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九章 命火燃魂

妥了,跑不了李治文這個賣老豆腐的了。

都不用我說了,章局長立刻安排調查李治文的行蹤和近期往來情況。

我提醒他也別忘記了張銳送東西去的酒店那邊。

李治文的行蹤最先被送了回來。

有天網工程在,隻要不刻意隱匿行蹤,任何人都會分分鍾被找出來,更何況春城因為前段時間出過事故,所以對天網工程的建設分外上心,基本做到了整個市區主支路都無死角。

根據監控顯示,李治文已經把張銳的母親先送回家裏,然後獨自驅車返回家中,目前在去家裏在的路上。

章局長就有些拿不準,問我怎麽辦,是現在就抓,還是等拿到可靠證據之後再下手,畢竟現在這些隻是靠各方麵線索匯集之後推測出來的。

這位大局長也不知道是怎麽當上的,怎麽一點殺伐果斷的精神都沒有。

我就說了,當然得現在抓了,不然他回頭跑了怎麽辦?他可是個法師真要有心逃跑,那可真就不好抓了。現在沒有證據怕什麽,請他回協助調查不就得了,張銳死前的半夜與他頻繁通話,就這一條,就可以扣他四十八小時再說。

章局長立刻下令出動大隊人馬去緝拿李治文,轉過來又對我吭哧半天,卻說不出個完整話來。

我一看,算了,幫人幫到底,也不用他琢磨怎麽開口了,主動說也過去看看。

章局長當即大喜過望,立刻請我上車,還沒忘記吩咐人先把我的幾個女伴送到酒店去休息。

我便隻帶煙霞,與章局長一車,直奔李治文家裏。

李治文這個法師雖然在春城相當有名氣,想來錢沒少掙,但住的地方卻極為簡樸,居然是老城區的一處平房,占地也不是很大,一間半的樣子,獨門獨戶的小院。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前期抵達的警察已經將李家團團包圍,不過沒敢輕易進攻。

我們的車子一到,帶隊的警官就趕緊向章局長匯報,說是李治文的情況不對,發覺警方動作之後,他沒有逃跑,反倒把院門打開,拿了把椅子坐在院子中間坐著。

靠,罪行泄露還不逃跑,難道這貨自認為強到可以天下無敵了?按這貨以前的表現,想來不可能這麽作死。

物反常必為妖,這裏麵肯定有蹊蹺。

我當時就多加了幾個小心,與章局長在大隊警員的簇擁下來到院門口,果然看院門大敞四開,院子中間放著把搖椅,李治文坐在搖椅上,手裏拿著把小茶壺,正閉著眼睛,晃著搖椅喝著茶,看起來好不逍遙自在的樣子。

章局長讓人拿來護音器,衝著李治文大喝“李治文,我是春城公安局章守誠,警方要就張銳被謀殺一案請你回去協助調查,現在雙手抱頭慢慢走出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其實院子這麽小,我們離著李治文不過二十幾步的距離,根本用不著擴音器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李治文停止搖晃椅子,抬手將壺裏的茶水一飲而盡,愛惜地輕輕摩擦了幾下,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然後緩緩站起來,卻沒答理章局長,而是看了我一眼,然後道“蘇主任,何必欺人太慎,害死我的幹兒子還不算完,還要再來趕盡殺絕嗎?”

呦,瞧他這話說的,這分明還是要把黑鍋往我頭上扣啊,我就說“我剛剛已經在現場看察看過了,你瞞得我別人,卻瞞不住我,你役使……”

“夠了!”李治文驀得大喝一聲打斷了我的話,滿臉悲憤地道,“蘇嶺,你就不要費心思羅織罪名了,我李治文雖然沒什麽本事,卻修行了近六十年,一生行事無虧,光明正大,如今大限將近,卻也不會甘受小人欺辱。蘇嶺,我還是那句話,人間如此之大,難道你真的以為自己就天下無敵,可以橫行無忌,一手遮天了嗎?人在做,天在看,蘇嶺,我先走一步,雖然看不到你的下場,但卻也可以猜得到,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說到最後兩句,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出來的,吼完了,突然就有白色的火焰自鼻子耳朵嘴巴裏冒出來。

哎呦臥槽,這貨居然玩自焚?

自焚也就算了,死之前不肯認罪,還要再倒打我一耙,這特麽簡直是用生命在演戲,不過他演戲給誰看,顯然不會是給我和警方啊!

不管了,先趕緊救火再說。

我立刻扯出一條信息線準備把他身上的火焰信息掠奪走,哪知道把信息線往他身上一插,卻愕然發現,他的整個魂魄都變成了火焰信息!

也就是說,現在是他的魂魄在燃燒他的身體,而他的魂魄在火起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掛了!

這人已經沒救了。

我要是強行把火焰信息采集幹淨,就等於是把他的魂魄吸幹淨了,那他就不是自焚而是被我幹掉的了。

耳旁傳來馮甜的驚呼聲“命火燃魂,居然真有人使這種方法自殺,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大概是考慮到我常識不足的問題,她馬上就跟著解釋“這種法術就是專門為自殺研發出來的,引自身命火強行反轉燃燒魂魄,這可不是想這麽做就能做成的,至少需要三十分鍾準備時間,準備過程中,命火強行逆燃所造成的痛苦仿佛千刀萬剮,如果不是死誌極堅,根本堅持不下來!”

從時間上來推算,也就是說他發現警方動作之後,就立刻開始準備命火燃魂了!

這貨壓根就沒有逃跑或被抓的打算,就是要用自殺來再黑我一把。

這麽得跟我有多大仇啊,值得用生命來陷害我?

警方已經衝進去人,試圖用幹粉滅火器滅火,可是卻一點作用也沒有。

火焰越燒越烈,李治文昂然挺立,紋絲不動,臉對著我,掛著異常古怪的表情,不是憤怒,不是痛苦,而顯得有些滑稽古怪的微笑。

這太特麽詭異了!

我擺手讓警方不要再白廢力氣了,走進院子四下查看情況,馮甜卻突然提醒我,“在他側正麵的院牆上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他這麽演法不可能白白浪費,一定是想給什麽人看!”

被馮甜這麽一提醒,我轉頭往李治文對麵的院牆上一瞧,果然看到一物,不由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