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 攀交之法

我們衝進去的時候,屋裏有兩個人。

一個穿著中式對襟褂子,個矮身瘦,麵相甚是斯文,一副弱受氣息;一個則是大光頭大金鏈子穿著緊身的T恤和小腳褲,滿臉的橫肉,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兩人正坐著沙發上端著茶水聊著什麽,看到大批警察擁進來,那弱受還沒什麽表示呢,滿臉橫肉那位登時臉色一變,麻溜地把茶機往茶幾上上放,跟著雙手抱頭往地上一蹲,同時大叫:“哥幾個輕點,我身上沒有家夥!”

好嘛,這動作簡直不要太溜了。

叫完這一嗓子,他就看到公安局長了,又叫道:“張局,我最近可是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做生意,沒搞事兒啊!”

平縣副縣長兼公安局長張朝陽厭惡地掃了大光頭一眼,然後對張誌華道:“這是街麵上的混子,外號花五,上個星期剛放出來。”

張誌華道:“鬼鬼祟祟地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大白天的不出去工作,在這裏胡混,肯定有什麽不軌企圖。”

張朝陽立刻識趣地一揮手,“先帶回去,審一審。”

“張局,我就是請古大師給改名換個運好重新做人啊,張局,我剛放出來,就算想幹什麽,也沒機會不是,咱們**治,咱得疑罪從無啊!”

花五哀嚎著被兩名警察給拖下去,雖然五大三粗,卻是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那弱瘦白頭發卻是淡定,緩緩將茶杯放下,連屁股都沒抬,往靠背上一靠,拉著長聲說:“原來是張市長大駕光臨,您這麽大陣勢到我這兒來,有何指教啊?”

呦,這態度夠可以啊,底氣實足,一看就是背景硬紮,連自家地頭上父母官都敢這麽傲慢輕待。

張誌華冷冷地說:“古光,今天上午政府辦蘇主任到你這裏來調研,你對他做了什麽?”

古光眉頭一挑,“蘇主任這麽大的領導蒞臨,我當然是好生款待……”

馮甜在我身後低聲說:“抓住他!”

有我師姐這句話就妥了。

我當即上前一步。

這一步就邁到了茶幾上,飛起一腳。

古光噌地一個倒翻,靈活異常地翻到沙發後麵,扯著嗓子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幹什麽?”

我也不跟他廢話,再一步踏到沙發靠背上,一腳踩向他腦袋。

他把頭往後一縮,身子一矮,大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劈手打出一道符。

符落到我身上,登時火光一閃,我抬左手就把火頭撲滅,同時出右手將一張定身符貼在他的腦門上。

古光立時保持著矮身下蹲的姿態不動了,嘴上卻是沒歇著,大叫:“兄弟,哪個門派的,幹什麽與我為難?”

我冷笑一聲,也不隱瞞,“我是蘇嶺。”

原以為我朝庭鷹犬辣手無情霸山南這麽大的名氣,一報出來立時就能把這貨嚇住,哪知道古光卻眨了眨眼睛,很是茫然地問:“我們認識嗎?”

山南居然有不知道我蘇嶺的法師?

這貨是不是混法師圈的?

我隻好說:“上午來的蘇主任是我爸。”

這回古光臉色就變了,告饒道:“兄弟,我不知道你是法師啊!你既然是法師,怎麽不在你爸身上做標記?”

得,這就等於是承認了。

我怒道:“不知道我是法師就可以施法害人了?我爸不過是上門調查,你施法害他幹什麽?”

古光支支吾吾地說:“我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沒想害他性命,我那法術有數,四十八小時內隻會受些罪,到時候我就會去給他解除。”他頓了頓又有些奇怪,“我聽說蘇主任有個在省裏當大官的兒子,那是你哥哥還是你弟弟?”

我差點沒讓他給逗樂了,“我是獨生子!”

古光大為驚訝,“你是法師,怎麽跑去當官了?你,你師門允許?”

我就惱了,“我問你為什麽害我爸,你東拉西扯說這些幹什麽?”

古光就又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馮甜上前道:“不用問了,他是想結交你。這是法師結交權貴的一慣作法,先施法害結交目標的一個重要親人,再在關鍵時刻出現,裝出偶遇的樣子,出手救人,做出仗義樣子,便可以趁機結交,然後借杆往上爬,既可依為靠山,又可借機擴展關係網。估計他最近聽誰說了你在省裏做事,就起了這個心思,一直在找機會下手,正好叔叔帶隊來調研,就趁機下手了。”

古光吃驚地看著馮甜,“小姑娘,你是什麽出身,怎麽對這裏的門道這麽清楚?想必也是世家出身了,怎麽就幫官家做事了?”

我道:“少扯用不著了,既然是這麽回事兒,那你就老實交待吧,用這法子害過多少人?你那些所謂的靠山都是用這手段拉到的吧。”

古光就低頭不支聲了。

如果沒揭穿他的手段,想必他還會仗著有靠山表現囂張,但現在把他的手段揭穿了,那他的靠山就是要他命的煞星了,自然不敢再提。

我卻有些失望,還以為有多大的陰謀呢,沒想到隻是個巧合罷了。

馮甜問:“法壇擺在哪裏了?用的哪路法門?”

古光乖乖地說:“就在後屋,用的是吊氣法門,當時我偷偷撿了蘇主任落在肩上的一根頭發,又通過組織部的朋友要的蘇主任的生辰。我真不是有意的,要是知道蘇公子也是法師,這事兒我無論如何也不敢做,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回吧。”

踩了法師紅線這事兒傳出去,他就成了法師公敵,死路一條,所以才會苦苦哀求我饒過他。

我又好氣又好笑,問:“你沒聽說過我?不知道我是做什麽的?你交往的法師也沒有跟你說起過我?”

古光連連搖頭,“我本事低微,家傳的一些小手段,上不得台麵,平時也不跟其他法師交往,沒聽說過您。”

我又問:“那你也不上法師網站?”

古光又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問:“您是很有名望的法師?”

我搖了搖頭,沒答理他,與馮甜進到後屋,果然看到一個點著香燭的法壇,上麵擺著一應法器,還放著一個白布偶小人,上麵寫著我爸的生日,還粘著一根頭發。

馮甜扯提頭發,讓我用三味真火把布偶小人和頭發分別燒掉,又打碎法壇,算是解除了我爸身上的法術。

等轉回到前屋,卻見警察正在各個房間裏進行搜查,張誌華和張朝陽低聲說著什麽,看到我出來,就壓低聲音問我:“小蘇主任,這事兒就這麽算結了?”

我一聽,他這是有別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