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層次越高,戰爭也越殘酷,尤其是在這個實質上已經將整個位麵所有人都聯係在一起的時代,一旦出事,很有可能就是整個人類文明的末路。

但人類在脆弱的同時,也非常強大。

這並不矛盾。

他們總是能夠在不斷磨練之中,強迫自己去適應一切,接受一切。

固然弱小,但是同樣會不斷成長,包括意誌。

所以,哪怕麵對著如今極度危險的戰況,全世界各地也隻是陷入了緊張的氛圍,卻沒有哪裏引發大規模的混亂,所有人都仍然在最高戰備的秩序下井然有序的做著一切的戰爭準備工作。

南極戰區的戰況也越來越激烈,抽調的超凡戰士也越來越多,到了十幾個小時之後,就連負責在城市之中守衛的超凡者,都不斷湧入前線。

這一些人大多都是從戰場上因為各種原因退下來的。

或許是家人,或許是傷勢,無一不是對人類做出了重大的犧牲和付出。

讓他們守衛大後方的城市,守衛人類最後的防線,是人類文明對他們的信任和尊重,更是保護。

但是現在。

這些戰士也都必須要再度回到前線了。

冰魔人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人類最初的預期,那一些被冰封的強者完全悍不畏死,無論是意誌還是勇氣都不亞於人類文明,而數量更是處於絕對的優勢。

僅僅是這一個敵人,人類,就必須要竭盡全力才有可能戰勝。

而其餘的。

他們已經無法顧及了。

隻是他們心中很清楚。

其餘的種族,必然不會放過這一個機會,這一個徹底的將正在飛速成長的人類文明打垮的機會。

終於——

第一個異族有了動靜。

那是獅人族。

這一個半人半獅的種族,曾經是不少人類崇拜的對象。

他們展現出來無與倫比的王霸之氣,以及寬廣的胸懷,哪怕在初期的時候攻占了人類的城市,也從未虐殺過人類的平民,甚至是俘虜,沒有破壞人類的城市,這和殘暴的巨人族截然相反,他們還許諾人類能夠自己管理自己,隻需要交付給獅人族一定的,並不算嚴苛的物質。

後麵獅人族選擇回縮領地,放棄攻占的城市,並且在這個過程之中,仍然沒有任何屠殺人類平民的舉動,也沒有破壞城市——他們似乎不屑於這樣做。

雖然獅人族在本質上和其餘的種族沒有什麽區別,他們一樣是入侵者,是征服者。

但是,拿出來對比之後,區別立刻就出來了。

這就直接導致,許許多多的人類,選擇了投降獅人族,組建成了投降派,而投降派的勢力在那絕望的黑暗五年之中曾經達到過巔峰。

他們不斷的宣傳獅人族的行動和承諾,在當時節節敗退戰場上,許許多多的人,甚至是許多的人類高層都心動了。

建立了各種聯係,或有或無的給予投降派各種便利,讓這一個特殊群體野蠻增長。

其中的不少人,甚至,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拯救全人類的生命,成為全人類的英雄。

然後,沈逸出現了。

起初還沒有什麽,投降派依然勢大,但是在沈逸展現出了六階實力之後,人類高層的態度驟然堅定,少數偏向投降派的高層被清除出去,以及最重要的轉折——獅人族後撤,直接將投降派打入了地獄的深淵,人民的意誌轉變,大量的人員叛逃,再經曆後續十年時間的不斷清理,如今的投降派,隻剩下了極少數,仍然跟在獅人族的身側。

而現在。

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仿佛看見了機會。

“偉大的吾主。”

投降派現任的領導者,身為四階超凡的湯姆森·史考特,正恭恭敬敬的跪伏在獅人神的麵前,身軀都有著絲絲的顫抖:

“前方的人類防線之中,已經沒有了五階之上的強者,吾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攻占防線,至此之後,人類在吾主的麵前,再無絲毫的反抗之力了。”

隻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的內心有多麽的激動。

等到獅人族征服了人類之後,他就會成為人類位麵的管理者,每一個活下來的人都必須要感謝他,而他也同樣能夠真正的向所有人證明,他是對的!

人類不可能靠著自己在如此殘酷的萬族戰爭之中活下去。

隻有尋求庇護,才是弱小種族的未來!

而獅人族,就是最好的主人。

什麽沈先生,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隻怕是早已經逃走了,唯有他,湯姆森·史考特,才是人類真正的救世主!

“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獅人神的恢宏聲音猶如鍾鳴一般出現在湯姆森的耳邊,“去告訴他們,臣服於我,便就是我的子民,可獲得獅人族的榮耀。”

“是!”

湯姆森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激動的連聲音都變了調子。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個環節。

這是獅人族的風格。

在征服敵人之前,獅人族會給敵人一個投降的機會,他們並不認為向他們投降是可恥的,甚至覺得這是自己的榮耀,是敵人認同獅人族之強大的表現,所以一定的優待也是真的,獅人族的道德認知之中,隨意殺死向自己投降的敵人,有損自身的榮耀。

湯姆森神清氣爽的出發了。

他確信自己這次不會失敗,因為眼前的場景再明顯不過,獅人族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單單五階就有兩百餘位,而人類的防線之中的最高指揮官,也才隻是四階,和他一樣。

於是,湯姆森直接來到了人類防線的堡壘麵前。

“我是湯姆森·史考特,奉吾主獅人神之旨,前來交涉。”

他甚至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昂起頭,就好像是一位真正的勝利者一樣。

而人類的堡壘之上,一個個人類戰士看見他,倒是不怎麽奇怪。

“這個叛徒果然又來了。”

“每次看見他,都想砍了他。”

“人家現在是使者了,兩族交戰,不斬來使。”

“那打他一頓總可以吧。”

“要我說,直接趕走算了,我用屁股想都知道這貨要來說些什麽。”

“看長官的決定吧。”

“……”