神位的時候,憑借海神之心可以在大海上呼風喚雨,隨意掌控風暴,如今神威雖仍在,可惜沒了足夠支持的神力,等再過些年,神力枯竭過久,這海神之心也就是會徹底枯萎了,要是……”

我實在找不到目標,隻好問“怎麽才能找到跟山南大海召喚你們的那個家夥一夥的人?我剛才找了一圈,都是很普通的漁民。”

右邊海怪當時一下就好像噎住了一樣,話頭中斷,下意識看了左邊海怪一樣,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說“我們還沒教你使用方法呢,你就會用了?”

我說“這麽簡單的玩意一看就明白,還要啥專門的使用方法,快回答問題。”

左邊魚怪解釋說“能夠召喚我們的,都是最堅定的信奉者,而且是給我們提供過祭品進行獻祭,他們的信仰之力與普通信奉者的信奉之力比起來更加堅定,區別明顯,這是祭司與普通信眾的最主要區別。”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珠子裏再仔細一辨識,果然發現其中一些信息相比其他信息來更加密集也更加凝實,便選了其中一條伸過去探查情況。

伸過去的時候,遇到了點阻礙,好像是有層無形的膜在阻擋,不過我稍一用力,就把那層膜捅破成功插了進去。

這回進入的是一個寬大的會議室,同樣有魚怪的雕像,隻不過不是擺在貢桌之類的東西上,而做為擺設的工藝品放在了會議桌的正中央。

橢圓形的大會議桌一圈坐滿了西裝革覆的男男女女,足有二十好幾個,都拿著筆記本文件夾,看起來好像是在開商業會議。

發出我探查的這條信息的就是主持會議的男人,四十出頭的樣子,麵容堅毅,眼眶深陷,下巴上的絡腮胡子打得理整整齊齊。

呦,這貨我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仔細這麽一尋思。

想起來了。

這男人叫趙逸軒,是山南最大的遠洋漁業公司老板,省政協委員,熱心公益事業,平時經常在各種新聞裏露臉,在山南省內的知名度那是相當高,連我這種不怎麽看電視的家夥都在屏幕上見過幾麵。

這樣一個怎麽都能算得上是山南上流社會頂層的大人物,有錢有權有勢力,居然也會是唯主至真的成員,真讓人想不通他倒底圖的是什麽。

“諸位,現在情況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主持會議的趙逸軒正在發言,聲音低沉,語氣凝重,麵沉似水。

“通過剛才的通氣,我們大家都已經連續幾天沒有收到海神的回應,所有拜祭都成的無用功!這說明什麽?海神已經在懷疑我們的虔誠與忠實!各位,不要忘記,我們是因為什麽什麽才得到組織的認可受到加入組織的!一旦失去海神的眷顧,我們將一無事處,別說再想主持山南的局麵,隻怕想在組織之內求個容身之所都不容易!遠的例子不說,蟾神失聯之後,蟾神組的殘餘人員是什麽下場你們也都看到了!難道你們也想象他們一樣被煉成仙種!”

桌旁的一個少婦就沉聲說“當時我就不讚成胡方權的行動提案,連蘇嶺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就冒冒然地祭請海神出麵,現在倒好,胡方權生死不知,海神動怒,那晚在山南大學和天王寺倒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誰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泄了密,不然的話,蘇嶺怎麽可能那麽快就找上老王?現在的關鍵不是考慮海神的反應,它們已經衰弱得不像樣子,在人間除了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別的信徒做祭司,就算是一時生氣,等氣兒消了,還是得乖乖接受我們發!關鍵的問題在於,胡方權倒底泄了多少密,還有這件事情要不要向上報,如果不報,以後真出了大事兒,我們這些人就算是想當仙種都沒機會!”

另一個人就喝道“當初我就說過,搶功的心思不要太重,發現轉世的線索就報上去嘛,怎麽處理由上麵決定,我們照指示執行或者配合就可以了嘛。”

卻有一人譏笑“現在一個兩個都說當初不同意了,那胡方權做提案的時候,你們怎麽不堅持反對?還不是因為連續搞砸,好幾項多年布置的工作被蘇嶺破壞,大家怕上麵責怪,急於挽回局麵,才決定隱瞞不報,自己行動的?現在做這種事後諸葛亮有什麽意義?要我說,現在的關鍵還是把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蘇嶺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